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這次岑眠會一改往常的作風,變得這麼好說話了,聽她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公司和經紀人向她施壓,她逼不得已,才沒能將此事鬧起來。
“你也別太難過了,咱們都是有公司有經紀人的,哪有幾個是自己說了算的呢?”他語調溫和,似乎是發自肺腑地在同岑眠交談,“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多想,好好演戲才是正事,若是惹了公司生氣,可就不妙了。”
——反正你在劇組也沒幾天可待了,好好享受餘下的時光吧。
岑眠抬起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黎誠:“我知道了,謝謝黎哥,我一定會努力演好戲的!”
黎誠被她這眼神看得一愣,可還沒等他作出反應,岑眠就拍拍屁股去了化妝間,似乎要在上場之前最後補一下妝。
男人呼出一口氣,拋開心裏那點微不足道的愧疚感,目光隱晦地落在了一旁的夏湘身上。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夏夏,隻要夏夏高興,讓他做再多惡事,他也心甘情願。
——
岑眠坐在化妝鏡前,臉上的雀躍之意瞬間褪去,周身的氣場都冷了幾分。
不要多想?好好演戲?
不愧是如今影壇上最年輕的影帝,那高深莫測的演技怕是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連呼出來的二氧化碳都帶著一股虛偽的味道。
岑眠不知道之前的事故與他是否有關,可這個人對自己,絕對是充滿了惡意的。
他明知道自己性格乖戾,卻句句話都帶著挑撥之意,若自己真是個沉不住氣的,恐怕現在就會用消極演戲來對抗公司的決定。
到時候,又能便宜了誰呢?
岑眠輕輕抬眼,看著小婭為自己補好的妝容,眉梢微微上挑,露出了一個意外深長的笑容。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岑眠走入場中,在自己的位置站定,深吸了一口氣,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二八年華少女的形象。
此刻,她就是薑盈然。
“五十二場第一鏡,Action!”
夜晚的丞相府書房隻亮著一盞燈,兩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你還想怎麼樣?盈然的婚事明明都是你的安排,你現在為何又要阻攔?”丞相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有些悲愴。
“我想怎麼樣?”女人嗤笑一聲,語氣裏帶了濃濃的哀怨之意,“薑嶽堂,我為什麼會想讓盈然嫁給饒思成,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是要讓他不得安寧!我讓盈然嫁給饒思成,不是為了讓他快活的!我就是要讓他斷子絕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女人的聲音愈發狠戾,“那個賤人死了,她的兒子也別想好過!”
“我不許你這麼說玉翎!”丞相一拍桌子,怒道,“而且你可別忘了,饒思成不但是玉翎的兒子,他也是當今聖上的骨肉!你針對他,可就是在與皇族作對!”
女人突然笑了起來,頭上的步搖微微顫動,她伸手扶了扶,一字一句地道:“聖上的骨肉?那又如何?我隻知道,饒思成是玉翎的兒子,而玉翎,是一個隻知道勾引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