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離開車的同時,幹淨利落地說出監控裏發生的一切。
“傅爺,是一個劇組的導演意圖把蘇小姐給......咳咳,好在我們的人發現的及時,以我的名義給他的負責人施壓,接下來的事也就沒發生。不過您走後,秦彥寒也去過娛樂會所,不過一會就走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傅靳堯聽著林離的彙報,倚靠在沙發後座,嗓音像在冰天雪地凍過一般。
“誰動了她,處理一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林離頷首,“您放心,已經處理了,不過深城的世家都在打聽到您來的消息,紛紛遞上請帖,您看還見不見?”
“不見。”傅靳堯閑散的看向窗外,側顏倒映在車窗上。
似是想到什麼,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後慵懶的看向開車的人,幽幽開口:“林離,你說,我看著像喜歡上學讀書嗎?”
話題突然轉到這裏,林離足足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讀書?
別逗了,您那雙手用來給槍上膛還行,上學......?
不過林離還是恭謹且誠懇的奉上諫言:“額,傅爺從小天賦極高,無論是文還是武,隻要一學就會,要不是因為當年的事,也不會來區區深城念書,不過講真的,傅爺您還真不適合讀書,倒適合繼承家業。”
話音一落,傅靳堯涼涼的看他一眼,林離瞬間閉嘴了。
邁巴赫穩穩的停在深城最頂級的莊園前。
還未走進去,就聽裏麵傳來混著消沉秋意的琵琶古箏聲。
包廂的門開了半扇。
看到帷帳外模糊修長的身影,裏麵的藝伎下意識地噤了聲,等客人的指示。
躺在軟榻上的人若有察覺,略微掀開眼皮,看見來人,起身騰出半邊地方。
“怎麼才來,深城就這麼大的地方,你家司機迷路了?”那人揚著唇,似有所指的打趣道。
隨後擺擺手,藝伎才繼續表演。
室內的光調得很暗,暖橘色的燈罩上籠下光,隱約化掉男人攜來的涼意。
包廂中央隔著一扇帷帳,紗幔搖曳。
聽到那人的聲音,傅靳堯沒說話,眉眼之間顯然略有不耐。
而江臨玥似是沒看到一般,自顧自地拾起桌麵上的清酒,給他斟一杯,端著下巴笑:“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傅家的人四處打聽你去哪,又去做了什麼,我就是想瞞也快瞞不住了。”
“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傅靳堯靠在沙發上,桃花眼裏有些懶怠。
江臨玥動作一頓,似真似假的開玩笑,“你別不是動了情,女人這種玩意閑來沒事逗逗得了,再不濟圈個地方養起來,浪費時間可不劃算。”
傅靳堯未曾說話,隻是指尖微微點著沙發一側:“你想太多了,這世上還沒有能讓我動心的東西。”
“也對,發生三年前那種事,誰還敢碰情這種東西啊。”江臨玥拾起煙,便有他的助手上前,點燃煙蒂。
江臨玥輕吐了一縷薄煙,煙霧繚繞中,模糊掉了眼裏的灰暗,“你爸媽的事就是教訓,我怕你和他們一樣,到時候再徒惹是非。”
提到他們,傅靳堯的眼底便染上一絲猩紅和諷刺。
隻是不過一瞬,就已經雲清風止,“我不是他,也絕不會像他們,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江臨玥嗤笑,抖掉煙灰,語調漫不經心,“你現在倒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了,再不濟我也是你表舅,多少聽些長輩的勸,過來人總能讓你少走彎路,記住了,貪戀情字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嗯。”傅靳堯淡應了一聲,神色淡諷。
他絕不會像傅家人那樣,都死在情字上,也絕不會為了情,將自己踐踏入卑微塵埃中。
江臨玥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懶怏怏吐著煙:
“舅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見過的女人比你吃的米還多,開始那些女人都矜持的欲拒還迎幾下,是有些樂趣。你現在不過是新鮮勁,玩膩就趁早丟了吧,別給人留把柄。”
傅靳堯起身,不耐已經到了臨界,“如果就這些,下次就別找我,我沒那麼多時間。”
男人的身影離開,林離也馬上跟江臨玥道別,追上去。
江臨玥搖搖頭,隻手斜撐著額心。
身邊的助手和頌上前,輕聲問,“先生,要把傅少爺追回來嗎?”
江臨玥調整一個姿勢躺著,“別了,這話他要是沒聽進去,也不會給我臉色看,這麼多年我這外甥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啊。”
和頌繼續問道,“傅少爺很少為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我怕真動心......”
“動心?”江臨玥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頓時捂住腹部笑得生疼。
“你居然說他有心,真是瞎了眼,傅家人哪一個有心過?要是有心,我親愛的表妹也不會落到那個下場,若說傅家最沒心的,可不就是他嗎。”
和頌不解,“那傅少爺怎麼......”
她很想說傅靳堯若是無心,又怎麼會屈身在一個女人身邊,還住在那個破公寓裏。
江臨玥勾起唇:“他從小占有欲極強,但凡他看中的東西,無論喜歡與否,都不允許別人沾染半星半點,就是自己不要的,寧願毀個一幹二淨,也不讓其他人碰。”
“東西一樣,女人也是一樣。等他新鮮勁過去,那女人和貓貓狗狗沒什麼區別。”
聞言,和頌沉默了。
傅靳堯的性格比起江臨玥有過之,而無不及。
傅家的人沒有心,江家的人也是。
江臨玥抬手,和頌便乖順的上前,半蹲下身體,任由他的手劃過自己潔白的脖頸。
和頌微微閉上眼睛,感觸他指尖觸碰過的地方,所經之處引起一陣細微的湧動。
“你跟我身邊也五年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裏要有數,要不然先生我再怎麼欣賞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耳邊是男人的低笑。
煙蒂,在她鎖骨上碾滅。
和頌深吸一口氣,臉色隻是白了一瞬,沒叫痛一聲。
直到煙蒂徹底沒了火光,在她鎖骨上落下一個黑色的印記。
江臨玥滿意了,笑著捏起她的下巴。
“回去吧,爺乏了,深城這地方太濕,我不適應。”
和頌麵色不變,好似燙傷的不是她,隻是乖乖的頷首,“我這就去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