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是你的親三嬸,你敢告我?”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還隔一代親。”
沐招財賠笑道,“小寒啊,三叔從小是最寵你的,現在三叔家裏日子也不好過,你看那些借條的事,能不能算了?”
“誰家日子好過?三叔若是真的顧念親情,又怎會偷了我爹救命的五十文錢?我爹如今雙腿潰爛發膿,三叔有關心過嗎?”
“你......你這是要三叔的命?”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女兒許給了趙家村村長的小兒子,你們還收了趙村長的三兩彩禮,對也不對?”
沐招財跟許氏想掐死沐小寒的心都有了。
這個賤蹄子,居然敢妄想要那三兩彩禮,門都沒有。
眾人則是恍然大悟。
沐招財的女兒許給趙家村村長的小兒子,還拿了整整三兩的彩禮,許氏天天吹捧炫耀,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因為許氏走到哪兒,就得意洋洋的炫耀,導致村子裏很多人都極為反感。
如今他們家有那三兩銀子,確實該還。
“趙村長雖然給了我們三兩銀子,但我們也得回禮,而且我們買布匹鞋子等等,已經花了整整一兩銀子了,我們沒錢,要怪隻能怪你得罪有錢賭坊,這才害得我們家的東西都被有錢賭坊的人搶砸了。”
話落,外麵忽然傳來一道雄勁有力的大喝聲。
“誰說我們搶砸東西了?”
緊接著,七八個身強體壯,凶神惡煞的彪悍男人,磨拳霍霍,痞裏痞氣的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許氏雙腿當場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沐招財則是嚇得躲在許氏身後,身子哆哆嗦嗦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村民們也紛紛後退,生怕賭坊的打手找他們茬。
趙亦辰第一時間護在沐小寒麵前,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沐小寒心裏一暖,朝著趙亦辰暖暖一笑。
接觸到她的笑容,趙亦辰有些不大自在撓撓頭。
以前沐小寒是非常厭惡他的,連話都不同他說一句,如今卻對著他笑了......
還笑得那麼溫暖......
他是不是眼花了?
“是你說我們搶了你們的東西?”帶頭的雷哥不屑的掃向許氏。
許氏哪有半分囂張的氣焰,低聲下氣的賠笑,“沒......沒有的事。”
“難不成我聾了?兄弟們,這個女人剛剛說了什麼?”
“說我們搶她們東西。”打手們異口同聲,語帶嘲諷。
雷哥居高臨下看向許氏,鄙夷道,“就你們家那窮酸樣,連塊破布都沒有,你覺得我用得著搶嗎?”
“是是是,我錯了......”
許氏惱怒沐招財,每次有什麼事就躲在她身後,一點男子漢氣概也沒有。
也惱怒賭坊的人公然打她臉,挑明她們家根本沒有買布匹。
她家怎麼說,也跟趙村長攀了親,賭坊卻一點麵子也不給。
可她敢怒不敢言。
“臭婆娘,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否則,哪天老子不高興,把你家房子都給砸碎。”
“是是是。”許氏抹了把汗,不敢直視雷哥。
那畏縮的樣子跟剛剛囂張跋扈,簡直判若兩人。
雷哥懶得跟一婦人計較,直接對上沐小寒,“五兩銀子呢,準備好了嗎?”
沐海一驚,“前兩天不是才三兩嗎?怎麼今天就五兩了?”
“利滾利,你這老頭不懂嗎?”
“可是這......這也太......”
沐小寒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直接說道,“第一,給我三天時間,我還你十兩。第二,我三嬸欠我三兩銀子,借據在此,可以轉讓你們。第三,要了我的命,但你們也得做好坐牢的打算。”
打手們麵麵相覷,似乎沒料到一向軟弱的沐小寒,竟然敢這麼對他們說話。
雷哥更沒料到,沐小寒居然敢直視他,且她的眸中,沒有畏懼,沒有不安,有的隻是沉穩,自信。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短短幾天,一個人怎麼會變化這麼多?
許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借據轉讓賭坊,這不是逼著他們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