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跟別墅的人介紹了一下蘭歡的身份之後,遲亦便自己一個人進了書房。
【我記得你不僅潔癖還討厭紅色,這兩個症狀的病因是同一個嗎?】
【嗯。】
蘭歡這樣的病例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他需要找找看有沒有相關資料可以作參考。
而且他還需要先定一個方向,是先治潔癖還是先治厭紅,抑或者兩個一起,先前準備的方案需要全部調整。
蘭歡也沒在意遲亦的去向,她肚子餓了,需要弄些吃的。
別墅的傭人給她沏了茶準備了點心,蘭歡通通沒理,讓別墅的傭人走遠些然後一切親力親為。
傭人們麵麵相覷。
剛才看到蘭小姐他們還覺得這個女人盛氣淩人得很,估摸著未來不會是個好相與的,如今卻似乎挺親民?
傭人裏有個頗年輕的女人撇了撇嘴,親力親為?怕是為了討遲少的歡心故意作秀。
這種女人,她見得多了。
可惜,都是白費力氣。
畢竟旁人不知道,她們在這別墅這麼久可是知道的,這幢別墅的女主人是......
帶著對蘭歡的輕蔑,女傭看了一下蘭歡準備的食材,然後膽大地上前,伸手撥弄著蘭歡的剛剛洗好的青椒,一臉鄙夷,“蘭小姐,遲少不吃這個。”
蘭歡臉色一變,她眯起眼睛冷眼看著那個女傭,“放下的臟手,滾出去!”
女傭被蘭歡突然的低喝嚇得一哆嗦,然後氣笑了。
她好心好意提醒,旁的女人隻怕都對她感恩戴德了,這女人還罵她?
遲少一回來就把她扔下不管不顧的,也不見得有多重視,這個女人怕是沒認清自己在少爺跟前的地位,她什麼身份跑來她麵前大呼小叫?
她雖說隻是遲家一個女傭,可是放在外頭,就是一般小公司的千金小姐知道她的這層身份也得點頭哈腰,眼前這女人她憑什麼?
女傭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又伸手在別的食材上指指點點,“蘭小姐,我是在好心提醒你,馬屁不要拍到馬蹄子上,香菜這東西少爺是不吃的,還有這個,這個,以及......啊!”
女傭的頤指氣使戛然而止,轉為一道驚恐的尖叫。
因為蘭歡拿著菜刀抵在了女人跟前,“再不拿開你的臟手,我就剁了。”
女人氣急,“你算個什麼東西東西也敢這麼囂張?!少爺可是最喜歡我做的濃湯,你今天要是得罪我,你死定了!”
“是嗎?”
蘭歡冷笑一聲,她步步逼近,女傭步步後退,直到出了廚房,蘭歡才低喝:
“遲亦!出來!”
其他人麵麵相覷。
少爺這次帶回來的女人......看樣子不簡單啊,居然敢直呼少爺大名。
蘭歡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足夠遲亦聽到。
他正在打電話,聞言直接掐斷,快步下樓,就看到蘭歡舉著一把菜刀對著他的傭人。
年輕的女傭眼裏含著淚,我見猶憐地望著遲亦:
“少爺,救我。”
遲亦卻充耳不聞,隻是將溫和的視線落在蘭歡身上,“歡歡,怎麼了?”
蘭歡血色寡淡的唇勾著冰冷的弧度,“這個人也是你給我安排的脫敏療法的其中一個環節?”
蘭歡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分明上一秒這個人還溫和儒雅地向她承諾,他會循序漸進地來,不會逼她。
可是他身邊的人,每一個動作都踩她雷區。
“不是。”
讓蘭歡意外的是,這個男人很幹淨利落地否認了。
蘭歡眯起眼睛有些不信,“那就是說,是她自作主張咯?”
“她做了什麼?”
“我餓了,在給自己做飯,可她動了我洗好的菜。”
她言簡意賅,在旁人聽來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遲亦卻明白是誰在犯蠢。
女傭生怕遲亦生氣,大聲反駁,“有好幾樣食材都是少爺不吃的,我分明是在好心提醒你!”
蘭歡清冷的目光望過去,“你家少爺缺傭人?他的飯輪得到我來做?”
她是大小姐,給自己做飯是她願意,還沒有人哪一個人值得她屈尊降貴。
女傭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麼?這個女人占用了別墅的廚房還不打算給少爺做飯?
遲亦很明顯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花一百二十億買來的病人,當著他的麵教訓他的傭人,毀了食材還不是給他做飯,他覺得他應該生氣的。
但事實上並沒有,他隻是望著蘭歡,笑了一下,然後用最溫柔的語調說出最絕情的字眼:
“那要不然,歡歡把她雙手剁了,就當出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