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視線毫不避諱地審視過她之後,唇瓣勾起了冷笑,“你都喝了一年多了,現在問這是什麼藥,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
“如果我不喝呢。”
薄彥之銳利的眸微微眯起,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警告和打量,“邢溪,你別忘了,這藥一旦停了,你身上的後遺症是什麼。”
“嗬。”
邢顏指節已經陷入了掌心裏,卻還是冷笑了一聲,“我活了二十多年身體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到底是因為這藥能治我的病,還是我的病本身是因為這個藥引起的。”
頓了頓,心裏有些苦澀。
“薄彥之。”
她閉了閉眼,好像所有的求生念頭都喪失了,“你殺了我吧。”
薄彥之冷湛湛的眸輕飄飄地落在了她身上,站起身的同時直接朝著她走近了幾步,然後掐住了她的下巴。
“當初你為了爬上唯一繼承人這個位置,親眼看著出了車禍的宋悅朝著你喊救命,你卻還是見死不救,”他笑了下,語氣惡劣至極,“我那個時候,以為你挺惜命的。”
邢溪的瞳孔狠狠緊縮了一下,畫麵撲麵而來。
頭痛欲裂。
“乖乖喝藥,別試圖忤逆我,”男人的聲音響起在她耳畔,連帶著語調都帶了幾分無端的壓迫性,“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嗯?”
她眸色近乎呆滯地,看著麵前這張英俊的臉龐。
好像突然就啞了。
那炙熱的呼吸落在耳畔,連帶著溫涼的指節都摸到了她襯衫的紐扣上,她忍不住一陣戰栗之後,直接吻了下來。
強烈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讓人近乎窒息。
“你把帶我走的男人殺死了。”
“大概是吧,”她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可男人卻隻是輕描淡寫地附身湊到了她的耳畔,摸到了她那小巧的下巴,語調低沉,“今晚的雨這麼大,想來被浪打走了也說不定。”
下巴被猛然抬起。
邢溪抬眸被迫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瞳仁,本能地就想要抬手一個巴掌打下去,根本壓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你混蛋!”
可下一秒,手腕卻已經被男人輕輕鬆鬆扣住了。
“邢溪。”
他微微垂眸,冰涼的指腹摸索著她的唇瓣,“你給我記住了,這場遊戲雖然是你先說開始的,但是要怎麼結束,該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
那一瞬間,邢溪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看著麵前這個跟自己有了將近一年婚姻的男人,肩膀微微顫抖的同時到底還是偏開臉躲開了他要落下來的吻,“不要......”
可下一秒,腰肢就被掐住了。
那力道一點兒也不溫柔,輕輕鬆鬆地就扣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丟到了床上,連帶著溫熱的身軀壓下來,牽製住了她的腿。
“不要什麼?”
薄彥之微微垂眸的同時掌心就落在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嗓音都帶了明顯的沉啞,“不要做,還是不要動這個孩子?”
那掌心冰涼,邢溪幾乎是控製不住地顫抖。
“薄......薄彥之......”
她的瞳孔微微緊縮,看著那落在自己小腹上的指節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絲毫底氣,可男人手上的力道卻微微加重了些,“溪溪,你說說你,每次我都提醒你要做措施,可你好像總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就這麼想生下我的孩子?”
“不要......”
邢溪驚恐的同時眼淚都跟著下來了,嗓音近乎哽咽,“薄......彥之......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它,它是無辜的......”
“嗬。”
男人掌心的力道並沒有收攏,但是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眉目戲謔的同時直接扯住了她襯衣的衣擺,微微用力摁住了她的肚子。
那一瞬間,邢溪的眼眸都跟著睜大了。
“不要......”
到了現在她除了說不要,毫無辦法,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隻能眼睜睜地在這裏看著,沒有任何自由。
她閉了閉眼,眼裏就順著眼角落入了被子裏。
“真是夠了。”
薄彥之到底還是冷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稍稍後退兩步的同時就眉心都跟著皺了起來,“早知道你如此掃興,還不如不回來。”
說著,直接就扯了扯自己襯衫的領口。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留在這裏養胎,既然你舍不得打掉這個孩子,那就好好地跟你在這裏活著,”那嗓音格外冷漠,“希望它能順利的活到出生。”
邢溪在得到自由之後,驀然就鬆了一口氣。
有些劫後餘生。
男人的身形消失在臥室裏,她倉皇地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可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外麵的傅衡直接攔住了,“太太,您不能出去。”
她站在原地,眼眶當時紅地像兔子。
外麵下了小雪,白茫茫一片。
邢溪那天晚上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發了高燒,迷迷糊糊地什麼都聽不清楚,助理在看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給薄彥之打了電話。
“嗬。”
薄彥之那時候在車上,直接就冷笑了一聲,“為了留下這個孩子她還真是煞費苦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
說著,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那時候他坐在車裏看著外麵下起來的鵝毛大雪,想到了之前在她懷裏的時候畏畏縮縮怕黑的女人,眉心瞬間就擰了起來。
嗬。
那個女人謊話連篇,怎麼可能會生病。
別墅裏。
邢溪那時候全身都在發燙,可沒有薄彥之的命令根本就沒有人敢送她去醫院,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直接就捉住了身側助理的手,“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那個時候已經燒糊塗了。
助理看著明明結婚之前還風生水起的女人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到底還是咬了咬牙,直接將人抱到了醫院。
突發性感冒。
醫生說如果再來晚一點人基本上腦袋就要燒壞,孩子也基本上很有可能要保不住。
助理那時候在門口守了一夜。
邢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看著周圍白茫茫的空曠病房,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去護著肚子裏的孩子,很是緊張,“孩子......”
她直接抓住了旁邊小護士的手,“我的孩子......孩子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