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祝賀,此時這一聲嘲諷顯得格外刺耳。
全場一時間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紛紛看向李淩,隻見李淩雙手插兜,笑得合不攏嘴。
黃偉東瞬間惱怒:“李淩,你笑什麼?”
他以為李淩是因為剛才被自己嘲諷而懷恨在心,故意過來攪局。
“沒什麼,你們開心就好,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一塊破石頭你們也能搶的這麼不亦樂乎,就這東西,頂多八百塊,我還不一定要。”
李淩收斂起笑意,但仍是用很嘲諷的語氣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皆是愕然!
在眾人看來,李淩這無疑是在口出狂言,而且是在挑釁所有競拍者的智商和眼力。
“這哪冒出來的門外漢,不懂就不要亂說!”
“就是,你看他一身窮酸的樣子,隻怕連個玉墜都買不起!”
眾人紛紛輕諷道。
黃偉東則一臉得意地走到李淩麵前:“我說李淩啊,買不起也沒必要這麼眼紅吧?我知道你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這樣,待會要是這石頭開得好,我賞你個萬八千的總行了吧?”
黃偉東說這話時還刻意提高了聲調,一時間李淩被千夫所指,原來隻是一個欠債眼紅的人在大放厥詞罷了。
李淩並沒有動怒,仍是淡淡一笑。
“這麼說來,你對這塊料子很有細心咯?”
“廢話!”黃偉東昂首挺胸,對自己的眼光甚是自信:“這塊料子起碼開出二十斤的綠翡,運氣好三十斤都打不住!”
“是嗎?”
李淩聽後差點沒忍住再度笑出聲。
他早就用神眼將這料子徹底看清,也就是那處天窗部分有一點點的綠,料子裏麵除了白棉絲霧狀的結晶之外,空空如也,沒有一絲翡翠的影子。
別說二十斤了,一兩都沒有!
黃偉東見李淩一臉不屑的樣子,徹底惱了,冷笑不止。
“哈哈哈!既然你說我這是垃圾,你不是很喜歡賭嗎,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哦?賭什麼?”李淩笑問道。
“我知道你沒錢,我也不缺你那點破錢,誰要是輸了,就圍著這古玩街爬一圈!一邊爬一邊說對方是我爹!敢不敢?”
黃偉東火上眉梢,絲毫不給自己留餘地。
眾人聽後紛紛熱鬧起來。
不管誰贏誰輸,今天算是有好戲看了!
李淩淡淡一笑,本來現在還不想收拾黃偉東這個賤人,沒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那就別怪李淩不客氣了。
“有何不敢,我跟你賭!”
“好!老板,現場解石!”
黃偉東轉完賬,直接讓老板喊來專業的切割師傅和切割機。
一聽說這邊有人要現場解一塊八百五十萬的料子,整個東大門的人幾乎全部都聚攏了過來。
師傅裝好機器,固定好石料,然後熟練地操控著割刀從天窗邊緣部分輕輕切下。
吱吱吱!
隻聽一陣劇烈嘈雜的切割聲。
石料開出了一個更大的切麵。
眾人紛紛湊攏上前,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那道天窗下麵居然什麼都沒有!
所謂天窗下的綠色也不過隻有淺淺的幾厘米!
“這......這不可能!”黃偉東看見這一幕,臉色狂變:“繼續給我切,從中間切!”
師傅照做。
切割完用清水將切口衝刷幹淨,暴露在空氣中的並不是想象中的翠綠,而是牆壁一般的刷白。
這一刻,全場雅雀無聲。
任何一個懂行的人此時都心如明跟鏡,這塊石頭已經開廢了。
黃偉東整個人更是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隻見他像是失了智一般顫抖著搖頭,嘴裏一遍又一遍念叨:“不可能,這不可能!綠肯定還藏在裏麵,繼續切!”
最後在黃偉東的執意要求下,石料足足切了六刀。
刀刀不見綠。
黃偉東徹底癱軟在地上,心如死灰。
這時候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品相的料子居然也能開廢,這幾率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要低!
至於一語中的的李淩,此時則麵帶笑意,仿佛一切都早在預料之中。
“高手啊,高手啊!這都能看出來!”
“萬一人家就是隨口一說呢?”
剛才還對李淩嗤之以鼻的眾人,現在無不用佩服和審視的目光看向李淩。
“看樣子是我說對了,黃總,你是不是該履行我們的賭約了?”李淩走到黃偉東麵前冷冷道。
殺人誅心!
這是真正的殺人誅心啊!
黃偉東抬頭看向李淩,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八百五十萬雖然不多,但也接近黃偉東大半年的收入,而且今天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他黃偉東還怎麼在北城混?
“李淩,你不要得寸進尺!”黃偉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李淩淡淡一笑:“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死不認賬了?哈哈哈,沒關係,我還不大情願讓你喊我爹,因為你連做我兒子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李淩雙手負在身後,瀟灑離去。
留下黃偉東一個人在原地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李淩走出去還幾步,這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先生請留步。”
李淩轉身,隻見那位競價的老者朝自己走來。
“您好,有什麼事情嗎?”李淩禮貌問道。
“沒什麼事,老夫隻是很好奇你是怎麼一眼看出那料子是塊廢料的?”老者問道。
李淩聽後爽朗一笑:“隻是胡言亂語兩句罷了,沒想到成了真。”
老者淡淡一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掏出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不知是否有機會能和你喝杯茶,聊一聊這些小玩意兒。”
李淩猶豫遲疑片刻後,收下了名片。
眼前這位老者雖不知身份,但從他的氣息和談吐來看,一定不簡單。
李淩剛剛重生到這個世界,能結交一些有價值的朋友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沒有名片,我給你打一個過去吧。”
二人交換完號碼,便相互告別。
李淩轉身又進了古玩街另外一條小巷道,最後在路過一個地攤時,眼中終於閃過了一抹亮光。
......
次日。
中午十一點半,北城凱瑞大酒店門口人潮湧動。
張雪怡牽著女兒在大廳門口踮腳眺望,神色有些焦急。
“雪怡,你等誰呢?”
屆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過來問道,他就是張家大公子,張雪怡的哥哥張學建。
張雪怡楞了一下,支支吾吾並沒有開口。
可女兒卻誠實地道:“我們在等爸爸。”
張學建一聽這話,原本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沉。
“你不是說跟那個廢物離婚了嗎?怎麼還讓他來媽的壽宴?”
麵對質問,張雪怡顯得有些心虛,但她還是開口:
“李淩真的改了很多,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廢物終究是廢物,這兩年你還嫌他沒把張家的臉丟盡嗎?!我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別想進我張家的大門一步!”張學建撂下這句話,轉身便進了大廳。
留下張雪怡一臉苦澀。
“媽媽,舅舅好像很不喜歡爸爸......”女兒有些委屈地道。
“沒事雲雲,待會爸爸給外婆送禮物之後,他們就會喜歡爸爸了。”
母女倆仍在門口繼續等候。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呼嘯而過,最後停在了大廳門口。
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在兩個保鏢的簇擁下緩緩下車。
張雪怡秀眉頓蹙。
“喬峰,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