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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陵禁地秦陵禁地
牛南

第14章 哭喪牆

我立刻停住,問他:“怎麼了?”

“入口被關上了。”川子道。

我連忙回頭看,通道後麵果真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誰幹的?”

“鬼才知道!”

川子立刻退回去,伸手在頭頂摸來摸去。“是石碑!誰把石碑搬來了!”

我心裏一驚,石碑在距離我們有至少五十米遠,誰會把一二百斤的石碑搬過來,而一點動靜都沒有?

更讓我懷疑的是,除了我們四個,這裏還有別人?

我沒敢往下想,扭頭看向梧桐。

“沒東西。”

她沒發現異樣。

“那快走吧,先別聲張。”我回道。

“是不是姓金的?”川子也壓低聲音。

我回頭看,轉眼間,前麵開路的金封山已經快看不見人影了,隻有火折子微微的光亮,在前麵的黑暗中忽明忽暗,格外詭異。

這次應該不是金封山搞鬼。

我朝川子打了個手勢,三人默契地沒再提這茬,迅速往前跟進。

井下開始略窄,隻能後背貼著地麵往下滑,隻要一直起上半身,腦袋就會碰到通道的頂端。

但隨著越往裏深入,空間逐漸大起來,小心翼翼地下滑了差不多十分鐘,終於完全站了起來,我們也跟上了金封山的前進速度。

沒一會兒,金封山停住了。

我在他身後兩米外站住腳,沒再靠近。

用手電四下照看了一圈,四周的空間不大,有一間房子的大小,很像個蒙古包,頭頂的石壁距離地麵不過籃球架那麼高,以川子的身高,用力跳一下說不定能摸到頂。

金封山站在了一麵石牆前麵,伸手在牆上摸索。

他把火折子立在左腳邊,一點一點挪動著與石牆之間的距離。

石牆不是絕對光滑的,凹凸不平的紋理,在火折子的光照下,展露出了奇怪的光影效果。

有那麼一瞬間,所有的光影線條組成了一張形狀詭異的臉,但很快就消失了。

金封山不斷地在調解角度,整個空間裏沉悶而潮濕,能清晰地聽到他喉嚨裏發出來的悶哼聲,漸漸有些急躁。

能讓一個老江湖急躁,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終於,牆上再一次顯現出那張臉,但比之前更加清晰立體,而且有些似曾相識。

梧......桐?

我眯起眼睛,倒退幾步,越看越像梧桐。

緊接著,一股極其悲傷的情緒突然湧上了心頭,我忍不住開始流淚。

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眼淚抹幹,身後傳來了川子吸鼻子的聲音,顯然他也在小聲抽泣。

隨著金封山不斷移動火折子,那張臉開始變形,變成了其他圖案,但這些圖案極其模糊,而且轉瞬即逝,根本分辨不出具體想表達什麼。

這時候,金封山咳嗽了一聲。

“你們看到什麼了?”

“一張臉。”我回道。

“誰的臉?”

“不認識。”我搖了搖頭。

金封山眯了眯眼,眼睛裏有一絲晶亮閃過。頓了一下,他說道:“好吧。”

我反問他:“你呢?”

金封山背對著我,聲音有些遠:“我看到一個老人。這堵牆是哭喪牆,普通人盯著看,會忍不住想哭,也能看到他這輩子最在乎的東西,或者......讓他最恐懼的東西。在這堵牆之後,應該就到了秦沙嶺的地界了”

“你以前進去過吧,先說說,現在的秦沙嶺是什麼樣子?”我問他。

金封山把火折子拿起來,說道:“秦沙嶺被埋之後,我隻來到過這裏。今天是這堵牆出現之後,我第二次來。”

我追問道:“上一次,是和你看到的那個老人一起吧?”

金封山的手停住了,隨即把火折子塞到隨身的包裏,他沒回答我,而是岔開了話題:“待會兒用你的手電吧,火折子照不了多遠。”

進入牆裏用了個巧勁,金封山將一根拴著抓鉤的攀援繩扔到了牆頂,原來那裏有一條大約三十厘米高的空隙,並不是完全封死的。

或者是,上次他來的時候,挖出來的。

金封山攀到牆頂,麵朝上躺下,靠胳膊和腿的支撐,像蛇一樣往裏蠕動,很快撲通一聲,落在了牆的對麵。

為了防止金封山動手腳,我讓川子緊跟在他身後,這次我殿後。

送梧桐往牆頂爬的時候,梧桐忍不住伸手在牆上輕輕撫摸了幾下。

她是我們當中,唯一沒哭的。

“這裏麵有個人。”

梧桐突然抬頭看我,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在指路......”

說著,梧桐眼淚流下來,她一邊哭著,一邊在牆上,用指甲畫著線條。

很快,梧桐畫出了一個跪著的低著頭的人形,伸出一條胳膊,指向了西北方,也就是十點鐘方向。

我不由地後退了一步,有點怕牆裏麵會突然伸出一條胳膊,把我從胸口戳個對穿。

我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延伸到牆頂,什麼都沒有。

什麼意思?

我疑惑地看著梧桐,梧桐搖了搖頭。

以前我聽牛南說過,他上學的時候,學校有個宿舍樓,蓋房子的時候有個工人就被不小心澆築在了牆體裏。後來住進去的學生,每天半夜都能聽到指甲撓牆的恐怖聲音。

這堵牆怎麼來的,金封山沒說,但我猜測,他應該不知道這牆裏埋著一個人。

看梧桐畫的樣子,這像是一種刑罰。

受刑的人,在做最後的掙紮,並且對後來人做出了警示。

隻是這個十點鐘的方向,我暫時想不出具體指什麼。

這一點,隻能以後見招拆招了。

“我怕姓金的,所以剛才沒敢說。”

我抬頭看看牆頂,發現川子已經過去了,就朝梧桐示意了一下。

我安慰她:“這件事,就我們兩個人知道,明白嗎?”

“那川哥呢?”

“暫時別告訴他,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一會兒你跟緊我。”我拍了拍梧桐後背,“別怕,你聽姓金的胡說,什麼哭喪牆。這玩意兒不稀奇,有個地方叫一路傻冷,那地方有個哭牆,每天都有全世界各地去的人,抱著就一通哭,你說得多憋屈。”

梧桐噗呲一聲笑了:“你才一路傻愣呢,那是耶路撒冷,哭牆是猶太人的朝聖地。”

“你知道啊。”這點我挺意外。

梧桐點了點頭,把眼淚擦幹,抿著嘴,樣子很堅定:“我小時候去過。”

我倆朝著哭喪牆拜了拜,畢竟死者為大,拿了人的提示,不能一點都不能表示。

“走吧。”

我抖了抖牆上掛著的繩子,把她送了上去。

川子和金封山,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牆的另一邊,是一小塊空地。我打了一下火機,火苗被空氣攪動,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四處亂竄。

看來這裏的通風孔不少,空氣在附近形成了亂流。這也難怪已經在地下這麼深的位置,入口被堵住的情況下,還能有足夠的氧氣供我們呼吸。

空地向前方延伸出一片斷崖,川子已經站在斷崖,用手電向前掃射了。

他帶的手電比我的強悍,是大口徑的狼眼手電,照射角度有130度。在地下空間裏,仿佛太陽降臨。

我們麵前十幾米的範圍被照得透亮,也正是這樣,眼前的一幕,讓我看的目瞪口呆——

無數幹枯的樹枝藤蔓交錯成網,撐起了足有十米高的穹頂。

穹頂之下,一片高矮錯落的土房,在縱橫交錯的巷路間沉默不語。

秦!

沙!

嶺!

被掩埋的秦沙嶺村,在摧毀的一瞬間,被接天的樹枝藤蔓擋住了所有的泥土和沙石,留了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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