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直接就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很冷淡。
邢顏看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走的動作,幾乎是本能地就起身朝著他追了過去,就連自己身上的疼痛也都顧不上了,“薄彥之......”
可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直接就被黑衣人攔住了。
“太太,您不能出去。”
邢顏急地沒了辦法,看著薄彥之那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眼眶都開始泛紅,到了最後直接給黑衣人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求求你,算是我求求你......”
那嗓音都哽咽了。
“我不能留在這裏......”她強忍著痛,呼吸都帶著顫抖,可還是抓住了黑衣人的褲腿,及其卑微,“求求你,求求你讓我見見薄彥之,不然會出人命的......”
可黑衣人不為所動,甚至關上了房間門。
把她鎖在了裏麵。
邢顏那時候幾乎是沒完沒了地呼救,可到了最後聲嘶力竭門外的人還是沒有一個管她的死活,最後隻好順著門板滑落了下來,想到那些可能因為自己被害死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泣不成聲,差點就要暈過去。
“我錯了......”
她抓著自己的腦袋,蜷縮在一起的同時幾乎是控製不住地搖頭,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嫁給他......我不應該霸占著不屬於自己的身份......”
錯了。
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
她不應該隨隨便便一腔孤勇就跟他結了婚,明明結婚的時候身邊的很多人都說他不是省油的燈,可她卻還是嫁了。
結果落了個人仰馬翻,眾叛親離的下場。
嗬。
真諷刺啊。
邢溪雖然被關在房間裏,可晚上的時候一直負責做飯的張媽看不進去,到底還是煮了點粥給端上去,可恰好被後麵的另一個傭人看到了。
“張媽你這是做什麼?”
“啊?”
張媽遲疑了一下,“太太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她本來就胃口不好,要是這樣一直關著身體會出問題的。”
“別啊。”
傭人那時候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直接就笑眯眯地把張媽手裏的粥搶走了,“先生可是吩咐過不讓人上樓去的,而且本來就把人關著,你是進不去的,要是被薄先生知道了張媽你的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可......”
“別管了,你交給我好了,我幫你送上去,”傭人靈機一動,“你要知道,之前她的飲食可一直都是我照看的。”
張媽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
傭人頓時心裏樂開了花。
等到去了二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朝著臥室的位置走過去,而是看著那熱氣騰騰上好阿膠熬的粥,全部都喝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一連兩天。
直到薄彥之第三天回來的時候,發現那扇門還是緊閉著,到底還是冷著臉直接推開了臥室的那扇門。
可......
就在自己門推開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那躺在地毯上的女人。
麵色蒼白。
差不多已經兩天多的時間沒有進水,邢溪的嘴唇都是完全幹裂的,黑色的頭發擋住了大半張臉頰,在看到他之後還是強行抬手抓住了他的褲腿,“薄彥之......”
他怔了一下,眸色緊縮。
“薄先生,太太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飯喝水了,”旁邊的黑衣人看著那情況,本能地就皺了皺眉,“好像身體狀況很不好......”
那時候跟著他回來的還有後麵跟著的傅殷時,就在走廊站著。
“嗯。”
他麵色冷沉下來的同時,到底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將人拉起來的衝動,直接麵無表情地道,“找人去喂點水,別死了。”
“是。”
原本旁邊的黑衣人是打算把邢溪拉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的,可邢溪那時候已經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可那雙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薄彥之。
手也抓著他的褲腿,沒鬆開。
像是有話要說。
薄彥之皺眉的同時到底還是紆尊降貴地在她旁邊蹲了下來,眉心微微蹙起的同時視線落在了她女人的唇瓣上,“你說什麼?”
“薄彥之......”
邢溪那時候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可還是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褲腿,那張臟兮兮的臉蛋直接就湊到了他的耳邊,聲音微弱地不像話,“我恨你......”
如果......
有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喜歡上他了......
實在是太苦了。
說完,整個人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傅殷時那時候就在旁邊看著,看著那長年收攏自己情緒的男人,到底還是皺眉下了樓,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你......”
旁邊好友看他回來,到底還是狐疑問了一句,“他不會把人弄死了吧?”
“應該不至於。”
傅殷時麵無表情地點了一支煙,很輕描淡寫地吸了一口,說話的聲音都是冷冷淡淡沒有多少溫度,“那女人命大。”
“......”
好友其實對於薄彥之的行為一直都很不理解,“可薄彥之從來都沒有對別人這樣過,要是真的不喜歡直接離婚就好了,為什麼一邊折磨還一把人留著,不覺得膈應嗎?”
車裏安安靜靜的,飄散著淡淡的煙草味。
“這你就不懂了。”
好友皺眉,“什麼?”
傅殷時眯眸盯著車前擋風玻璃好一會兒,才輕輕笑了一聲,“當初薄彥之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人,可薄老爺子把那個女人直接丟到平民窟裏被人給羞辱了,薄彥之那時候眼睜睜看著那姑娘跳樓自殺,所以從那以後但凡是喜歡過薄彥之的姑娘從來都沒有好下場,可偏偏邢溪在薄老爺子眼裏是最合適跟他結婚的女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好友詫異,索性也就老老實實地問了,“為什麼?”
“嗬。”
傅殷時直接催不急防笑了一聲,“因為薄老爺子看中的就是邢溪可以繼承宋家遺產的這個身份。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不檢點的女人成為薄家未來主母的。”
好友的眉心瞬間就擰了起來,“你的意思......”
“嗯。”
傅殷時回答地很是漫不經心,“與其說是薄彥之不想離婚,還不如說是因為邢溪身份的存在,薄彥之對老爺子的恨意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越是想離婚,他越是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看著她墮落,看著她卑微。
看著她從和普通人擁有正常一樣的生活之後墮落深淵,看著她從那個平易近人滿臉帶笑的女人變成現在這幅不死不活的模樣。
“可人已經成那樣了。”
好友皺了皺眉,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明顯的沉冷意味在裏麵,“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傅殷時怔了一下,唇角卻挑起了幾分冷淡的笑。
“還是有區別的。”
好友怔了一下,“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