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裏麵是一塊塊沉甸甸的白花花的銀子。
她整個人都有些驚住了,“這麼多銀子?你哪來的?”
周轍有些憨憨的笑道,“我以前在軍中,是有些祿錢,雖然不多,但是我也不怎麼花用,便攢下這些來了。”
他回到周家時,也給了一部分給周元才,但是他不相信孫氏,所以心中留了個心眼,還留了一大半下來,自己收著,想著若是有朝一日,家中有急用需要用到的地方,他再拿出來。
隻是如今他既然已經娶了妻,那這些銀子自然也應該給婉容管著。
陳婉容聽他用祿錢這兩個字,心中猜測他在軍中許是有職位的,不過她倒也沒多想,將那銀子還給了周轍,“你在軍中打拚不易,能攢下這些銀錢也實屬不易,你還自己好好收著吧,等日後家中有急用了再拿出來也可。”
周轍忙道,“你是我媳婦兒,這錢自然應該是給你管著的,你也別擔心,我有一身的功夫,平日裏也出去打獵獵些野味,拿到鎮上去,也能賣些銀錢的。”
陳婉容見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將這銀子給自己管的,可是她也沒做好真給他當媳婦的打算,自然也不好管他這銀子。
隻是她若是堅持不收,隻怕周轍也不依。
她想了想道,“既然你說這銀錢給我管,咱們眼下也用不到這麼多,不如還是先埋在地下,等有需要了咱們再拿出來。”
周轍想了想,倒也有些認同了。
他手頭上還有些零散的銀子,明日裏到鎮上買小東西想來也是夠的,不過要給婉容買東西,可不能虧著她了。
“那好。”他又從裏麵拿了一錠銀子出來,“明日還得去給你置辦一些東西,就拿這一塊出來。”
陳婉容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周轍性子也是有些倔的,隻怕就算是自己阻止他拿這銀子出來,他也是不樂意的。
周轍見她同意了,十分高興,又將那匣子放好,埋了下去。
他正想再同陳婉容說說話,外麵突然傳來了孫氏的尖叫聲,“啊——有蛇啊......”
陳婉容想到周轍打到的那條竹葉青,忙道,“咱們去看看。”
周轍同陳婉容一起出了門,便見著孫氏正拿著周轍那裝野味的竹筐,有些害怕的看著地上一條青色的小蛇。
陳婉容眼珠子一轉,忙走了過去,掐著那蛇的腦袋,朝著孫氏甩去,“不過是一條蛇罷了,娘何必如此驚慌。”
孫氏哆嗦了一下,離陳婉容遠遠的,“你,你離我遠點。”
周轍見陳婉容這般將孫氏嚇得不行,心裏微微覺得有些好笑,低頭笑了一聲。
孫氏有些生氣的瞪向了周轍,“沒良心的東西,你還笑,也不管管你媳婦!”
陳婉容笑道,“婆婆你也不必太害怕,這蛇雖然有毒,但是它已經死了,隻要你不碰到它,也不會被毒到的。”
“什......什麼?它還有毒?”
孫氏被嚇得不輕,她拿周轍裝野味的背簍,本是將簍中剩下的野雞野兔悄悄的拿了找機會出去賣掉,卻沒想到翻著翻著翻到了這條蛇。
她剛剛,自然是有碰到這蛇的。
“是啊,是有毒的,不過好在這蛇是死的,暫時毒不死人,可能隻會讓婆婆你上吐下瀉的虛兩日。”
“什麼!”
“所以婆婆日後,還是得小心些才是,周轍他在外麵打回來的獵物,可不是都能吃能賣的,若是那一日您再拿到了活得毒蛇,若是不小心被咬到了,隻怕是沒命了。”
說罷,陳婉容笑著將那條蛇拿到了一旁,又去廚房裏拿了刀處置了。
周轍忙上前去,接了陳婉容手上的東西,“婉容,我來吧。”
孫氏在一旁呆愣著,想到那蛇有毒,又想到陳婉容剛剛的那一番話,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啊,周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弄條毒蛇回來,想要毒死老娘!”
周轍也一副無辜的模樣,幫著陳婉容坑孫氏,“您多慮了,這蛇是有毒,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動手拿呀。”
陳婉容道,“婆婆你若是想將那毒快些解了,還不如去廚房裏喝些淘米水,總比在這浪費口舌得好。”
孫氏聽了她的話,恨恨的去了廚房,看那樣子,倒像是真的信了她喝淘米水能解毒。
見著孫氏悻悻離去,陳婉容笑了。
周轍有些癡癡的看著她,隻覺得自家媳婦,笑起來可真好看。
......
晚些的時候,周轍在外邊洗漱了,然後進了屋,炕上周媛兒已經睡著了。
陳婉容坐在炕邊,心裏微微有些忐忑。
周轍打了一盆水,樂嗬嗬的走到她身邊,“媳婦兒,你也洗漱洗漱,準備睡吧,我出去等著,你好了叫我。”
說罷,他便走了出去。
這家裏沒有洗漱的地方,平日裏他們都是拿著木盆打了水進房裏擦洗一下的。
剛剛陳婉容還有些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周轍細心,自己主動出去了。
她汗巾子洗了把臉,又擦了擦身。
然後拿著水出去了,周轍見她出來了,忙接過她手上的水盆,“你進去睡吧,我來。”
陳婉容心裏有些不好意思,進了房。
坐在炕邊,她心思有些不定,沒多會,周轍帶著一身水汽走了進來,滅了油燈,直接上了炕,躺到了離陳婉容有些距離的位置,中間還隔了個周媛兒。
“睡罷。”
陳婉容微微一愣,過了一會才安心下來,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周媛兒身邊。
這一夜,她睡得不大安定,做了許多夢。
夢中,她夢到了在二十一世紀,她死了,黑白無常要收了她的魂魄,到了地府,閻王爺說她的陽壽未盡,說黑白無常收錯了人。
後來,黑白無常為了補償她,送給了她一隻血玉鐲,說是那血玉鐲是一個強大的空間,可以無限的儲物,算是給她一件寶物了。
夢中她和那黑白無常大吵了一架。
外麵天剛剛擦亮,陳婉容才悠悠轉醒,隻覺得口幹舌燥的要喝水。
她正欲起身,便見著一旁的周轍悄聲起來了。
她忙也摸索著起身,“周轍,你要出去了嗎?”
周轍聽到她的聲音,轉身看她,“我本想著悄聲些,沒想到還是把你給吵醒了,這外麵天剛亮,你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