張雪怡的眉頭還沒有抻平,喬峰已經來到近前:“雪怡,你是來接我的嗎?”
語氣溫文爾雅,加上長相不凡,端的是風流俊逸,一出場就引得周圍無數女子發出花癡的呼聲。
“沒想到喬少也來了。”張雪怡麵色有些異樣:“我這就派人引喬少進去。”
“不忙。”喬峰說著,一把叩住了張雪怡纖細的手腕,絲毫不管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張雪怡隻是微愣,頃刻間便要掙開喬峰的扼製,無奈喬峰用力之大並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
“喬少。”張雪怡壓著心底升起的絲絲惱怒,提醒道:“我已經結婚了。”
喬峰鬆開手,彈了彈自己衣領上不存在的灰塵,嗬嗬笑道:“我知道,雪怡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人是笑著,那抹笑意卻沒有達到眼角,反而在那雙眸子深處藏著旁人看不到的渴望,又像是對眼前女人的勢在必得!
喬峰,北城四大家族之一喬家嫡係的長孫,也是北城有名的紈絝,更是張雪怡曾經瘋狂的追求者。
哪怕現在的張雪怡已經結婚了,依舊沒有擋住喬峰追求的步伐,北城時不時就會傳出二人曖昧的緋聞。
張雪怡可以不去管那些流言蜚語,卻架不住女人們羨慕嫉妒又恨的長舌。
“真是給她張雪怡臉了,喬少都屈尊降貴來參加他們張家的宴會了,竟然還這麼不識抬舉。”
“哎喲喲,人家哪裏是不識抬舉哦,人家是坐地起價好不好啦?”
“嗤,你們可別被張雪怡的表象騙了,說好聽點人家是清冷高貴,背地裏指不定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一群嫉妒女人的聲音如捅了馬蜂窩一般,當然能說出這些話的多數都是些小商小戶,那些真正自詡清高的大門大戶的千金自然是說不出這種話。
倒不是她們不屑,而是那虛榮下的矜持高貴作祟。
今日張家借著張雪怡母親生辰一事,可是邀請了不少北城的商戶和名流,一來嘛自然是多方走動走動,二來可就是某些人的私心了。
不論是什麼原因,周遭那群或詆毀張雪怡,或盯著喬峰,心底盤著十八彎主意的女人都覺得這一趟來的不虧。
若是宴會途中和喬峰有點什麼曖昧消息傳出去,那對自己、對自己身後的家族......都將不會是一件壞事。
喬峰聽著周圍踩著張雪怡捧高他的話,眼中露出一絲得意,還夾雜著一絲嘲諷。
倒貼上身的女人,哪裏有自己追逐狩獵來的更讓人有征服感呢?
張雪怡結婚了又如何,就憑他那窩囊丈夫配給自己提鞋麼?......更何況,他今天來參加張家壽宴,可不單單是為了張雪怡。
“雪怡。”喬峰嘴角笑容更多,他溫和的看著張雪怡,緩緩說道:“這裏人多眼雜,不如我們進去吧?”
絲毫沒把剛才張雪怡拒絕的話放在心上。
“喬先生誤會了,我在等我的丈夫。”張雪怡微微後退須臾,拉開了自己和喬峰之間曖昧的距離。
喬峰聞言,眼中一抹陰翳很快閃過,隻是瞬間就恢複謙謙君子模樣,他待要說什麼,一道略顯急促的聲音從酒店內傳來。
“喬少您來了,有失遠迎,還請莫怪罪小弟。”去而又返的張學建帶著恭維的笑容從內走出來。
聞聲喬峰斂手,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淡淡說道:“張少客套了,我也是剛到,哪來怪罪一說。”
張學建駐足,機靈的眸子在張雪怡和喬峰二人之間打了個轉,末了哈哈笑道:“喬少今日可是我們張家重要的貴客,不周之處自然要請喬少海涵。”
在‘重要’二字上,張學建咬字極重,內裏的意思怕是也隻有明白裏麵詳情的人能聽明白了。
果然喬峰在聽到這話後,臉上的疏離淡去不少,他側目看向張雪怡,眼中流露出的是誌在必得。
張學建最會看人下菜碟,見此試探的說道:“不如喬少進去歇息片刻,也好見見家母?”
“也好。”喬峰收回目光,抬腳向裏麵走去,張學建立刻跟上,保鏢緊隨其後。
喬峰進去了,周圍的花癡女人卻還在原地,她們知道這會上趕著也挨不著喬峰,索性三三兩兩的嘀咕起張雪怡的不識好歹。
張雪怡沒去管周遭貶義的聲音,她紅唇緊抿,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這感覺到底是什麼她卻說不上來。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來?”雲雲拉了拉張雪怡的手問道。
張雪怡回神,就看到雲雲眼眶中的滋潤,她的心尖驀然一疼,她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語,女兒的世界卻還是一張白紙。
“爸爸......”張雪怡澀然的聲音剛開口,遠處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我來了。”
“爸爸!”雲雲掙開張雪怡的手,如脫韁的小馬兒一樣撲向李淩。
看著換上粉色新衣,整個小人兒粉嘟嘟的女兒,李淩的目光一瞬柔和。
他彎身抱起雲雲,卻像是抱著一盞易碎的琉璃盞,動作拙劣的笨拙又讓人覺得可愛。
看了看李淩空空的身後,張雪怡麵色變了變,問道:“你走過來的?”
李淩還沒來得及去看女兒,隻得回頭笑道:“正好鍛煉鍛煉身體。”
他這幅身體除了一籮筐的缺點,還真難找出點優點來,若是和他頂峰時相比,簡直是一隻可以隨手捏死的螞蟻軀殼。
“讓你買的禮物呢?”
李淩晃了晃左手上提著的黑色便利袋,信心滿滿的說道:“放心吧,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絕對讓丈母娘滿意。”
黑色的塑料袋皺褶斑駁,看其樣子裏麵東西也就巴掌大小,可謂是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說不準包裝都是便宜貨!張雪怡眼中失望閃爍,她是不是不該對李淩的三月之期抱太大希望?
雲雲扯了扯李淩的衣領,小聲說道:“爸爸,我們進去吧。”
李淩這才有空仔細去看雲雲,小小的人兒粉雕玉琢一般,那雙本該天真單純的眸中卻沾著絲絲的委屈。
而委屈的源頭,正是周遭那群女人一聲不落的譏諷聲。
“這就是張家的入贅的那個窩囊女婿?嗤,他是不是來搞笑的,這麼大的場合竟然穿休閑裝來,和人家喬少比起來,簡直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