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裏直接跟炸開了鍋似的,看向淮安的眼神裏也多了絲探究和不善。
“嘖嘖嘖,三弟的眼光還是這麼的Low,之前那個安妮好歹是個小明星,這次的女人縮手縮腳,一看就沒見過世麵,竟然敢往家裏領,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氣!”又是那個司淮望在搞事。
司家老太太明顯偏袒司淮望,立刻跟著說道:“對,快告訴我,這丫頭是什麼出身背景,我司家的門,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邁的進來的。”
老太太這話一落,房間裏其他人看向淮安的表情都不對了,大概是礙於場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沒敢像司淮望那麼大膽妄為,卻也沒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向淮安離得司淮言最近,最先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
“向淮安是我司淮言選的人,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她都是司家的一份子,誰要是欺負她,就是和我司淮言作對!”
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司家老太太當場就發作,氣得將木質沙發的扶手拍的“砰砰”作響,口中罵道:“孽障,孽障,要是我也反對你們在一起,你這是連我也一塊恨上了?”
司淮言抿直了唇線,沒有說什麼,但態度足以表明了一切。
會客廳裏的氣氛一度變得很緊張,向淮安都很驚訝司淮安的決然,他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從頭到尾她都把自己當個置身事外的工具人,別人說什麼,她都無所謂。
他這樣為自己,不惜與整個司家為敵,她,她要怎麼辦?
向淮安垂下了眼眸,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形容。
那邊,司家老太太氣的喘不上氣,大家都亂做一團,有指揮趕緊叫救護車,有指責司淮言,讓他趕緊向老太太道歉,也有趁機幸災樂禍的......
就是沒有人來管向淮安,當她是空氣。
人群慌亂中,精致女生走到向淮安的身邊,她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陰森森地說:“你要小心了,會死人的。”
向淮安回過頭想問個清楚,但人早已走遠了,不知道她名字,想叫住都不知道咋開口。
司家的情況比她想象中要複雜,一屋子的人,各懷心思,完全看不到一點家人情分。
叫得最大聲的司淮望反而是向淮安最不擔心的,他們這樣的惡心人也就當麵惡心了,最怕的是那些表麵不顯山不露水,卻在背地裏陰人。
她沒有置喙的意思,畢竟向家也好不到哪裏去。
向淮安隻有有些感同身受,無邊酸澀在心裏蔓延看來,他在這樣複雜的家庭環境下長大,還變得那樣強大,一個人走過來肯定很辛苦吧?
“我們回去吧!”司淮言突然開口,黑眸冷靜地掃過亂成一團的客廳,好像自己隻是個旁觀著。
“啊?”向淮安稍愣住了,隨即點頭道:“嗯,好,我們走!”
她的回答讓司淮言多看了她一眼,向淮安衝他擠出一個還算燦爛的笑容。
從司家出來,司淮言載著向淮安回別墅,路上兩人沒有怎麼說話,但空氣裏遊蕩的氣氛很不錯,兩人的嘴角都有淺淺的弧度。
可好心情在看到站在別墅門口的人時蕩然無存。
兩人的車被攔住,向斌宏衝他們喊道:“司先生,司先生,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向家!”
隻一天的時間,向斌宏就憔悴的像老了好幾歲一般。
向淮安不知道細節,卻也能猜到,肯定是司淮言為了自己,對向家出了手。
“謝謝你!”她謝得很真誠。
司淮言不接話,反過來問她,“需不需要我讓人把他趕走?”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事情拖著也沒用,今天不解決,他明天還是要找來的。”
“那要不要我......”
他話沒說完,向淮安又衝他搖了搖頭,“我不能所有事都指望你替我出頭啊!”
司淮言想說他不介意,他喜歡向淮安依賴自己,可對上她的清冷的眸子,薄唇抿了抿,最終還是什麼說出來,隻道:“記住,我就在這裏。”
向淮安的心動了下,衝司淮言點了點頭後,就推開門下了車。
向斌宏見她下了車,以為她好說話,忙繞過車走了過來,試圖想要來握她的手,但向淮安敏捷地後退,沒讓他得逞。
向斌宏沒敢再造次,悔不當初地說:“安安,爸爸知道錯了,你別跟爸爸置氣,替爸爸跟司先生說說好話,讓他放過向家,啊?”
他因這幾天跑來跑去,試圖想要打通關係卻徒勞無功,此刻憔悴極了。
他這回顯然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A城果然是司家的天下,他不知道司淮言是怎麼做到,一夜之間,向家直接破產,公司被封鎖,房產被拍賣,他被人強行趕出了家門,差點睡大街。
他也找了很多朋友,可大家像是被警告,沒人敢插手。
向斌宏算是徹底認清司淮言的本事,這次找過來,就為道歉,試圖挽回。
他就差給向淮安跪下了,又打感情牌,“安安,就算我是老頭子,我活該,但是柔柔是無辜的,她因為家裏的事直接暈倒,已經送進急救室了,家裏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在這樣下去,不光你妹妹活不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可向淮安的心毫無波動。
當初她的情況比這可要慘多了,至少他向斌宏沒真淪落到睡大街不是,但她可是都睡過了的。
“我說過的話,需要讓我再提醒你一次?”向淮安冷聲提醒他,她可不介意再次往向斌宏的心上插刀,但也得對方知道痛才行。
向斌宏見她依舊不為所動,心裏暗暗恨上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個鐵石心腸的女兒!
他沒得辦法了,“噗通”一聲往地上一跪。
向淮安嚇到了,皺緊了眉頭讓開,她還沒死,不需要人來跪自己。
“安安,你看看爸爸都給你跪下來。”向斌宏一副是向淮安逼迫的模樣,又說:“你說吧,要爸爸給你磕幾個響頭,你才願意原諒我,原諒向家。”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