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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 自私寡性

“你們都退下!”

  連沈嬤嬤都被李青檸支開了去,旁人自然也不敢逗留,隻得都退走到小亭外。

  失了鉗製,沈蓁從地上爬起,擋在陌生侍衛的跟前,不許他離去。

  “你記起來了?”

  “那日是不是你?”被沈蓁逼的步步後退,那侍衛被逼無奈,隻得抬出手中佩劍與沈蓁拉開距離。

  卻不料沈蓁在瞧見他虎口上的新疤,臉色陡然大變,回轉頭憤憤的瞧著李青檸。

  “李青檸!竟然是你。”

  .....

  “怕嗎?”便是已然被殺手追殺到窮途末路,容世禮也一如往昔的恭謙溫和,瞧不出半分的焦躁不安。

  他的態度卻沒能安撫到驚慌失措的沈蓁,沈蓁的長發被寒風吹的烈烈飛起,她指著容世禮駕車的右手。

  隻見那右手外側被鋒利的劍刃化開一道口子,汩汩的鮮血往外滲出,根本沒有止住的意思。

  “世禮哥,你受了傷。”

  “沒事。”容世禮捂住傷口。“不過是點小傷。”

  還不等沈蓁再開口說話,疾行的馬車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山道本就窄小,馬匹受驚下竟然偏離了車道,翻下陡坡。

  容世禮反應極快將沈蓁護在懷中,猛烈的撞擊下沈蓁徑直暈厥過去。

  等沈蓁再醒過來,已然被容煜帶回了厲王府。

  而容煜告訴她,容世禮跌入深淵死無全屍,沈蓁不信,但是所有人都如此告訴她,由不得她不信。

  沈蓁記得清楚,這名侍衛虎口上的這道箭傷,明明是她們方才入山不久,不甚被偷襲,容世禮為了護住她而傷了手臂,隨即在逃亡之際,容世禮為逼退刺客,用袖箭刺傷了那領頭的黑衣人。

  若非是今日親眼瞧見這傷口,沈蓁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李青檸竟會對她下此殺手。

  李青檸卻置若罔聞,死死盯住沉默不語的鄭修,喝問道。

  “鄭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同我說,那日晚了些,故而並未遇見世禮哥哥!那你手腕上這道疤如何解釋?”

  因著身上的不足之症,李青檸便是再氣急,說話也是溫溫和和。

  鄭修乃是長公主細心挑選培養的陪嫁侍衛,何嘗見過李青檸這種竭斯底裏的模樣。

  鄭修麵上染上幾分焦急來,雙膝跪到李青檸跟前。

  “王妃,你的身子骨弱,不可動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青檸咬著牙,眼前陣陣發黑,細喘。“你說不說?”

  鄭修正待猶豫時,卻見李青檸麵色如土,提著一口氣,仿若隨時會暈厥過去的模樣。

  “大夫....”

  “鄭修!你是我最親近的心腹,連你也瞞我?”李青檸滿眼悲愴,撐在桌案上的指節被她捏的發白。

  鄭修被逼無奈,娓娓道來。

  “那日我受了郡主之命追截誠王與沈氏,在入了巍瑞山不久,便尋到兩人蹤跡,依照屬下的估算,那箭本該一擊即中。”

  鄭修說到此間,還下意識瞧了沈蓁一眼。

  “隻是未曾想,誠王反應極快,便將沈氏護在了身後,因著郡主您下了死令,屬下不敢不從,故而,失了兩人的蹤跡。”

  “隻是在尋覓兩人途中,我們同厲王殿下的人馬撞到一處,那時場麵混亂,屬下又怕被厲王殿下認出身份,不得已便隻有帶著人回了來。”

  “若隻是如此,那你為何要將此事瞞下?”沈蓁不知李青檸到底信了幾分,她卻直覺鄭修還隱瞞了些事情。

  鄭修噎了一噎。許久方才開口道。“我瞞了郡主,隻不過是怕郡主知曉我傷了誠王責罰我罷了。”

  “不對,那日雖說,我與世禮甩拖了你們,但未過半刻功夫,你們便追了上來。”便是因為如此,方才將他們逼上絕路。

  山澗小道狹隘,為了逃得一線生機,容世禮方才會鋌而走險,駕車疾行,方才會陡生變故。

  “若是當真如同你所言,當日,你與容煜撞上,怕身份暴露便退走了,那追殺我與容世禮的黑衣人,又是....”

  沈蓁話到此處,略略停頓了一瞬。

  想到牢中,容煜突然提及此事的表情,沈蓁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長公主!”

  隻有如此方才能解釋通,為何鄭修將此事瞞下,不告訴李青檸,又在李青檸的追問下吞吞吐吐。

  “不可能。”李青檸下意識反駁,抬頭便憤憤的瞪著沈蓁。

  “你莫要以為你將汙水潑在了母親的身上,我就會放過你。”

  “母親將世禮哥哥視如己出,又怎會動這等心思?”李青檸下意識想著鄭修投擲去求救般的眼神。

  鄭修卻怎麼都點不下這個頭,隻得避開李青檸的注視。“屬下不知。”

  “若非是長公主,那又能有誰?”沈蓁不過是頃刻功夫,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想得一清二楚了,隻是她實在是不明白。

  長公主恨她便罷了,又哪有一定要除掉容世禮的理由?

  李青檸踉蹌著撲到了沈蓁的近前,揪住她的衣襟。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當時我也雖同意幫你與世禮哥哥私奔,可其實動了除掉你的心思,故而我命鄭修跟上,為的乃是除掉你,逼回世禮哥哥。”

  沈蓁猛的被李青檸揪住衣裳,瞧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沈蓁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說些什麼刺激她的話。

  “明明你什麼都不如我,單單憑借一張皮相,便引的煜哥哥與世禮哥哥為了你兄弟反目,你怎麼不去死,該死的是你!”

  李青檸傷心欲絕,淚珠滾滾而落。

  “若是知曉世禮哥哥會因此喪命,我是寧死也不會讓他同你私奔!”

  “世禮哥哥是替你而死的!你十年前就該死了,為何還要苟活到現下,白白害別人替你搭上性命。”

  李青檸力氣不大,但是想來也是恨極了,故而扇在沈蓁麵上的巴掌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瞧著了眼前為愛癲狂的李青檸,生生挨了一個巴掌的沈蓁容色淡薄,眸中翻湧出的恨意又怎會比李青檸要少。

  “世禮的死,你又當真沒有半分的責任?”沈蓁嘲諷道。

  “你同你那個母親一般自私寡性,愛將所有的罪孽都推脫到旁人身上。”沈蓁冷笑連連。“若是你當真想同世禮白頭共首,又何須用這些不上台麵的手段。”

  “你既然深愛於他,為何不向長公主說明?非要等到現下肝腸寸斷?”沈蓁兩三句話便如同刀子般,將李青檸隱藏及深的遮羞布一把揭開。

  “是因為你了解你的母親,你知曉便是你同長公主挑明了,長公主怕也不會如你的意,還會就此限製你與世禮的往來。”

  “長公主自幼雖寵愛你,但這卻是在你自幼聽話乖巧的基礎上。”沈蓁冷笑道。“就像你現下,明明理智上知曉此事絕對同長公主脫不了什麼幹係。”

  “可是心裏卻接受不得,隻能將所有的罪過推到我一人身上,這樣你方才能將這日子平和的過下去。”

  沈蓁十歲後寄養於公主府,長公主雖將她收養府裏,卻從未細心教導於她,故而她如同野草般的長大。

  而李青檸卻是與沈蓁截然相反,如同提線木偶般,便是性子也是完完全全依照著長公主的喜好養大。

  控製欲如此之強的長公主既然是打定了主意扶持容煜上位。

  作為她唯一的女兒,又怎能生出旁的心思?

  李青檸手腳冰涼,目光幽沉盯著沈蓁瞧了半晌,竟是一口鮮血噴出,旋即身子一軟,便仰頭栽到。

  “檸兒!”

  容煜幾步匆匆跨進涼亭,冷厲的目光仿若是要直接將沈蓁給剖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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