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喊叫,打破了包廂內喧囂的氣氛,勁爆的音樂暫停,所有人都投去了震驚,詫異的目光。
“到底怎麼回事?黑狼呢?”鄭思禮臉色陰沉,不滿的瞪著保鏢,這些蠢貨,怎麼淨給自己添堵?
“有人闖進來了,張哥被打斷了一條腿,還有七八名兄弟也都受傷了!”
張哥就是黑狼,他本名張元寶,因為嫌棄這個名字太土,又想拍老大鄭思禮的馬屁,因而自稱黑狼。
“混賬!”鄭思禮大怒,拍案而起,兩瓶人頭馬掉落在地,“哪個不怕死的,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轟——
厚實的包廂房門被人踹開,一名黑衣青年緩緩走來,手中還拎著一名滿頭是血,慘叫不止的保鏢。
他的步伐緩慢而沉重,每一步走來,都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當他走到鄭思禮麵前十步時,包廂內一片死寂,一股衝天的殺氣彌漫整個包廂,每個人都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你找我?”林炎雙眸冷酷,隨手一丟,保鏢如同炮彈,砸飛了身後準備偷襲他的兩名打手。
相比六年前的白淨少年,如今林炎的膚色黝黑,身材高大,輪廓如刀削斧劈,極具攻擊性。
但宋玉麟還是很快就認出來他,不過他卻沒有說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就算林炎不來找他,他也要找林炎的麻煩,六年前的事情,他可沒有忘!
既然林炎找死,那就成全他!
“我不管你是誰,敢在這裏撒野,死路一條!”鄭思禮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冷冷道:“血狼,白狼,給你們30秒,剁掉這狗東西的腦袋!”
一聲令下!
馬上有一男一女走了出來,男的留著酒紅色短發,身材雄壯高大,如同一頭直立的黑熊,手持狼牙棒,應該就是血狼了,而女的白發柳腰,手持月牙雙彎刀,神色冷酷,應是白狼無疑。
這兩人是鄭思禮手下排名前二的金牌打手,俱是練家子出身,相比黑狼更加棘手。
嗖——
這兩人也不廢話,一前一後夾擊林炎,血狼皮糙肉厚,力量強大,負責正麵進攻,白狼陰柔詭譎,負責後路偷襲。
“宋少,讓您見笑了!”鄭思禮連忙向宋玉麟賠禮,根本沒興趣去看白狼和血狼的戰鬥。
在他看來,林炎馬上就是死人了,有什麼好看的?
哐當——
一聲巨響,寬敞奢華的包廂微微顫抖,鄭思禮心中奇怪,轉頭看去,頓時目眥盡裂。
隻見身材高大的血狼被林炎一拳轟飛,直接嵌入厚實的牆壁中,印出了一個人字形的凹槽,而那根嬰兒大腿粗的狼牙棒也斷為兩截,掉落在T台上,格外刺眼。
至於白狼,更是淒慘,衣衫襤褸,滿身是血,本人也被林炎掐住脖子,拎在手心裏,已經奄奄一息。
“你......”鄭思禮渾身顫抖,滿臉驚恐的望著林炎,顫聲道:“你究竟是誰?”
這才短短十幾秒,被他寄予厚望的血狼和白狼就敗了,而且敗的如此淒慘!
對方簡直太可怕了!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不想死的話就滾!”林炎將白狼丟在一旁,徑直走向宋玉麟。
鄭思禮一咬牙,按響了桌子下的紅色按鈕,很快的,數十名手持棍棒砍刀的黑衣壯漢就衝了進來,包圍了林炎。
“宋少,你先走,我來解決麻煩!”鄭思禮看向宋玉麟,後者點點頭,起身離去,心中安定。
就算林炎再厲害,還能單挑這麼多打手?就算是李小龍再世也沒這個能耐!
回頭瞥了一眼被淹沒在黑色浪潮中的林炎,宋玉麟哈哈大笑,“林炎,我會替你收屍的!”
轉身鑽進了一輛白色保時捷,下令保鏢快點開車,保鏢剛剛發動車子,頭頂傳來巨響,堅硬的車頂直接凹陷下去,保時捷在原地轉了兩圈,撞在一棵大樹上才停下來。
宋玉麟嚇得魂飛魄散,推開車門跳下去,沒命似的拔腿狂奔,一道黑影掠過,攔住了他的去路。
“殺了他!殺了他!”望著漸漸走近的林炎,宋玉麟癱坐地上,衝著隨行的四名保鏢大聲嘶吼。
四名保鏢一擁而上,不出意外,全都被林炎幹淨利落的解決,林炎走到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宋玉麟麵前,冷冷道:“我說過,我會打斷你的兩條腿,我說到做到!”
六年前,他在X監獄中所承受的痛苦,他都會十倍的還給宋家父子,直接殺了他們,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林炎上前一步,一腳踩在宋玉麟的左膝蓋上,哢嚓一聲脆響,左腿斷裂,宋玉麟疼得差點暈死過去。
“林炎,你這個狗,老子不但要你的女人,還要搶你老媽的股份,你又能怎麼樣?”宋玉麟仿佛陷入了癲狂,他目眥盡裂,又笑又罵。
林炎又是一腳踩下去,宋玉麟的右腿斷裂,這一次,宋玉麟沒能挺住,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看著死豬一般的宋玉麟,林炎並沒有報複後的愉悅,反而一陣空虛。
母親慘死,白彤也毀了,而他也回不到六年前的平靜生活,或許隻有宋家父子的人頭,才能稍微撫慰他的心靈。
這時,鄭思禮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了看暈死過去的宋玉麟,又看了看消失在小路盡頭的林炎,一顆心沉入深淵。
這個人,連宋家大少都敢打,更不懼怕他鄭思禮,這樣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有所依仗。
他有種直覺,極有可能是後一種。
花城,可能要變天了。
走在寂寥的林蔭小道上,林炎愁緒滿滿,在解決宋家父子之前,他還必須找到一個值得信任,又有商業天賦的人,避免宋家父子倒台之後,四海集團內部大亂,反被競爭對手瓜分。
畢竟,他母親是當年四海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四海集團是他母親事業的結晶。
這時,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來,車窗打開,一股嗆人的煙味率先噴薄而出,一名神情頹喪的中年男子探出頭,冷冷道:“上車!”
林炎轉頭看去,不由苦笑。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