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漲的通紅,再次印證了向淮安的一個觀點,那就是對付無賴就必須得用無賴的法子。
就在這時,向斌宏驚訝的聲音響起,“你們三個怎麼在一起?”
高蘭一看到他就跟見到主心骨,立刻有恢複了囂張跋扈的樣子,衝向斌宏抱怨道:“老公,你得管管你女兒,她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欺負人欺負到柔柔身上了,柔柔身體本來就不好,她一點都不顧及血脈親情!”
像是印證高蘭說的那樣,本來安安靜靜躺在她懷裏的向淮柔劇烈地咳嗽起來,大有一副要將自己的肝臟脾肺都吐出來的節奏。
“柔柔,你怎麼了?別嚇媽咪啊!”
“快,快叫醫生過來......”
“沒,沒事,我沒事。”好一會兒,向淮柔才發出虛弱的聲音,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的,看著有點嚇人。
她無聲地笑了下,為淮安說話,“爸,不關姐姐的事,你別怪她!”
“聽到了沒有!”向斌宏擺出一副教訓人的表情指責向淮安,“你看看你妹妹都病成這樣還知道替你說話。”
淺緋色的薄唇抿了抿,向淮安沒說什麼。
向斌宏乘機道:“你妹妹都知道維護你,你可倒好,聯合一個外人對付自己家,向家衰敗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想想你媽媽的醫藥費,還有將來的住院費,跟司淮言說說,讓他高抬貴手,放過向家。”
明明應該是求人的事,偏偏被她說出了施舍般的態度。
“做夢!”
淺緋色紅唇直接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向淮安眼神重新恢複冷漠,提醒向斌宏,“我說過,我不僅僅忍心看著她死,我還忍心看著高蘭死,看著你們一家人都被拖到泥裏麵去,永遠不能翻身!”
向斌宏見她態度還這麼偏激,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揚起手掌就朝向淮安扇了過來,口中還嚷嚷:“你!你這個孽障!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像你這樣冷血無情人,活在這個世上也是浪費!”
向淮安敏捷地後退了好幾步,巴掌才沒落到臉上。
刺耳的侮辱已經傷害不到她了,她冷靜地掏出手機,給醫院的保安打了電話。
不出半分鐘,就有全副武裝的保安們將向斌宏等三人給控製住,現在醫院裏的人都知道這裏誰說了算!
向斌宏被保安們架著,像個得了失心瘋老頭一樣掙紮,口中說著不著調的話,不知情的人看著根本猜不出他和向淮安有血緣關係。
臨走前,向淮安最後一次向向斌宏警告:“我是不可能勸司淮言改變心意的,你們最好死了這條心,否則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難看!”
向斌宏氣得腦充血,“你這個死丫頭,生下來就是個討債的,早知道向家會毀在你手上,老子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向淮安都沒有回頭,她脊背挺得直直的,離開的腳步也很堅定,直到她轉入無人的消防通道裏,她帶上門,背靠著牆壁,緩緩蹲了下去,雙手抱膝,將腦袋埋了進去。
她沒有發出聲音,但從不停聳動的雙肩,便知她在無聲的哭泣。
消防通道外,司淮言無聲地出現在了門口,剛剛門診處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他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裏麵無助地卷縮成一團的人兒,心情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沉重。
“韓東!”他沉聲喚。
韓東立即應聲,“司總!”
“知道該怎麼做嗎?”他問的聲音很輕,但言語裏蘊含著分量足以讓天地為之變色。
“屬下明白!”
韓東說了明白,司淮言還是道了出來,“明天之後我不想在A城聽到以及看到任何有關向家的消息。”
韓東走後,司淮言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消防通道外陪著向淮安。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向淮安才整理好心情,重新走出來。
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司淮言,整個人再次愣住,因為哭過而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像隻小鹿。
司淮言勾了勾唇,發出邀請,“要不要去喝一杯?”
“啊?”向淮安又茫然,沒事帶她去喝酒幹嘛?
她平日聰明又機敏,可對上司淮言,大腦總是像想不會轉動一樣,大概是他總是出現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吧?
向淮安亂七八糟地想,又聽到司淮言解釋,“不是所謂一醉解千愁?”
他似乎不太認同這句話,說的時候眉頭有些微微蹙起。
但向淮安這回明白了,這人大概不太會哄人,可又想安慰安慰他,直男思維就讓他想到了帶他喝酒的法子。
也真是難為他了!
向淮安因為他笨拙的關心,心情稍微好了些,就是喝酒這件事,她不怎麼擅長,便推脫道:“媽媽剛做完手術,需要人陪!”
她沒敢直接拒絕,便拿徐婉月做借口。
“醫生說伯母需要靜養,我已經安排最好的護理師24小時陪護。”司淮言淡淡釋,並沒有要邀功的意思,可聽在向淮安的耳中,她覺得自己說再拒絕就想到自己很不上道。
“那,那好吧!”就當是緩解壓力。
半個小時後,向淮安坐著司淮言的豪華座駕車到了他的私人別墅。
喝酒不應該是去酒吧嗎?
怎麼把她帶回家了?
向淮安懷揣著疑惑,沒有當麵問出來,跟在司淮言身後亦步亦趨地進了屋,內心還是有點忐忑。
他們已經領了證,既然拿了司淮言的錢,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向淮安,你不能慫!
司淮言從酒櫃裏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紅酒,回頭就看到她滿臉一副慷慨赴死,英勇就義的表情,忍不住戲弄她,“想什麼呢?我帶你回來是因為我這裏的酒才是最好的,還是你想發生點什麼?”
最後一句話被他說的特別曖昧。
被看穿心思的向淮安臉刷地紅透了,熱氣騰騰。
“沒,沒想什麼,什麼都沒有?”她欲蓋彌彰地擺手辯解。
司淮言沒有乘勝追機,他又從壁櫃裏拿出兩個高腳杯,給自己和向淮安添了半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