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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的馬甲又掉了將軍夫人的馬甲又掉了
不格村的嵇言

第11章

阿鎖是高興的,恨不得沈小將軍直接來領了自家小姐走。

胡黛玨起身,“殿下,可否告辭一會兒?”

“我與玨妹妹一道吧。”皇甫江也跟著站起來,隨她一道出了船篷。

他疑惑,胡黛玨本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認識沈冠的,他才剛回京城不久吧。

皇甫江先跨到了旁邊的船上。

胡黛玨剛抬起腳,就見麵前伸過來兩隻手,一隻來自皇甫江,一隻來自沈冠。

她愣了,有些尷尬啊。因為戴著帷帽,路有些模糊,她擔心掉下去。

但兩個人都不能選啊,得罪不起。於是,她扶著阿鎖上了船,然後從兩人麵前走過。

總有種背後兩人之間暗暗較勁兒,興許還會惹出電閃雷鳴。

胡黛玨剛走過去,皇甫江就抱了一下沈冠,喊了聲大哥。

胡黛玨沒想到自己又想多了,兩人認識,而且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上次班師回朝還來得及好好敘敘舊,沒想到今天遇見了。”

沈冠回道,今日一定好好敘敘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沈冠說道,“有佳人相伴,承啟今日看著心情格外愜意。”

“自是如此。”語氣裏有些洋洋自得。

皇甫江看著胡黛玨的身影,眼神都變得溫柔了。

沈冠也跟著看過去,總算知道多穿點了,小姑娘還在長身體呢,凍著了可不好。

胡黛玨坐到了她二哥胡墨風的旁邊,阿鎖站在後麵。

胡黛玨的到來,讓在場的幾個公子哥一陣興奮,能和胡家小女一同吟詩作賦可是難得的機會。

除了胡墨風,其餘三人皆熱情詢問近日可有新的字畫。

皇甫江和沈冠緊跟著隨後也進入了船篷,見太子殿下進來,眾人結束了話題,都站起身行禮。

皇甫江示意都坐下,這裏不是在朝堂上,沒有君臣之分,該怎麼玩就怎麼玩。

聽到皇甫江的話,胡黛玨覺得他日後一定是一個好皇帝。

她之前一直都待在府裏,不知道外麵的消息,近段時間才知,朝堂之上已經有風聲了,浪應該也快掀起來了。

希望他登上皇位不要太波折吧。

於是,眾人提議行飛花令,按照順序,每人一句七言詩,詩裏必需含花字,可借用古人的詩詞,也可臨時發揮。

第一人的花為第一字,第二人的花為第二字,以此類推。

有太子殿下,自然是他說第一句。

皇甫江沒有謙讓,說了句七言詩,“花時同醉破春愁。”

眾人自是要稱讚一番,說太子殿下的這句詩開篇點題,引出了行酒令的熱鬧場景。

而皇甫江謙虛道,隻是拋磚引玉而已。

作為下一個的胡黛玨則乖乖地坐著,聽著眾人的拍馬屁,不過講真,這詩是真好。

終於又開始了。胡黛玨念到,“我花開後百花殺。”

眾人一驚,沒曾想,胡家小女會說出如此凜利的詩句。

在京城所有人看來,胡家小女溫婉淑德,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絕不會爭相鬥豔。

察覺到氣氛不對,胡黛玨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啥,她本是隨口一說,卻沒想說了句和自己形象不相幹的。

沈冠打破了這鴉雀無聲,“可是指的菊?”

“是的。”胡黛玨對他微微一笑,感謝他替自己解圍。

胡墨風接著說道,“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原來是菊,菊盛開時,百花遇霜而衰敗。沒想到,胡家小女如此高潔有誌氣,女子中不可多得。

接下來就是胡家老二胡墨風了,隻見他飲了口酒,擲地有聲,念出“春江花朝秋月夜”。

“花”在單數字上是有些難的,他剛剛說了句,緊接著又接一句,還對上了前麵兩句的春和秋。

再下一個就是程儒了,他同樣是脫口而出,“映日荷花別樣紅”。

程儒右邊的藍衣公子,摸了摸酒杯壁,“不知近水花先發。”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消。算是春夏秋冬都各來了個遍。

下一個黃衣公子,甩了甩扇子,念道,“出門俱是看花人。”

這下,春夏秋冬的花都看過了,看花人也來了,就差沈冠了,不知他會對什麼。

感覺到有人看著他,沈冠看過去,就看到胡黛玨,她取了帷帽,真看著他,毫不避諱。

他喝了一口酒,念道,“一日看盡長安花。”

“好。”眾人皆鼓掌。時間、人物都說了,自然就是差了地點了。

這一日真是熱鬧,看花人看盡了長安四季的花。

第二輪,是胡黛玨開始,她念道,“花開紅樹亂鶯啼”。這一次可不能再說些豪邁話了。

那些“花柳青春人別離”“花自飄零水自流”,傷感詩也是不能的,因為她不喜歡,她喜歡陽光些的生活。

像這樣,以一個十三歲的身份活著,不需要想太多,她賺錢不是為了生計,而隻是因為打發時間的愛好而已。

七人又來了兩局,那個藍衣公子提議,換成方式玩飛花令。

不再要求“花”的位置,也不按順序來。“花”在第幾字,就此人右數第幾人喝一杯酒,然後接令。

“玨兒,你就以茶代酒吧。”胡墨風說道。

他是知道胡黛玨不能喝酒的,她上一次因為喝酒而躺了近半年,所以全家都不允許她再喝酒了。

眾人都表示同意。

聽到胡黛玨也同意了,阿鎖的心才放下來,她生怕自家小姐堅持喝酒,到時候老爺夫人、姨娘還有三位少爺肯定得把她打死。

在外人麵前,頂著胡家小姐的身份,她自然是不會亂來砸自己招牌的。

說來也有些迷,胡黛玨覺得她之所以穿到這兒,都是因為原身喝酒。

兩年前的那次,原身好像是偷偷喝了一杯酒,結果就讓胡黛玨進行了一次穿越一日遊。

半年前,她因為小老頭離世悲傷過度加之疲勞過度,一下暈厥過去,沒想到又穿了過來。

聽胡夫人的話,她是誤喝了胡家老三胡墨晉放在院子裏的酒,又是一口倒。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是終生遊。

玩了些時候,胡黛玨發現,這新的規則又玩成了上一個規則。

皇甫江每次都是將花安在第一個字上,於是每次都傳到胡黛玨這裏。

而胡黛玨呢,同樣都是第一字為花,每次都傳給自家二哥。

而胡墨風則喜歡第三字為花,於是每次都傳給黃衣公子。

那個黃衣公子第六字為花,傳給了藍衣公子,他又以第二字為花傳給沈冠。

沈冠以第四字為花,傳給程儒,他以第四字為花,最後傳回到皇甫江。

三輪結束後,胡黛玨最後以“深巷明朝賣杏花”,第七字回到自己,結束了這場遊戲。

時間也不早了,眾人都需要打道回府了。

胡黛玨是跟著胡墨風一同回去的,她挺樂意的,雖然覺得皇甫江人挺好,也很細心。

但是就是曉得他的意圖後,有些抗拒,而身體又有些期待。矛盾得讓她不得不逃避,不見他就好了。

馬車上,胡黛玨坐下後,突然覺得自己的小腹有些難受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鎖著急地多遞了兩個暖爐,還取出保溫爐裏的暖胃茶喂她喝了。

胡墨風在一旁,隻得幹著急,催馬夫快點去醫館,而胡黛玨攔下了。

馬車本來就不穩,跑快了更難受了。

“隻是突然受了些涼,休息會兒就好了。”

胡墨風聽到胡黛玨這麼說,才放心了些。讓胡黛玨靠在他的肩上,將馬車裏的毛毯也給她蓋上了。

到了胡府,他抱著還沒醒的胡黛玨急急走到她房間,放她放在床上,差人去請了大夫。

胡墨風如此大張旗鼓,引得胡府上下都急壞了。

胡老爺、胡夫人、吳姨娘還有很難在府裏見到的胡家老三胡墨晉都在門口一旁等著,他們擔心又向上一次一樣。

“風兒,玨兒是不是又喝酒了?”

胡夫人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一驚,齊齊看著胡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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