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你老公啊?”
“你老公挺有型的嗎,你咋還出來找男人?”楊樹捂嘴偷笑,眼神不斷向傅梓深打量,“是不是他不行?”
“閉嘴!”顧言沒想到楊樹在此刻落井下石,她焦急地瞪他,示意他閉嘴。
上一個這麼挑釁傅梓深的自己都要變成前妻了!
她不敢想象,傅梓深會怎麼對楊樹。
“顧言,這是你找的鴨?”回應他的是傅梓深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伸手逼著顧言抬頭朝自己對視,黝黑眸子是濃濃的怒氣,他看她小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怒火在心中一點即燃。
顧言連忙伸手否認:“不是!你找妓女,但我不會找男公關!”
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她也瀕臨憤怒邊緣。
她不解,也委屈,憑什麼傅梓深可以肆無忌憚地找了蘇曉然那個妓女,而她卻還要被他威逼震懾。
“那他是誰?”傅梓深厭惡地看一眼楊樹。
一個男人濃妝豔抹,花枝招展,扭扭捏捏的,他別扭又煩躁地快速扭過頭。
顧言握緊拳頭,推開他禁錮自己的手,厲嗬道:“不關你事。”
“嗬......”傅梓深冷笑,低頭湊近她,警告道,“我們還沒離婚。”
他眼中冷光乍現,聲音冷漠的好像來自地獄,讓人不寒而栗。
顧言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她知道他發火的樣子,像極了凶猛的野獸,好像要將她吞噬。
可顧言不明白,今時今日的他到底有何底氣這般凶她?
她用力推開傅梓深,一把拉過楊樹,示意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楊樹此刻卻收起了他那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樣子。
做他們這一行,看臉色是第一要事。他看得出麵前這個黑西裝穿的一絲不苟的男人完全不好相與。
峻拔的身影給了他極大的壓力感,他開始後悔剛剛挑釁他了。
“姐,要不......就到這吧。你先和姐夫回去。”他耷拉著臉,故作苦巴巴地說。
顧言瞪他,氣極道:“你發裸照的事情都做了,你慫什麼?”
她再看傅梓深,卻見他正深深地注視著自己。那雙眸子裏蘊藏著太多她看不清楚的東西......
她也不想再看!
顧言一把打掉他的手,聲音極冷,“你耽誤我工作了。”
“來這種烏煙瘴氣的酒吧就是你的工作?”傅梓深低下頭反問,眉間風暴在醞釀,“顧言,你未免把我當傻子。”
顧言眼中霧氣蔓延,她自嘲:“我怎麼敢呢?”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等到小三懷著孕上門,她才知道。
哦,她的丈夫出軌了。
顧言忍不住都想給傅梓深鼓掌了。她太信得過他,因此他才瞞她至深。
傅梓深從她的眼眸裏捕捉到一絲嘲諷。他斂眸,語氣冷漠:“和我回家。”
顧言冷著臉看他,一句一句擲地有聲:“我不!我還要喝酒!傅梓深,你沒資格管我。”
她幹脆縮在沙發一角,抱著一瓶酒沉默。
楊樹頭疼,偷偷地往後退,想要讓自己消失。
待到離風暴中心稍遠點的距離,他剛要鬆口氣,身後默不作聲地出現個黑衣人身影,悄無聲息地盯著他。
楊樹逃跑計劃徹底偃旗息鼓。
傅梓深冷聲吩咐陸洲:”帶他下去好好查查。南總你先去招呼。”
一群人速度極快地退下,很快,卡座隻剩下傅梓深和顧言。
“要鬧到什麼時候?”他緩緩朝她靠近,欺上她的身,逼著她正對自己。
顧言想要退,卻發現沒有退路。她硬著頭皮和他近距離接觸,“我沒鬧。”
為了讓自己更有勇氣,她選擇喝下剛剛點的酒。
“咳咳咳......”她喝的太快,紅酒入喉竟讓她猛烈咳嗽。
傅梓深有那麼一刹那要被她這愚蠢的喝酒方式逗笑。
幹淨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擦肩而過,若有似無地勾起一絲曖昧。
顧言想要推開他,可仔細對比了兩個人懸殊的力氣,她選擇放棄掙紮,繼續喝著那瓶酒。
“下次不準來這裏。”忽的,傅梓深強硬開口,語氣不容置喙。
顧言忍不住心裏翻了個白眼,“我是來工作。”
“你有刷不完的副卡。”傅梓深平靜地回複,示意她這個理由並不合理。
“喏......那我先謝謝你。這些酒,那個男人的一夜,我都是用你的副卡刷的。畢竟,離婚後,你傅家的東西可就與我無關。趁現在,我還可以多刷點。”顧言料想到他會這麼說,立刻補充道。
酒被她喝了半瓶,她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她使勁拍了拍頭,想要驅散洶湧而來的困意。
顧言明白,她好像有點喝高了?!
耳邊,傅梓深似乎在說著話,她嫌煩,直接一爪子撓上去,憤怒道:“你閉嘴!”
她喝醉酒的時候一點也不老實,卻真實的可愛。
“......”傅梓深有些無語地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生氣。
沉默半晌,他似是認命般,一身怒氣漸漸消失殆盡,最後化為悠長的歎息。
他坐在她旁邊,摸著顧言的腦袋,感慨她難得有這麼溫順的時候。
“乖,同我回家。”他難得好脾氣,不和酒鬼計較,耐著性子低眉順眼地哄著。
“不去!傅梓深,你滾呐!”顧言凶巴巴地吼,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自己,逼得她又悶又難受。
她努力睜開眼睛,想要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可一伸手,卻是一巴掌虎虎地朝傅梓深臉上呼去。
“啪”地一聲,是清脆的巴掌聲。
顧言本是擰著眉頭有些不悅,可手上真實的觸感卻讓她癡癡地笑了。
她用僅剩的清醒半信半疑地問:“傅梓深,你痛嗎?”
如若不是她現在這麼放鬆的樣子,傅梓深真的要懷疑顧言是刻意裝醉報複自己了。
她的力度不大,他一點也不痛。
可顧言乖巧溫柔地問他痛不痛的樣子,讓他本平靜的心忽然開始騷動。
她窩在他身上,黑發如墨,像極了柔軟的綢緞,順著脖頸間垂落,舒服地讓他喟歎。
那麼一刻,傅梓深甚至一點也不想計較她過去所有挑釁她的行為,隻想讓顧言一直這般美好著。
他看著她,喉結有些不自然地滾動,下一秒,他打橫抱起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