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大小姐?哪個蘭大小姐?”
“蘭歡啊!”
“啊就是那個生日宴上父親卻不慎摔下樓的掃把星啊!”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她,她出現在這裏做什麼?不應該在醫院照顧蘭董嗎?”
“聽說蘭氏現在負債一百多億,蘭大小姐不會是走投無路來這種場合傍靠山的吧?”
“咦惹......”
蘭歡一怔,蘭氏分明......已經還完欠款了,為什麼這些人還這麼說?
不解間,蘭歡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語氣尖銳刻薄:
“喲,這不是蘭大小姐嗎?”
如果說蘭家大小姐蘭歡是京城最張揚跋扈的存在,那徐家二小姐徐輕染無疑是京城最大家閨秀的代表。
溫婉,嫻靜,優雅,端莊,是長期佩戴在徐輕染身上的標簽,教科書式的名媛淑女,上流社會貴公子們最理想的結婚對象。
當然前提是徐輕染不碰到蘭歡。
誰都知道,徐二小姐但凡跟蘭大小姐相遇,那就是一身的刺,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跟平時判若兩人。
偏偏徐家在京城的根基也不淺,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今蘭家失勢,反倒是聽說徐家前不久剛拿下一個大項目,商業版圖有望進一步拓展,怕是再過不久就將取蘭家而代之。
此消彼長,如今兩人相遇,隻怕是有好戲看了。
旁人不知道兩人的恩怨,蘭歡作為當事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徐輕染這個女人......名媛淑女?嗬。
蘭歡掀著眼皮不鹹不淡地應聲,“你瞎了?難不成要我給你作自我介紹?”
徐輕染臉色一僵,隨即咬了牙,眯眼看著蘭歡,“我瞎?我看蘭大小姐大晚上還戴著個墨鏡一副遮遮掩掩見不得人的模樣,還以為蘭大小姐眼睛出問題了呢。”
她就是恨極了蘭歡那副高高在上恣意張揚的模樣!
“因為某些人辣眼睛啊,我當然要戴副眼鏡保護好自己,你管我?”
又說她辣眼睛!
“蘭歡!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蘭氏如今搖搖欲墜,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橫?”
說到這兒,徐輕染低頭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才輕笑道,“不過如果你願意當著大家的麵給我賠禮道歉,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借點錢給你。”
蘭歡雙手環胸,下巴微抬,因為那副茶色的眼鏡,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高傲模樣:
“你也說了,蘭氏隻是搖搖欲墜,還沒墜呢你著什麼急?比薩斜塔斜了這麼多年都沒倒,話別說太滿這個道理要我教你?
至於說搞清楚位置......搞不清楚位置的是徐二小姐你吧,京城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就這教養?別丟京城的臉行嗎?”
徐輕染氣得直發抖,從小到大她都吵不過蘭歡,如今她落魄了她居然還是吵不過!簡直是奇恥大辱!
“嗬嗬,徐二小姐跟個欠債的窮酸女計較什麼?多掉價,消消氣。”
一道陰陽怪氣的男聲響起,眾人抬眸望去,霎時圍觀群眾眼中的看戲的意味更濃,而蘭歡則是臉色一變。
來人所有人都不陌生,秦旭,秦氏珠寶的繼承人,也是上一次在蘭歡的宴會上當眾向蘭歡求婚還被蘭歡拒絕的那位。
彼時蘭歡是生於第一名門的天之驕女,秦旭是那隻妄圖染指天鵝肉的癩蛤蟆。
而如今......還真是世事無常。
眾人想起上一次宴會秦旭留下的那句話——
【蘭歡,你最好祈禱蘭家永遠沒有倒台的那一天,否則,你連跪下來求我的機會都不會有。】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把這當笑話聽,誰能想到,一語成讖。
而如今,秦旭邁著閑散的步子走來,可他的視線緊緊釘在蘭歡身上,隔著墨鏡蘭歡都能感受到那股子輕蔑和輕浮。
蘭歡隻覺得好笑,這些人到底是憑什麼認定她沒錢的?
見蘭歡站在那裏麵不改色,既沒有被嘲諷的窘迫也沒有對自己當下麵臨的處境有任何的驚慌,波瀾不驚得還真當自己是個大小姐的模樣,男人就是一臉陰鷙的冷笑。
“蘭大小姐以前從來不參加宴會,如今盛裝打扮,是想趕緊找個男人讓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