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存在的小姐

“是的，剛才路上還遇見了雲雲小姐，不然張家這麼大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您。”

雖說張雲雲身上有太多疑點，但是拍拍馬屁總歸是有好處的，說不定以後爺爺還接著在張家做事呢。

張廣發一聽，端著茶杯得手有些發抖，神色不明的望著我。

“小天，你不能和當家的開這種玩笑吧，也太過分了，這大晚上的。”

本來還在忙活的老婦人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過來，似乎也聽見了我說的話。

我尋思著好像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怎麼兩個人的表情這麼怪異。

“不好意思，我要是有冒犯的地方你們可以提出來。”

我抱歉的低下頭，心裏卻仍不明白是哪句話說錯了。

“雲雲小姐早就在幾年前去世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老婦人的臉上有些責怪，我心中大驚，死了，那剛剛帶我來的又是誰。

“不，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剛剛張雲雲親口告訴我......”

我努力的想要解釋，可是張廣發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那丫頭早在三年前不願結婚，上吊死了，難不成我還會騙你？我可是她的親爺爺啊。”

這回我沒有再反駁，因為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沒有人會相信我的。

“真是對不起，那我就先帶著我爺爺回家了。”

我點點頭，拔腿就跑，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堅定，這張宅絕對不可以繼續待下去。

“爺爺，爺爺，快開門啊，我打過招呼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我瘋狂的敲打著房門，過了很久也沒有人響應，我心中急切，擔心爺爺出事，一腳將門踢開。

房間裏爺爺麵色發青，我連忙跑到床前將他叫醒。

“你告訴張家人了？”

我點點頭，正準備扶起爺爺又被按了下去。

“今天晚上還是先留著吧，我看張廣發也不會趕我們離開。”

爺爺捏了捏眉頭，不知是不是疲倦，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不太高興的樣子，我看著窗戶還開著，怪不得進了屋子還冷風陣陣。

“那好，我今晚就陪著你，一夜都不睡了。”我話音剛落下，均勻的呼吸聲就已經傳了過來。

我心裏的大石頭放了下來，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根本不敢去想失去至親的日子要有多麼難熬。

狂風呼嘯，木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我甚至覺得這窗子是關不上了，想要求助，但四周無人，隻能作罷。

終於拚盡全力合上窗子，門又因為剛剛的陰風被再次吹開，我拿起門擋泥板走過去。

對麵的一個屋子一男一女軀體交織在一起，在燈光的投射下每個動作都那麼明顯，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這也簡直是太有雅興了，大晚上的做這種事。

“呼，終於好了。”我關上門，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攤血從門縫裏流出來，一直流到床底下。

翌日一早我就被搖醒了，聽老婦人說是因為這邊的屋子莫名其妙的著火了，所以張廣發派她來看看。

“你們沒事就好了，幸虧沒有死人。”

我走出房間，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對麵的那個屋子早就在一夜之間變做了灰燼。

“老奶奶，房子裏的兩夫妻呢？沒事吧。”我出於好奇和擔心才問了，昨晚上那兩個人玩的好不自在呢。

老婦人眼光怪異的望著我，眸子裏意味不明。

“小天，你又再說什麼胡話，哪有什麼夫妻？”

我有些疑惑的盯著老婦人，沒有夫妻，難不成是有人偷情？

老婦人杵了杵拐杖，嚴肅的說道:“以後這種玩笑不許再有，這是對老爺的冒犯，這宅子裏就隻剩下我，當家的還有少爺，夫人。”

夫人指的是張大娘，其餘兩個人我也已經見過，至於少爺至今尚未蒙麵，我怎麼也想不通，昨晚難不成是幻想。

“我明白了。”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穿著花哨的年輕人從大門裏橫跨進來，那走路的姿勢都帶著一股自信和得意，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個少爺。  

“少爺，你怎麼才回來呢？”

等他湊近我才看清他的麵貌，五官清秀，頗有張大娘的風味，但因為長期在淫色中度過，雙頰凹陷，整個人像是骷髏一般。

“這小子是誰啊，怎麼在我們家？”少爺手裏拿著折扇，在我看來卻是裝腔做調，誰不知道張家是暴發戶出身，根本沒有文化。

折扇一開，上頭竟然不是山水畫，而是一堆僵屍。

我嚇了一驚，猛的往後退去。

“少爺，你又喜歡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嚇到小天了。”

老婦人好像早就對此見怪不怪，看我反應這樣大，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搶走折扇。

折扇的扇柄有個缺漏，像是幾百年前保存下來的古物一樣。

“哼，這可是個好東西，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個紮紙的小子懂得些什麼？”

張少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花，沒有一丁點被蹂躪過得跡象，反而保存的很好，甚至看不見一絲折痕。  

“漂亮嘛？”

張少爺對我眨了眨眼睛，一朵紅花插在自己的頭上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老婦人也覺得不妥，但奈何不得，隻能在原地不停的跺腳歎息。

“漂亮，我想看看。”

張少爺點點頭，慷慨的拿下花朵放到我的手心。

花心是黃色的，好像還沒有開苞的樣子，我輕輕的點了點花心，鮮血就流淌出來，我一把丟下紅花。

“你這花怎麼還會咬人？”密密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上下，我揪著眉頭惱火的盯著張少爺。

張少爺毫不在意的將花拾起來，低頭不語。

“花是要靠鮮血來澆灌才能保持常青，這點都不懂，還說花好看呢。”

我被這一番言論弄得一頭霧水，看著傷口漸漸變大，趕忙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將傷口包紮好。

“我不與你計較，不過花好，這花是害人的，早些扔掉吧。”

老婦人一把攔在我的麵前:“你隻是一個紮紙人的，不要對我們少爺這麼說話，有失分寸，你爺爺告訴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