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陸總在淮海路?”肖南麟蹙起眉頭,陸總的行程一向是保密的,她怎麼會知道?
這人的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顏月夕一下子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抓緊手機拚命的穿梭在哄鬧的人群中,大聲的重申著,“肖南麟,我是顏月夕,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陸君詔的行程,快點帶他離開淮海路,有人要對他......”
話還沒說完,顏月夕就聽到砰的一聲,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是打鬥的聲音。
“喂,喂,肖南麟,肖南麟!”顏月夕將手機緊貼著耳朵,拚命的叫著,手機那端卻無人回應。
朝著十字街口奔過去,出事的地方,就是那裏!
前世的新聞猶在耳畔,發生械鬥,十二人參與襲擊,無一生還。
遇襲者身中數刀,送往醫院,生死不明。
陸君詔正欲付錢,就被門外的一聲尖叫吸引,隔著玻璃就看到幾個持著刀具棍棒帶著麵具的人,從人群中衝出來,目標明確朝著邁巴赫衝去。
肖南麟肩頭被大片的血跡染紅,臉色蒼白,徒手抓住一個揮舞木棒過來的暴徒,一腳將他踢開!
人群立刻因為混亂四散逃開,陸君詔衝了過來,抓住暴徒正揮刀砍下的手腕,哢嚓一聲,生生折斷。
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半的人手。
看著突然出現攪局的墨鏡男人,領頭的暴徒握緊手裏的刀,惡狠狠盯著被他護在身後的肖南麟,“你是誰,還不快滾!今天我們隻想殺了陸君詔,識相的趕緊離開,不然我連你一起做掉!”
看來是把南麒當成他了!
陸君詔橫眉冷對,脫掉衣服,交給肖南麒,低聲說道,“摁住傷口,等我!”
彎腰撿起地上遺落的一柄刀,眼神冷若殺神,猩紅可怖。
不發一言,就開始解決那幫暴徒,招式淩厲殺伐,直擊要害。
刀鋒所過之處,遍地鮮血橫流。
整個淮海路被擁擠的車流堵死,救護車和警車一時半會根本就到不了,人們躲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趁著陸君詔被眾人纏住,一個暴徒悄悄繞開戰圈,握緊手中的刀子......
顏月夕感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不是新聞上說是陸君詔麼,為什麼會是肖南麟和小白臉?
肖南麟斜靠在車子旁,已經成了血人,呼吸漸漸微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顏月夕撲過去,死死的幫肖楠麟捂住傷口,“肖南麒,你醒醒,我帶你去醫院!”
“少夫人,我......”肖南麒艱難的睜開眼,被顏月夕攙扶著起身。
“別說話,你會沒事的。”顏月夕低聲道,突然顏月夕的身後猛地竄出一個暴徒,麵目猙獰的舉起刀。
肖南麒下意識的推開顏月夕,鋒利的刀刃刺進了他的頸動脈。
“肖南麒!”顏月夕跌坐在地上,慌亂的喊了一聲。
暴徒已經被趕過來的陸君詔一腳踹飛,肖南麒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顏月夕用手捂住他的傷口,卻於事無補,呼吸越來越微弱,艱難的張了張唇,似乎要說些什麼。
顏月夕俯下耳朵,當聽清了他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滿臉震驚的看著向她走來的小白臉,舌頭卻像是被打了結一般,說不出半個字。
警笛轟鳴,救護車已經趕到,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醫生拉開,看著肖南麒被抬上了擔架,緩緩的蓋上了白布......
不知何時來了幾輛車子,悄無聲息的停在了十字街口。
上麵下來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他們穿梭在人群中,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屍體,與警察交涉。
顏月夕呆呆的站在原地,扯住醫生的手臂,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醫生,你再看看,他不可能死的......”他在不久後,還要替她收屍呢!怎麼會死呢!
醫生古怪的看著言語已經錯亂的顏月夕,隻當是死者的家屬,接受不了現狀,無力的搖了搖頭,“請節哀!”
“節什麼哀!你再看看好不好,他不會死的!”顏月夕固執的擋在擔架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陸君詔臉色陰沉的吩咐完,一個屬下遞來的手機,“陸總,您的私人手機在車子後座找到,出事前有一通電話打進來。
是個陌生號碼,我們懷疑這通電話有問題。
您的行程路線一直是保密的,如果這通電話是確認您位置的話,就很好解釋隱夜幫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想也沒想的摁了回撥,電話鈴聲在不遠處響起。
陸君詔循聲望去,就看到顏月夕哭得跟個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固執的拉扯著醫生。
摁掉電話,顏月夕的手機鈴聲也戛然而止。
顏月夕!
看著這個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女人,陸君詔的冷峻的臉上,山雨欲來風滿樓。
肖南麒死了?前世明明活的好好的,她死後是他幫著收屍的,為什麼這一世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是她的那通電話,還是因為她的重生?才讓肖南麒死於非命的?如果不是她,肖南麒也許就不會死!
“是我害死了肖南麒!我就不應該活著!是我!都是因為我!”
顏月夕小聲的如同神經質一樣的呢喃著,深深的自責讓精神高度緊繃,完全沒有注意到陸君詔的靠近。
這些話他都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了。
一隻冰冷帶著血腥氣的大掌,扣在了顏月夕搖晃如撥浪鼓的小腦袋上。
陸君詔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強迫摁住神情恍惚的顏月夕看向自己,墨鏡下的眸子陰沉可怖,“顏月夕,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
沒人告訴你,你演得悲情女主角戲碼,未免也太過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他不是!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哭給誰看?”
顏月夕愣愣的看著眼前帶著墨鏡的男人,他的氣勢太過駭人,那雙手似有千斤,抓的她頭皮發疼。
剛剛肖南麒臨死前,指著他喊了一聲陸總,這個男人說是她的未婚夫。
遲鈍的大腦開始運轉,顏月夕張了張唇,“你是陸君詔。你不是瞎子嗎?剛剛怎麼會......”
“顏小姐沒有聽說過,眼睛失明的人,聽覺都會異常靈敏麼。”一旁文質彬彬的西裝男子走上來,解釋道。
西裝男將遺落的導盲杖遞到陸君詔手中,“陸少,外麵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媒體和記者也已經趕來,車輛一時半會疏通不開,不如您和顏小姐先到車裏休息一會兒。”
顏月夕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不及反應就被西裝男以不容反駁的姿勢,請到了車裏。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車窗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