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學陣法

林峰醒來時已是第三日近午了。

“少爺，你可算醒了，我這就去告知老爺。”一直守護在旁的下人高興地道。

“阿九。”林峰叫住他，“我躺多長時間了？”

“三天了，少爺。”阿九回道。

“三天？這麼久？”林峰搖了搖暈沉沉的頭自語道。

見林峰不再尋問什麼，阿九轉身快步行出房間去給林正天報信。

略微清醒一些後，林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臉。

“啊。”臉上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三天前聚英樓內的畫麵開始一幕幕浮現在林峰腦海中。

林峰連忙下床取過銅鏡。

銅鏡內，自己左臉之上一條醒目的刀疤赫然映入眼簾。

“內力，內力......”林峰慌亂自語，同時調運丹田內元力，可丹田之內空空如也，那已有一定規模的元力之氣全都消失不見。

“不，這不是真的。”林峰徹底慌了，“我的內力呢，我的內力......”

林峰六神無主時，林正天及時趕到。

“父親，我，我的內力不見了......”林峰撲過去嘶聲叫道。

“峰兒，你冷靜一些。”林正天抓住林峰的肩膀，安慰道，“峰兒，你不要氣餒，就算今後練不了功夫了也不要緊，至少你保住了這條命。”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爹爹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醫好你。”

“練，練不了武了......”林峰盯著林正天求證道。

林正天無奈的點點頭：“你中了巨毒，丹田內無法再凝聚元力之氣。不過，父親便是尋遍天下，也定會為你祛除此毒。”

“不，練不了武功跟死還有什麼區別？”林峰推開林正天叫嚷道，“我不要這麼活著，不要......”

臉上的刀疤及內力的消逝，讓林峰對自己未來充滿絕望。

“不要這麼活著？”林正天臉上湧現出怒意，“你可知道，為了給你出頭，你二叔搭上了一條命，早知你這麼輕賤自己這條命，我們何須去弘家為你拚命。”

“二叔他，他......”林峰張口結舌。

“你二叔他走了，他是為了你。”林正天虎目蘊淚，“你要還承認自己是林家子孫，就該好好活著，以慰你二叔在天之靈。”

“二叔，二叔......”連受打擊下，林峰泣不成聲。

“峰兒，你要振作起來，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二叔，不要讓他白白犧牲。”林振天鼓勵道。

“可，我可以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林峰淚目。

見林峰如此，林正天心如刀絞。

林峰天資卓絕，九歲時便凝聚出第一縷元力之氣，成為一名武徒，十一歲時便晉升成為武者，被人譽為鵬飛城百年一遇之武學奇才。林正天也滿懷希望，覺得林峰將來會大放異彩，光耀林家門楣。

可不曾想天妒英才，林峰遭弘家暗算成為了一個廢人。

林正天走上前去，拍打著林峰的肩膀道：“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父親會再找名醫來為你診治，哪怕有一絲可能，父親都會為你求得解藥。”

林峰癱坐在地，呆呆不語。

林正天見此暗暗搖頭，轉身痛心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時常有各地名醫來為林峰診治，可除了開一些調理的方子外，對林峰所中之毒全都束手無策。

同時，林峰性情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不喜歡與人相處，整日一個人悶在屋裏，十天半月不見他出來一次，除了林仙兒與林孝外，即便父母來看望，林峰都拒而不見。

林峰的轉變讓家人很擔心，林母應氏整日以淚洗麵。

一日，浩一夥同迪亞、關財三人來探望林峰。

“你們不用去了，他不會見你們的。”林仙兒攔住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仙兒繼續道：“我代哥哥謝謝你們了，能在這個時候來看望他，也不枉他與你們相處一場了，隻是，他近來情緒很不好，所以......你們先回去吧。”

三人隻好點點頭。

“仙兒，你也不回武堂了嗎？”浩一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仙兒搖頭道：“不回去了，在家裏一樣可以練功的，伯父他親自教導我呢。”

浩一臉現失望之色，低聲問：“我送你的那把劍，你還喜歡嗎？”

聽到浩一這麼一問，林仙兒略一沉吟，柔聲道：“我很喜歡，伯父說我成為武者後，就傳我一套劍法。”

“真的？”浩一激動地道，“你喜歡就好。”

林仙兒點點頭，道：“謝謝你送我那一柄劍，我會好好練習劍法的。”

浩一歡喜之餘，又有些擔憂起來，可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你，你以後會去加藍學院嗎？”

林仙兒臉現堅毅之色，語氣堅定地道：“會，我一定會進入加藍學院的。”

浩一臉上再度現出喜色：“好，那我們加藍學院見。”

“嗯，加藍學院見。”林仙兒回道。

“一言為定。”浩一抬起手道。

林仙兒見此，伸出手去與浩一擊打在一起：“一言為定。”

送走三人後，林仙兒來到林峰房間。

林峰依舊麵朝裏，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哥，浩一他們來看你，被我攔回去了。”林仙兒幽幽地道。

林峰頭微微動了下，沒有言語。

“我知道你很在意他們的，一進入武堂時你就與他們住在一起，平日裏你們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多讓人羨慕啊。”林仙兒望著林峰的背影道，“那次弘猛欺負關財，你知道後就找到弘猛，狠狠地教訓了弘猛一頓，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敢欺負關財他們了。”

聽著林仙兒說著這些往事，林峰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哥哥，你打算一直這麼坐下去嗎？”林仙兒自顧自地道，“父親去世時，我也很傷心，好些日子都不想與人說話。可是，後來我想通了，傷心是沒有用的，我要振作起來，我要為父親報仇。”

聽到這裏，林峰搖頭歎息一聲。

林仙兒父親——自己的二叔，是因為他才去世的。每每想到這件事，林峰便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林仙兒。

“你在笑我自不量力嗎？”林仙兒自嘲地笑道，“對，我現在是沒有能力為父親報仇，連伯父他都不是那個大仇人一招之敵，我憑什麼為父親報仇？”

林仙兒擦去眼角的淚水，倔強地道：“可我還小，我相信有一天我會手刃仇人的。”

“司空壇主，這個名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還有弘鐵龍，他們都要血債血償。”

“哥，我知道你為什麼傷心難過，可已經這樣了，難過有什麼用呢？練不了武你可以學些別的啊，哥哥你那麼聰明，我相信你幹什麼都會幹得很好的。”

“對了。”

說著說著，林仙兒忽然想到一件事來，“你不是說過，你見過一種很神奇的陣法嗎？你可以嘗試學習下陣法啊。”

“這樣，我現在就去找伯父，叫他把那本陣法書給你買回來......”

說完，林仙兒起身跑出房去。

林仙兒雖然出去了，可她的話卻久久回響在林峰心間。

以前那個柔柔弱弱需要自己保護的仙兒曆經喪親之痛，沒有萎靡不振，反而越加堅強，都知道來開導自己了。

林峰深自歎息，自己也不想意誌消沉下去，可命運有辦法改變嗎？

沒多久，林仙兒捧著一本書再次來到林峰房裏。

“噥，是這本書嗎？”林仙兒將一本巴掌厚的書放在林峰麵前的桌子上，問道。

林峰低頭看去，見正是自己欲一睹為快的陣法秘籍——《初階陣道學》，便拾到手中翻看起來。

看到林峰翻看陣法秘籍，林仙兒開心地道：“研究陣法需要心靜才行，哥哥你慢慢看，我就不打擾了。”

“嗯。”林峰點點頭。

在錢莊時，林峰隻是大概翻看了一下簡本。

此時拿到真本，林峰方才細細觀看。開篇是著書人對這本秘籍的一些概論及規勸，翻開第一頁目錄，上麵僅有三個篇章，啟蒙篇，基礎篇，起步篇。

“真不愧‘初階陣道學’之稱。”林峰心道。

不過，正好適合自己這種沒有絲毫基礎之人修習。

林峰認真研讀起啟蒙篇。

“老爺，我聽仙兒說，峰兒他這幾日一直在看那本陣法書？”林峰母親應氏關心地問道。

“嗯。”林正天眉頭緊蹙點點頭。

“峰兒喜歡看就讓他看去吧，總比呆坐著好，你就別再為這件事兒煩心了。”應氏勸說道，“這邊，我讓孝兒也時常過去陪陪峰兒，盡快叫峰兒從陰影中走出來。”

林正天歎了口氣，道：“但願吧。”

數日後。

林峰已將啟蒙篇記熟。

啟蒙篇主要是教初學者怎樣設製陣基，如何繪製陣紋，兩者怎樣結合才能發揮出陣法應有的威力。

林峰雖然初學陣法，可對陣基與陣紋還是知道的。不過，布置陣法可沒有林峰想象中那麼簡單，啟蒙篇中對布置陣法提到的要求可不少，想要布置出威力強大的陣法需將諸多因素考慮進去。

比如：布置困陣，需要選擇地形相對複雜之地，充分利用特殊的地理環境，這樣才會相得益彰，才能極盡可能的發揮陣法應有的威力。

再比如：布置殺陣，陣基的最佳選擇是利器（如刀、劍......），若再以鮮血繪製陣紋，相互結合下陣法發揮出的威力將超乎想象。

單單啟蒙篇就將天文、地理、五行、氣運等等諸多奇門雜學融彙其中，不怪人都說陣法一道入門極難，想要學精並在此道上有所建樹者更是寥寥無幾了。

了解到啟蒙篇中的陣基、陣紋後，林峰有些困惑起來。

那日，武堂後院上空見到的金色小劍，小女孩曾說那是陣紋形成的。

看來，此‘陣紋’非彼‘陣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