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死不了嗎?”陸君詔眉頭一皺,看向對麵懶散的宮居寒。
“陸大少爺,您當初下手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讓她活呢!嘖嘖,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你掐斷大半條命。”
旁邊就傳來一聲玩味的輕笑,宮居寒抬手檢查了下顏月夕的瞳孔,推了一劑鎮靜劑。
“能救回來就不錯了,等著吧!這是做噩夢了。你看看你,把人家嚇得!”
向來強勢的陸家大少,隻是冷冷的看了宮居寒一眼,目光重新落在了顏月夕身上,眸中的歉疚一閃而逝。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沒死成?剛想開口,喉嚨就傳來火辣辣的疼。
“你終於醒了,我總算可以回去睡覺了!”宮居寒揉了揉他雞窩一樣的亂發,昨天半夜被陸君詔派人從被窩裏挖出來,身上還穿著他粉而嫩的兔子睡衣,很是妖孽。
顏月夕定了定神,在看清他的麵容時候,如遭雷擊!
他......他就是前世跟在肖南麒身後的粉衣男子。
“你這是什麼表情,被我的驚世美貌震驚到了?”宮居寒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擺了擺手。
“別看了,我是你永遠的得不到的男人!把你這眼神收一收,不然下一個被滅口的人,就是我!”
宮居寒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檢查完閃開身。
顏月夕這才看到,不遠處坐著的陸君詔,他如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即使戴著墨鏡,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半分寒氣。
“陸大少爺,這位小姐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營養不良,免疫力低下,咳咳......注意好好休養,最近這兩天少說話,嗓子,你知道的。”宮居寒報告完情況,走出了房間。
“陸總之所以放過我,是我以死明誌自證清白了?還是你憐香惜玉心軟了?”
顏月夕心裏有氣,唇角勾著譏諷的笑意,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嗓子被拉扯的發疼,也要把話說出來。
“你在生氣?”
“不應該嗎?”顏月夕咬牙,別開了眼。
陸君詔眉麵色沉了下來,“顏小姐,需要我提醒你的是,你的那些說辭並沒有完全說服我去信任你。
留下你的命,不過是我需要一個未婚妻,活的,女的。而你剛好符合這兩個要求而已。”
“那我還得謝謝你看得起我!”顏月夕怒目而視。
“不用謝。你是他們任何一方的人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們不敢輕易用你!還會想盡辦法殺你滅口,以絕後患!
所以抱好我的大腿,你才能好好活著,聽話一點。我的未婚妻!”陸君詔輕扣著扶手,風輕雲淡。
顏月夕嗤之以鼻,不想再說話。
這時,昨晚的黑衣男人推門而入,將一個黑色的盒子交到陸君詔的手中。
“陸少,南麒的骨灰被當做是您,已經送回了陸家老宅,這是他的遺物。那天晚上看到您還活著的人,已經處理幹淨,除了......少夫人。”
聽到遺物兩個字,顏月夕下意識的望過去,卻見陸君詔已經將盒子收起,輕咬著唇瓣,黯然的收回目光。
“老爺子將您離世的消息瞞得很緊,二叔那邊暫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人繼續道。
“看來老爺子還是不忍心看著陸家亂起來,寧可長痛,也不肯對那些人痛下殺手。年紀大了,果然人心就變軟了。”
陸君詔譏誚的勾唇,“將我重傷不治身亡的消息散布出去。”
“是!”男人應聲退下。
顏月夕難掩吃驚,忍不住開口,“你這麼做,是引狼入室!”
“不引狼入室,怎麼能把他們親手宰了呢?”陸君詔冷著麵容,“怎麼,替你背後的人著急了?還是說,你想給某人通風報信?”
顏月夕蹙眉不言語,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已經救回了陸君詔,可事情還是按照前世的發展進行著,並沒有因為陸君詔的安然無恙而改變,肖南麒還因她而死。
如果按照陸君詔的計劃,陸浩清還是會接手陸氏財團,外公家還是會被逼的走上絕路。
以外公家的威望,不難推測,陸氏財團和雲家合作告吹,隻不過是讓陸浩清犯錯從而引起眾怒的一個開始!
外公家依然成了一個靶子!
顏月夕忍不住的握緊拳頭,不行,她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的那些伎倆不過是螳臂當車。
除非......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通風報信!
瞧著端坐在沙發上喝茶的陸君詔,顏月夕摸索著手機,小心翼翼的點開拍照功能,反正這家夥是個瞎子,拍張照片什麼的,應該不會被發現。
“最近這幾天你必須跟我在一起。”陸君詔突然說道。
顏月夕即將要摁下快門的手抖了抖,手機掉在了被子上,被她手忙腳亂的撈回來。
“憑什麼?你這是要限製我人身自由?!我們合同裏寫的很清楚,你可是簽了字的!”
“容我提醒你,合同生效是婚後,怎麼?顏小姐,是迫不及待要成為陸夫人了嗎?”陸君詔沉吟。
“我......”顏月夕語塞,氣不過衝著對方比了個中指。急中生智道,“那是不是我們現在去領證,我就自由了?”
“當真是迫不及待啊!”陸君詔指了指窗外,“這裏是陸氏財團的莊園,也是我們未來的婚房,想要領證可以,不如我們先試婚如何?”
說著,陸君詔站起身,鬆了鬆領帶,隨手解開一顆襯衣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顏月夕咽了口口水,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被子。
“補充協議第三條,未經我的允許,不得進行非必要的肢體接觸。你這是要試哪門子婚!我警告你,你這樣我要告你啊!”
“看來,顏小姐是想我睡你?”陸君詔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小小年紀這腦子裏都裝的是什麼有顏色的東西?”
“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顏月夕咬著唇瓣。
“學著怎麼照顧你未婚夫,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陸太太?”
陸君詔起身,拿出導盲杖摸索著走到床邊,握住了顏月夕僵硬冰涼的小手。
顏月夕躲避不及,猝不及防的就被拎了起來,而她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陸君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