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給我滾出去!”丞相怒極,袖子一揮,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打落。
女人麵色如常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而此時,鏡頭也拉向了書房側麵的薑盈然。
她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探聽著,見母親從屋子裏出來,連忙後退幾步,等人走遠了,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原處,繼續聽著書房裏麵的動靜。
即使是夜晚,女孩的膚色也如暖玉,夜色絲毫不能掩蓋其風華。
書房裏安靜了一會,丞相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似乎是在與自己的親信談話。
“......一定要隱瞞好,卻不能讓夫人發現真相,”丞相語氣沉穩,絲毫沒有剛剛的煩躁暴怒之意,“我費盡心思才讓夫人下定決心阻止這門婚事,之後的安排絕不可有差錯,明白嗎?”
“屬下知曉,隻是......小姐她似乎對饒思成頗有好感......”
“住嘴!以後不許再讓我聽到任何人說這種話!”丞相冷聲道,“他們可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我就算讓盈然嫁給一個市井小民,也絕不會允許他們亂了綱常!”
薑盈然身子一僵,瞳孔微縮,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同母異父......親兄妹?!
裏麵的交談聲還在繼續:“當年,夫人的孩子生下來就咽了氣,我雖悲痛,卻也知道那是偷梁換柱的最好時機,若不然,盈然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未知數。”
男人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疲倦之意:“我此生後悔的唯有兩件事,一是未曾娶心愛之人為妻,二就是娶妻後難忍相思,費盡心機與她溫存一夜。終是一生荒唐,落得如今兩難境地,不是報應,又是為何呢?”
薑盈然捂住嘴巴,依靠在窗前的身子緩緩滑下。
怎麼會......怎麼會......
思成他......怎會是自己的哥哥?
書房內傳來走動聲,她顫抖著身子,胡亂擦了擦臉上不停滾落的淚珠,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了起來,踉蹌著往府外衝去......
編劇看了眼劇本,暗戳戳地提醒道:“咳咳,導演,是不是該喊......”
“哦哦哦,cut——”陳導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猛拍桌子,“快快快!雨景準備!化妝師呢?上上上!”
黎誠站在一旁,神色複雜地看向正補妝的岑眠。
雖然隻是一段偷聽戲,可岑眠卻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將觀眾的視線牢牢鎖定在了自己身上,每一個微小的表情都在詮釋著角色本身的情緒。
之前的岑眠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麼偏偏在這時候......
黎誠看了眼正舉著相機猛拍的記者們,眉頭鎖得更緊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他快步走到導演身邊,輕聲道,“陳導,我看今天岑眠狀態挺好的,要不趁著她狀態好,把後期的對手戲也順便演了吧。”
“對手戲?”陳導思索了一會,“你是說你和她決裂那場戲?”
“沒錯,”黎誠笑了笑,“場景剛好也是在大街上,布景都很合適,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