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容看著眼前這十分熟悉的院子,有些張口結舌。
她試探般的看向了周轍,遲疑道,“這是你家?”
周轍覺得她這問題問得有些奇怪,“是。”
陳婉容正要說什麼,下一刻,便見到孫氏從房裏走了出來,看著陳婉容和周轍,挑了挑眉,尖酸刻薄的說道,“呦,這感情是自己出去找男人了。”
孫氏這話說的難聽,陳婉容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怒道,“你怎麼說話的?”
“喲,如今見了男人在,倒是橫起來了,對我這個做娘的都大呼小叫了。
“娘?”這回輪到周轍驚呆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這個繼母,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
正巧這個時候,周元才背著鋤頭從外麵回來了,看到陳婉容和周轍站在一起,立馬喜笑顏開,“轍兒,你回來得正好。”
他看著陳婉容說道,“你們剛見著吧,這是顧家那位和你定了親的姑娘,叫如姝的,昨日顧家將她送來與你成親,你昨日不在家中,今日回來得正好。”
周轍聽了周元才的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陳婉容。
隻是,他心中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又喜又驚。
陳婉容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剛剛同他說的是自己前世的名字,這下怕是要穿幫了。
好在周轍也沒說什麼。
周元才又道,“既然回來了,那就和你媳婦回屋去好好說會話吧。”
這小夫妻兩的剛成親,自然要好好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才行。
周轍心中高興不已,忙將背後的背簍拿了下來。
孫氏尖著眼睛瞟著,“喲,今天倒是打了幾隻野山雞,拿出去賣了,還能給新科添點筆墨紙硯的。”
陳婉容也將竹籃放了下來,孫氏隻是看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麼都沒有說。
周元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是轍兒打的,你拿去處理了燉了給轍兒媳婦補補身體。”
孫氏撇了撇嘴,沒說什麼,拿著那背簍去了灶下。
周元才笑嗬嗬的看向了周轍和陳婉容,“你們回屋去吧,轍兒這兩天在外麵打獵也累了,好好歇歇。”
周轍應了聲,下意識的看了陳婉容一眼,陳婉容忙也應了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
周媛兒還在炕上睡著呢,兩人相對而望,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我......”
“我......”
兩人抬頭看著對方,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周轍臉微微有些熏紅了,不過他比較黑,倒也看不太出來,“你先說吧。”
陳婉容猶豫了一下,打算幹脆直接跟周轍攤牌,“剛剛在外麵,我跟你說我叫陳婉容是因為......”
還不等陳婉容說完,周轍便有些著急的道,“我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麵,確實也不應該告訴一個男子自己的真實名字。剛剛也是我唐突了,不該那般發問的。”
陳婉容知道他是誤會了,隻是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
周轍又有些局促的說道,“昨日,昨日我沒回來,實在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等過些日子,我一定要給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顧家昨日匆忙將她送過來了,他也沒回來,都沒來得及給她辦一場婚禮,他覺得十分委屈了她。
陳婉容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
她看向了周轍,猶豫道,“周轍,雖然咱們是夫妻,但是咱們畢竟才剛剛認識,所以......”
她可受不了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發生關係。
周轍有些結巴了,“我,我明白的,你放心,放心好了。”
陳婉容聽他這話意,心下鬆了一口氣,看著他這幅憨憨的模樣,又覺得有幾分可愛。
“看你,滿頭的汗水,去打了水洗洗臉吧。”
周轍嘿嘿笑了一聲,“好。”
說罷,便走出房間了。
陳婉容去床榻上看周媛兒,見她睡得香甜,心中也微微安心了些,可是下一刻,卻看到被她放在一旁的包裹似乎被人動過一般。
她愣了一下,忙將那包袱拿了過來,打開來看,卻見裏麵隻剩下一件素衫衣服了。
她想到剛剛她離開之時,孫氏正賊眉鼠眼的往自己房間裏瞟著。
那件衣服肯定是孫氏拿的!
陳婉容氣得笑了,沒想到這孫氏既然如此不要臉,連一件衣服都要偷,孫氏三番五次的找茬,她一直都在忍耐,如今是忍耐不下去了。
她拿著包袱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迎麵正好遇到了周轍,周轍見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東西丟了。”
孫氏正在院子裏拔著野雞毛,陳婉容直接走到了她身邊,氣衝衝的說道,“娘,我這包袱裏的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孫氏聞言,扭頭看向了陳婉容,一臉嘲諷道,“你胡說什麼呢!就你那破包袱裏的那兩件破衣服,白給我我也不會要。”
陳婉容深吸一口氣,這孫氏是真當她好欺負了。
“既然你沒有拿我的東西,那怎麼知道我這包袱裏裝了什麼?”
孫氏眼珠子轉了轉,“我,我就是隨便看了看,東西我可沒動。”
她本是想著,這陳婉容是顧家的姑娘,顧家家產不菲,嫁到周家來,怎麼著也得帶些銀錢嫁妝吧,便乘著陳婉容不在家悄悄進了房間。
結果翻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什麼銀錢,隻是找到了兩件衣服,那件那件嫩黃色的衣服料子實在是好,摸著涼涼滑滑的,她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料子,便直接將那衣服拿走了。
陳婉容瞧著孫氏這樣子,就知道她是在說慌,她冷笑一聲,“既然你說沒動,那好,那我就到你屋裏去瞧瞧,若是沒有,那我給你給你賠禮道歉。若是衣服真的是你拿的,那你就給我賠禮道歉。”
孫氏有些慌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是說的什麼鬼話,做人家兒媳的,居然想去搜自己婆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