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別忘了，對外，你還是程家未來的少奶奶！”

　　他毫不在意身邊一直扯著他衣角的霍敏熙，目光一直看著霍蕊。

　　霍蕊掙開他的摟抱，目光掃過霍敏熙，冷笑一聲，譏諷道：

　　“你也說了，隻是未來。”

　　“少奶奶的位置，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說到這兒，她自嘲的笑了聲，繼續道：“原來程少就是這麼對待心上人的？”

　　“當著心上人的麵兒，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霍敏熙聽著霍蕊的話，臉色微微發白，

　　“沒關係，我知道你關心姐姐。”

　　眼看著她裝的這麼辛苦，霍蕊忍住了笑。

　　這四周有不少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們兩個人的身上。

　　那些對霍蕊避之不及的人，聽到程琰這麼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對霍蕊。

　　霍蕊看了眼周圍眾人，扭頭對上杜淩風的視線，故作輕鬆道：

　　“今天你是壽星，可我卻搶了你的風頭，真是抱歉。”

　　“禮物送到，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在這多留了。”

　　杜淩風沒有說話，正要去拉霍蕊，可身後的杜夫人卻攔住他，阻止道：“淩風！你做什麼！”

　　“媽！”

　　“你閉嘴！”

　　杜夫人打斷杜淩風的話，朝著程琰笑笑，客氣道：“程少既然來了，不如借一步說話？”

　　程琰鬆開霍敏熙，跟著杜夫人離開。

　　然而程琰前腳剛走，後腳霍敏熙就接到電話：

　　“霍小姐，老爺子有蘇醒跡象了！”

　　霍敏熙整個人都愣住了，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

　　“盯緊點，我現在過去！”

　　霍敏熙銀牙暗咬，給程琰發了短信，急匆匆趕到醫院。

　　守了一夜，老爺子果然醒了。

　　“爺爺！”霍敏熙驚喜地喚道。

　　“小蕊呢，她怎麼不在這照顧我？”

　　老爺子悠悠睜開了眼，看見霍敏熙，言語之中帶著幾分不滿。

　　就知道這老不死的東西，醒過來就要問霍蕊。

　　霍敏熙心中暗罵，臉上笑的更加燦爛，

　　“爺爺，姐姐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休息。”

　　“醫生呢？快點請醫生過來，替爺爺檢查一下。”

　　霍敏熙高聲開口，便有醫生護士湧了過來，帶著程老爺子做全麵檢查。

　　老爺子醒來的消息才散布了出去，霍蕊急匆匆就朝著醫院趕。

　　“爺爺，都是我的錯。”

　　霍蕊重重跪在了程老爺子的床頭。

　　“是爺爺的錯，爺爺沒好好處理好身邊的人，給你帶來了麻煩。”

　　“說說吧，你和小琰到底怎麼樣？”

　　老爺子心中多少已經有了點猜測。

　　霍蕊苦笑，故作雲淡風輕道：

　　“我們很好，爺爺。”

　　“強扭的瓜不甜，他心中的人不是我。”

　　他才躺了沒幾天，渾身就已經覺得酸軟無力了，手指好像都抬不起來。

　　霍蕊從旁邊的桌案上拿了一個蘋果，仔細地替老爺子削皮。

　　“丫頭，怎麼樣你才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把整個程家都給你？”

　　“爺爺，隻要您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呀，就快樂了。”

　　把切成小塊的蘋果送到老爺子的口中，霍蕊的言語之中也帶了幾分無奈。

　　在旁邊的霍敏熙，盯著老爺子的方向，眼中帶了幾分殺意。

　　正在這時，醫生進來，“家屬麻煩出來一下。”

　　“我去一下，爺爺您等我。”

　　霍蕊並沒有在意霍敏熙的目光，離開了病房。

　　等霍蕊和醫生走遠，霍敏熙一改剛才溫婉的模樣，滿臉戾氣的開口：

　　“爺爺，您為什麼一直就不喜歡我呢？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

　　眼看著這女人在麵前裝模作樣，老爺子立刻就沒了剛剛的好脾氣，

　　“你不思悔改就罷了，還朝我問責，程家夫人的位置即便不給小蕊，也不會輪到你。”

　　“為什麼她可以，我就不行了？”

　　霍敏熙有些咬牙切齒。

　　程老爺子閉上了眼睛，“你出去吧。”

　　明明霍蕊也沒有什麼極其優秀的地方，憑什麼她就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我知道了。”

　　霍敏熙歎了口氣，她給過這老不死的東西機會了。

　　幾分鐘後，她匆匆走了出去。

　　等霍蕊和醫生交流完後，再次回到病房，卻看見老爺子大被蒙過頭。

　　一個不好的猜測浮現，霍蕊跑到老爺子病床前，顫抖著手摸向了爺爺的臉。

　　瞬時，霍蕊臉色煞白，全身都沒了力氣，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等程琰趕來，看見病房門口圍滿了人，心下猛地一沉，大步衝進病房。

　　病房內，霍蕊的哭聲傳來：

　　“爺爺，您不是還想看見我結婚，您快點醒來......”

　　程琰的心猛地一沉，渾身瞬間冰冷。

　　他走進去，病床上，程老爺子已經沒了心跳。

　　程老爺子的遺體不在，隻有跪坐在病床前的霍蕊。

　　程琰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霍蕊的手腕，冷聲質問：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照顧好爺爺？”

　　“醫生叫我出去說病情，再回來爺爺就......”

　　霍蕊的聲音都是破碎的。

　　此時，霍敏熙從外麵回來，步履平穩，腳步輕快。

　　“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麼？”霍敏熙蹙著眉頭，疑惑地看著護士們。

　　“小姐，節哀吧，程老爺子......已經去了。”

　　霍敏熙瞪圓了眼睛，眉心緊鎖，“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說完，她跌跌撞撞的走進去，

　　“爺爺，您醒一醒，您不是說還要看我和琰哥哥結婚嗎？”

　　霍敏熙的眼淚滾落而下。

　　霍敏熙意味深長看了霍蕊一眼，低下頭啜泣，

　　“琰哥哥，都怪我，是我沒能一直陪在爺爺的身邊。”

　　程琰臉色蒼白，目光悲痛的落在病床上程老爺子的遺體上，眼眶通紅。

　　霍敏熙則看了霍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姐姐，你不要太傷心了。”

　　看著她如此做作，霍蕊抿起了唇，“爺爺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剛才我離開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不是讓你照顧爺爺嗎？你為什麼不在？”

　　“是爺爺叫我去找律師的......”

　　霍敏熙垂著眼眸，委屈巴巴的開口，意有所指道：

　　“爺爺跟我交代遺囑，姐姐，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霍蕊猛地抬頭看著她，“你胡說什麼？”

　　“啊！”

　　霍敏熙嚇了一跳，白著臉猛地後退幾步，“對不起姐姐，我知道爺爺讓你離開是因為我，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把恨意轉嫁到爺爺身上......”

　　“你到底在說什麼？”

　　“夠了！”

　　程琰安撫地伸手拍了拍霍敏熙的後背，再看向霍蕊時，眼底滿是寒光：“霍蕊，你怎能惡毒到這種地步！”

　霍蕊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裏，迎接著眾人或懷疑，或審視的目光。

　　霍敏熙小聲道：“阿琰，你就相信姐姐一次吧？”

　　程琰抿唇，一看見霍蕊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兒，他就心中一陣煩躁。

　　“調監控。”

　　三個字，在場眾人紛紛收回視線。

　　監控視頻很快就調來了，霍蕊從監控錄像照到的地方出去，光明正大。

　　然而，一直沒開口的主治醫生卻突然開口，

　　“但程老先生是在幾分鐘前死去的。”

　　霍蕊聽見這話，後背微微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