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才不會理會眼前的人究竟是誰,起身來準備送客。
宋母見狀,立刻笑道:“老太太,這一次來呢,也是感謝你給予宋家的幫助。”
薄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是掩飾不住的冷漠和淡然,嘴上更是不留情,“明碼標價,何來幫助?”
宋母聽聞此言,更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都是生意場上的精明人,她怎麼可能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就是徹底跟他們宋家撇清關係了。
她一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秘書偏偏還不合時宜的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請她出去的手勢,“不好意思,董事長有要事要忙,請您離開。”
宋母到底還是有幾分修養的,哪能就因為這些事情,在這裏大吵大鬧,丟了宋家的麵子,便拿著包朝門外走去。
秘書卻隨後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她剛送來的那些東西,遞還給了她,笑著說道:“我們家老太太有專門的私人調養醫師,外麵的補品是一概不碰的,與其放在薄家壞掉,還不如您帶回去,給自己家人補一補。”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把這些補品遞給了宋母。
宋母徹底繃不住了,在一旁指桑罵槐的說道:“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真是慧眼不識珠啊。”
秘書還保持著風度翩翩的笑容。
宋母一拳打到了棉花身上,頓時覺得沒有意思,氣憤的轉頭離去。
辦公樓裏。
宋父正在泡著茶,品味著茶香,咣當的一聲聲音,差點兒讓他把手裏那一套明清時候的紫砂壺給摔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他立刻把這東西放下,看著破門而入的宋母,臉上寫著些許不悅,“你這風風火火的,究竟要幹什麼呀?”
“你說你,好端端的讓我去什麼薄家,硬生生的吃了一個閉門羹!”宋母倒先發起脾氣來。
宋父一看他真生氣了,立刻走過來,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今天去見薄老太太,帶了好生補品去,打聽樂斯翎的消息,你猜怎麼著?這薄老太太什麼都瞞著,我也是什麼也打聽不出來,還說什麼他們又不是什麼封建家庭,不會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這如何解釋樂斯翎不回來,你說這丫頭,怎麼可能不回來呢?”宋母一番話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是一頓牛飲。
宋父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心疼,這可是五萬塊錢才一兩的茶葉啊,今天剛托人買回來的,極為難得,剛泡好的茶都還沒來得及喝,就這樣三口兩口的能喝出什麼味道啊?
隻是宋母還在氣頭上,他倒也不好發作,隻是安慰著她說道:“可這也說明薄家並不是很重視樂斯翎。”
宋母深吸了一口氣,“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你說這樂斯翎如果真的被薄寒川喜歡,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很快會失敗。”
宋父聞言,神色也變得深沉起來,“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咱們不能不防。”
說完,他的表情越發的深沉。
這件事情,一定要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早晨起來,便聞到廚房裏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香味。
尋著香味過去,才發現廚房裏有一個忙忙碌碌的小身影。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生活總覺得離他很遙遠,可如今真正能確切地體會,到之後又覺得很溫馨。
“做什麼好吃的?”薄寒川笑問道。
“鱔魚粥,還有一些小點心。”樂斯翎笑嘻嘻的把這些東西端了出來,放在桌上,“嘗嘗。”
“賣相倒是不錯嘛。”薄寒川坐了下來,旁邊還有熱好的牛奶,倒是葷素搭配,營養價值很高。
“味道更好呢。”樂斯翎半趴在桌子上。
她還穿著睡裙,露出兩條白嫩的胳膊,整個人顯得十足可愛。
他低頭嘗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便問道:“幾點起來的?”
“六點半。”樂斯翎如實回道。
可能是因為晚上沒有睡足的緣故,她的眼睛有些紅紅的,像是一隻小兔子,讓薄寒川難免生出幾分憐惜。
他揉了揉樂斯翎的眼睛,有些憐惜的說道:“何必起得這麼早,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
“沒關係。”樂斯翎笑笑,“雖然你不用去工作,請了婚假,但是我知道,你一般習慣在這個時候起床。”
“你怎麼知道的?”薄寒川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對方好像認識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的感覺。
樂斯翎愣了一下,這種習慣當然不是這兩天就能觀察得出來的,隻是前世他雖然和薄寒川交集雖少,當時也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話。
當然,早起這件事情,聽別人說起的時候,話裏話外都是褒獎。
因為一個人,十年如一日的能夠克製住自己,那得需要多麼大的毅力。
她著實愣了一下,想好理由,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嫁過來之前,聽別人說的。”
“那你覺得,別人口中的我,和你自己看到的我,有什麼不同嗎?”薄寒川笑問道。
“你溫柔體貼,和傳言中的你完全不同。”樂斯翎笑起來,這兩天也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隻是背負著太多,也必須得小心翼翼一點才是。
薄寒川聽聞此言,隻是刮了刮她的鼻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
樂斯翎活了兩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薄寒川,一時間也呆住了,盯著他看。
薄寒川吃了一口粥,抬頭才發現她的目光,有些驚訝,“看我做什麼?”
“你好看。”樂斯翎傻笑著說道。
薄寒川差點被一口粥嗆住,好像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這樣對他說話。
一切仿佛都那麼的順理成章。
他笑了起來。
樂斯翎卻不知他為何而笑,有些呆愣的問道:“你笑什麼?”
“你可愛。”薄寒川學著她的語氣說道。
樂斯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薄寒川在學著自己的語氣說話,便氣鼓鼓的說道:“幹嘛學我?”
“別氣了,一生起氣來,就像是小河豚似的。”薄寒川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