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救外公的條件

“你嫁給了寒蒼言？不，不可能......”

顧夫人琴瑞華這時終於反應過來，她突然淒聲大叫。

“你居然能嫁給寒蒼言那個天煞孤星？！你居然沒有被他克死？！怎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她撕心裂肺地說著，眼淚都從眼角流了出來。

卻在下一秒，突然垮下臉，伸出食指指向黎煙煙，厲聲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不要臉的掃把星、禍害精不去死？為什麼你害得我們家這麼慘，你卻能平平安安！”

“寒蒼言那樣的天煞孤星都克不死你，為什麼你偏偏活的好好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不公平......為什麼你不去死啊！”

顧夫人淒厲的叫罵間，突然撲向黎煙煙。

她塗抹著紅色蔻丹的尖銳指甲，飛舞著往黎煙煙臉上抓。

就算黎煙煙臉上已經裹著醫用紗布，她也要抓爛她的臉！！！

“啊——”旁人發出一陣驚呼。

沒人預料到，氣質雍容華貴的顧夫人，竟然會直接撲向黎煙煙。

這簡直就是潑婦一樣的行為！

千鈞一發之刻，黎煙煙杏眸微眯，側身躲過了顧夫人的襲擊，抬手便要抓住顧夫人剜向她臉側的手。

就在這時，一隻屬於男人的大手，突然捉住了顧夫人的手腕。

“顧鬱！”顧夫人看清是誰，撕心裂肺地大叫。

“你幹什麼，連你也要攔著我？”

“你是不是還沒忘記這個賤人，到現在還要幫著她？！”

“媽，你冷靜一點。”顧鬱神情陰鷙，眉心緊蹙，語氣裏帶著警告意味，“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這樣，會擾了奶奶的壽宴。”

顧夫人聽到這話，才恍然然地回過頭去。

隻見顧老太太正沉著臉坐在上首，威嚴的目光中暗藏失望。

顧夫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顧老太太的七十大壽，她怎麼能在老太太的大壽上失去儀態。

“媽，是我太衝動，忘了這是你的壽宴。但是......但是你知道的，我咽不下這口氣啊......咽不下啊......”

顧夫人琴瑞華說著說著，突然失聲大哭起來。

她看起來情緒非常激動，剛才還要撕爛黎煙煙的臉，現在卻突然聳著雙肩，戰巍巍的痛哭起來。

一時間，周圍賓客都忍不住私語。

“顧夫人怎麼這樣，她平時看起來好好的，這下子就像發神經一樣......”

“誰知道呢，但是看起來，顧家和黎家之間好像有不可調和的舊怨。”

“什麼舊怨？你們聽說過嗎？”

“不知道呀，但肯定跟這個黎煙煙脫不了關係......”

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推測。

要不然，怎麼能讓顧夫人這樣恨透了黎煙煙，恨不得讓她去死？！

“行了。”

就在這時，坐在上首一直沒說話的顧老太太終於開口。

“瑞華，你先下去休息吧，這裏不用你招呼了。至於寒家大少奶奶，既然她今天來了就是客人。我們顧家敞開門，歡迎任何客人。”

顧老太太的聲音不怒自威。

她雖然不問世事多年，但再怎麼說，也是顧家年紀最長的長輩。

即便是顧夫人，也不敢不聽她的話。

顧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顧老太太身旁的老傭人已經上前，將顧夫人扶了下去。

臨走前，顧夫人隻能惡狠狠地死死瞪了黎煙煙一眼。

“唉喲，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一見顧夫人被帶下去了，黎老太太連忙堆起笑容，帶著黎煙煙上前。

“幸好顧家還有顧老太太這樣明事理的人。煙煙，還不快多謝顧老太太。”

“不用了。”顧老太太沉聲道。

“我隻不過是看在寒家的麵子上，招呼客人。既然，煙......不，是黎大小姐已經嫁給了寒家大少爺，那便是我們顧家邀請的客人。今天的壽宴，你請自便。”

顧老太太的態度，淡漠又疏離。

明明曾經是那麼喜愛黎煙煙的人，現在卻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

黎煙煙心知這一切都是為了十年前那件事，隻覺得心底泛起一絲苦澀。

她心緒微動，忍不住道：“顧奶奶，其實十年前那件事......”

當黎煙煙提到‘十年前’這三個字時。

一旁站著的吳雪漫，突然緊張地咬住了下唇。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我老太婆......不想聽。”幸好這時，顧老太太擺手，阻止了黎煙煙的話。

顧老太太看起來好像興致不高，眉心之間甚至有股難掩的疲憊倦意。

黎煙煙眸色微眯。

她捕捉到了顧老太太剛才擺手那一下，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按住胸口的動作。

而老太太在那一瞬間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緊張。

黎煙煙忍不住問：“顧奶奶，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老太太臉上明顯愣了一下。

“黎煙煙，你別以為我奶奶讓你留下來，以禮相待，你就能得寸進尺！”

顧鬱上前一步，擋在顧老太太身前。

他帶著仇視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黎煙煙，眼底布滿深不見底的恨意。

“今天是她老人家的壽宴，你小心說話，少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顧鬱表情陰鬱，低聲警告。

黎煙煙黛眉微蹙，抿了抿唇。

這個顧鬱，未免把她想得太惡毒了。

她隻是擔心顧老太太......

黎煙煙稍稍偏頭，想再仔細觀察一下顧老太太的情況。

但老太太身邊，這時已經圍滿了人。

而顧鬱恰好擋住她的去路，不再讓她多看一眼。

黎煙煙：“......”

算了，希望是她多慮了。

顧奶奶剛才那一瞬的呼吸和動作，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的征兆。

如果真像是她推測的那樣，那麼現在，那麼多的人圍攏在顧奶奶身邊，絕不是一件好事。

黎煙煙還想再提醒幾句。

“煙煙，別在這杵著了。走，奶奶帶你去結識其他客人。”黎老太太卻高興的走過來，拉著黎煙煙去別的地方應酬。

黎煙煙看著被人團團簇擁的黎老太太，又見顧鬱神情仇視帶著敵意盯著她。

她隻能放下擔慮，先跟黎老太太離開。

......

*

黎煙煙在陪同黎老太太應酬了一番後，去了趟洗手間。

幾分鐘後，她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被一道力量拽入了隔壁的雜物間。

“黎煙煙，你到底什麼意思？我警告過你，不許再出現在我麵前......”

顧鬱看她的眼神，冰冷厭惡暗藏恨意。

可是他的手，卻死死握住她的右手，將她抵靠在門後，一寸不讓。

黎煙煙藏在醫用紗布下的眼，隻有片刻的微怔。

隨後，她的目光化為冷淡。

“顧少，我想你是弄錯了。我不是故意在你眼前晃，隻是代表寒家正常的出席宴會。你剛才也聽見了，那份請柬是顧家親自派人送到我手上的。”

她轉動手腕，想離開顧鬱的鉗製。

可是男人扣在她手腕上的力氣，卻比剛才更大力道。

“黎煙煙，你少拿這些話騙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參加宴會，就是想為你外公求情。好啊......你想救你外公是不是，我成全你。”

顧鬱戾氣橫生的眼底，突然多了另外一種偏執。

他驀地捏起黎煙煙的下巴，將她玉白的小臉強迫性地抬了起來。

“你說真的？”黎煙煙有些意外，杏眸微亮。

顧鬱看著她那晶瑩剔透的雙眸，那曾經是他最疼惜的模樣。

他咬著後牙槽，一字一句說：“隻要你陪我睡。我就答應把心肺複蘇機借給你......救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