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容見他這般,心中微微有些別扭,忙將桌子上的粥碗拿了起來遞給了他,“吃飯吧。”
周轍接過碗去,喜滋滋的喝了粥。
吃過飯後,周轍將碗筷收拾好了,拿到灶房裏去洗好放好了,然後出了灶房。
外麵,孫氏正在指使者她兒媳婦王氏收拾東西,見周轍出來了,眼神一斜,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倒還真是娶了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了,吃飯要人送到跟前去,這吃完了還有人將東西給收拾了。”
王氏聽孫氏這麼說,心中閃過一抹妒意。
她和陳婉容同樣是周家的媳婦,怎麼她嫁過來就要處處受婆婆的盤剝,做各種家務雜活。
可是那顧如姝嫁過來卻什麼都不用幹,還有男人送吃食給她。
她心中嫉妒心頓起,便朝著周轍說道,“是呀,大哥,嫂子以前雖然是顧家的小姐,可是如今既然嫁到咱們周家來了,那就是咱們周家的媳婦了,婦人向來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如今既然嫁到咱們周家來了,也應該遵守咱們周家媳婦的規矩,大哥你也別太慣著她了,這該婦人做的事情,怎麼就讓你一個男人做了。”
她在周家沒有地位,嫁過來之後婆婆孫氏便將這家中的臟活累活全部都扔給了她。
她以前本想著,等周轍娶了妻,到時候周家又來一個媳婦,也能跟她分擔一下這些活計了。
卻沒想到周轍娶回來了一個千金小姐,瞧著周轍這寶貝的勁,想要她給自己分擔家務,隻怕是難了。
周轍涼涼的瞟了她一眼,“我樂意。”
他不想去懟孫氏這個所謂的長輩,可是懟個自己的小輩王氏還不行嗎?
再說了,婉容是他的媳婦,他就是愛慣著疼著。
他不慣著疼著,誰慣著疼著?
王氏聽他這麼說,氣得心肝疼,又想到自家夫君周寶來是個從來不會疼人的, 自己生了兩個女兒,在這夫家沒有地位,成天被人欺負他也不管,氣得將手上碗筷重重的疊著。
孫氏見狀,尖聲道,“作死啊,你當那碗筷是落雨從天上落下來的還是刮風外麵刮過來的,這般作賤不小心!若是磕著碰著砸壞了老娘讓寶來休了你這作死敗家的娘們!”
聽了孫氏的話,王氏也不敢再有太大的動作了,她生了兩個女兒,在夫家沒有底氣,也擔心周寶來真的將她給休了。
但是她心有不甘,略帶怨氣的朝著陳婉容房間的方向大聲說道,“娘,咱們家的規矩不是媳婦們按日子分配洗衣做飯養雞喂豬的嗎?以前大哥沒娶妻也就罷了,如今嫂子進了門,也該按照規矩來了吧?”
陳婉容雖然在屋子裏,外麵動靜那麼大,她也是聽到了一些的。
周轍為了自己懟了王氏,她心中微微有些動容。
周轍走進了房間,看著周媛兒正坐在炕上自己玩著,陳婉容則站在窗邊看著外麵,明白她多半是聽到外麵的動靜了。
“婉容,你不必搭理她們。”
陳婉容扭頭看向了他,道,“周轍,要不從明天開始,我就按照規矩和弟妹輪流做飯收拾東西吧。”
她現在才剛嫁到這家中來,雖然她也不想做那些雜事,但是她也不是什麼金貴人物,也不能太另類了些。
她若是太另類了,一來會讓周轍落人話柄,二來也會讓這個家中一直吵鬧不安。
再者說,她既然到了這裏,在沒有找到出路之前她還得一直待在這裏,這家中的人大多都在勞作做事,說來她也不是那真的顧家小姐,她總不好真的來這裏當小姐什麼都不做隻知道張嘴白吃白喝吧?
雖然這家人大多奇葩,但是她不能奇葩。
做飯做家務,就當是補償這家人的收留吧。
周轍急忙說道,“那灶房多臟,外麵雞舍豬圈也是臟亂得很,你怎麼受得了?你別擔心,若是非要人來做這些事情,我來做便是了,你就在這房裏好好歇著就行。”
他想了想,又似乎是覺得讓陳婉容隻待在這房間裏太憋屈了,便又道,“或者,你不是喜歡采藥嗎?有空了我也可以陪著你一同上山去采藥。還有,你以前在家中喜歡做什麼?繡花嗎?若是你喜歡繡花,明日我也給你買些布料針線回來。”
他不知道婉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但是婉容識得草藥,定是經常出去采藥的。
他以前在軍中有位至交好友,家中也有位嬌滴滴的妹妹,聽說他妹妹平日在家中最愛的便是繡花和讓丫鬟們給她梳妝打扮。
這般想著,他看著陳婉容頭上素淨得很,沒有什麼首飾,便又道,“明日去鎮子上,還得給你買些簪子絹花之類的。”
陳婉容聽他想的這般的周到,有些哭笑不得。
這才哪到哪,眼前這個男人便想著給自己買這買那的。
“周轍,咱們先不說買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了,若是有銀錢,還是多給媛兒買些能補身體的吃食。”
雖然說她才來這家中不久,卻也看得出來,這周家雖然不算多窮,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富。
那繡花簪子絹花之類的,在農家也算是奢侈品了。
周轍忙說道,“媳婦兒,這銀錢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這裏有呢。”
說罷,他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忙跑到炕邊上去,蹲在地上摸著一塊土,然後拿了一把小匕首刨開了那塊土,之後便從裏麵拿出一個小木匣子來。
周轍將上麵的土擦拭幹淨了,打開那木匣子,隻見裏麵放著一個鼓囊囊的布袋。
陳婉容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心中狐疑,難不成這裏麵藏著什麼寶貝不成?
下一刻,周轍便歡喜的走到了陳婉容麵前,將那布袋遞給了陳婉容,有些期待的說道,“給。”
陳婉容有些納悶的看著他手上的布袋子,“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
陳婉容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接過了那布袋,打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