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衝著我兄弟?那是衝著我娘子了?”李逸桃轉過頭看著那個說話的男人,語氣比剛才還要嚇人。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壯了壯膽氣後,開口回道:“正是,這個女人手腳不幹淨,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勸你還是把她休了吧,省得家門不安。”
杜月娘天降橫禍,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聽到這話矛頭直指自己,再也控製不住,吼道:“我怎麼手腳不幹淨了,你把話說明白。”
那男人沒有回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杜家鳳。
有人撐腰,杜家鳳膽子大了許多,叫嚷道:“就是你嫉妒娘親疼愛我,偷了我的珠釵,不然怎麼有錢買這些東西。”
“那是我自己做東西賺的!”杜月娘辯解道。
杜家鳳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就憑那些爛骨頭,哪個冤大頭會花錢買這東西,我的珠釵可是鑲了玉的,比你那堆破骨頭值錢多了。”
說罷尤嫌不夠的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你會做東西?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待了十幾年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杜月娘真的沒法解釋,難不成要她說原來的杜月娘早就被你打死了,現在的杜月娘是從25世紀來的手工藝匠人。
見杜月娘不說話,杜家鳳更是激動,對著院裏的諸人道:“各位,看到了吧,她答不上來了,這就是心裏有鬼啊。”
圍觀的眾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對著杜月娘開始指指點點。
杜月娘目光一閃,看到王氏在院牆外徘徊,忙道:“我的錢到底怎麼來的,王家姐姐可以給我作證,她給我幹過活的。”
眾人聽罷,把王氏喊進來,要她把話說明白。
杜家鳳眼珠子一轉,衝著王氏叫道:“王家大姐,你可要把知道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別冤枉了好人,也別放過壞人,大家都在這呢,沒人能欺負了你去。”
王氏隻是出來看看熱鬧,壓根不想惹事上身,看著來勢洶洶的杜家鳳和其他人,再看看勢單力薄的李家四口,她選擇了明哲保身。
“我是給杜氏做過活,可東西是杜氏自己帶出去賣的,至於賣沒賣出去,多少錢賣出去的我就不清楚了。”
杜月娘不敢置信的看著王氏,她萬萬沒想到王氏會這麼說。
做活的那半個月,王氏上躥下跳的對她極為殷勤,她看王氏為人圓滑,做事還算仔細,一直對她很是倚重,還想著日後若是親自授徒,可以帶王氏一個。
“王家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說話可是要講良心的。”杜月娘急道。
王氏一副天地良心的模樣,苦著臉道:“杜家妹妹,姐姐說的話都是大實話,我不能因為給你幹過活就隨便亂說啊。”
杜月娘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栽到地上,還是李逸桃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
杜家鳳聽了這話,在一旁舞的更是賣力:“大家夥都聽到了吧,我可沒冤枉她,她自己手腳不幹淨,憑什麼怪咱們啊,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自然得交出來了。”
大家跟著附和,剛才說話的男人最為激進,抬腳便往屋裏走,打算自己去搬東西。
他之前看李家添置了這麼多新東西,早就眼紅的不行,今天杜家鳳找到他,承諾他搶來的東西可以隨便挑,他才願意跟著過來的。
隻是沒走幾步,就被李逸桃一腳踢在膝窩,他膝蓋一麻,直接跪在了地上。
方才不能確定這些東西來路不正,又是他們先動手打的人,這男人才矮了氣焰。
現下他覺得自己的行為並沒有什麼不對,是替天行道,懲奸除惡的壯義之舉,底氣就足了許多。
被李逸桃這麼一踢,他隻覺得半條小腿又麻又痛,掙紮想起身,竟沒有起來。
他鬼嚎了一嗓子,對著後麵的人道:“還愣著幹嘛,上啊,沒看到這小子敢還手嗎?”
後麵的人被他這麼一說,如夢方醒,一個個掄著拳頭便上去了。
李逸桃接過來人的拳頭,反手一拳打在了那人肚子上,那人嗷的一聲,連退幾步,彎著腰,冷汗便下來了。
其他人看李逸桃這麼生猛,圍著他不敢亂動。
李逸桃甩了甩手掌,看著這些人冷聲道:“來呀,怎麼不上了。”
一旁一個矮胖的男人禁不住激,率先衝了過來,李逸桃先是往後一退,避開他的衝擊,然後伸手一撈,拽起他一條胳膊,同時抬腳絆了他一下。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右臂高高舉起,被李逸桃折在頸後。
他覺得自己的胳膊要被折斷了,疼的“嗷嗷”直叫。
李逸桃正想一腳把他踹過一邊,就聽到杜月娘的尖叫:“小心!”
原來杜家鳳不知何時爬了起來,見這幾個人都不是李逸桃的對手,便趁他不注意,掄著擀麵杖衝了過來。
李逸桃沒有防備這個女人,來不及避開,杜家鳳的擀麵杖結結實實的掄在了李逸桃的額角。
頓時一道血流便順著李逸桃的額角滾了下來。
杜月娘嚇得淚眼都出來了,她什麼都顧不得了,隻能看到李逸桃留了一頭的血,她提起菜刀便要往杜家鳳身上砍。
杜家鳳嚇得臉都白了,這一刀下來她不死也得殘了。
好在李逸桃沒有失去理智,他握住了杜月娘的手腕,把菜刀攔在了空中,然後另一隻手”啪的一聲抽在了杜家鳳的臉上。
這一巴掌他沒留半點勁,杜家鳳覺得自己臉頰一痛,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嘴唇磕在牙齒上,劃出好大一條口子,鮮血直湧,看起來也沒比李逸桃好多少。
其他男人看李逸桃受傷了,哄得一下全部撲了上來,兩邊各一對,牢牢鎖住了李逸桃的四肢。
李逸桃用力一掙,沒有掙開,抱著他左臂的男人對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大喊:“二哥,進去搬東西,我們拖住這小子。”
被稱作二哥的人點點頭,呲牙咧嘴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堂屋走。
李蓮生看他大哥被製住了,忙從地上爬起來,去攔對方。
隻是他常年臥病在床,力氣怎麼比得過一個天天做活的男人,被對方一把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