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年輕人立刻停下腳步,麵有所思,而角落裏的老者卻是默默的苦笑一聲。
趙匡胤為何恩養士大夫?不外乎就是自家皇位來的不正,害怕重蹈覆轍麼?
也正是因此,整個趙宋都處於一種對武將極為不信任的狀態之中。
話說到這裏其實就已經明了了,再說下去,就有私下說當今聖上心眼小的嫌疑了。
都說弱宋,弱宋,可宋朝到底弱在那裏?
縱觀整個宋朝的資料,就會發現,無論是文化還是經濟,宋朝幾乎都是處於這個時代的巔峰,可為何還是數次被周邊小國進犯?
不外乎無將而已,北宋缺將,南宋缺相,從來都不止是說說而已,北宋時期,幾乎所有在位者,對於領過兵權的人,都有著發自內心的忌憚。
年輕人再次回身看向徐明洲,隻是眼中卻多了幾分慎重,又問道:“領過兵又如何?範公一片赤誠,報國之心人盡可知,殿下自然明察秋毫......”
徐明洲揮手打斷了年輕人的話頭,繼續說道:“這隻是其一,第二,新政主要在於解決吏治一事,可是範公卻選擇以恢複曾經的官吏考核製度。”
“那官吏考核製度可有問題?”這一次,年輕人的問話明顯有了請教的意味。
“製度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卻隻適合建國之初,此時官場以然腐朽,除非大刀闊斧,狠心直接切除腐朽部分,否則斷然不可能成功。”
“咳咳,小兄弟,你是說,新政改革的力度不夠大,不夠快!”一道蒼老而溫厚的聲音響起,徐明洲的這番言語,卻是將角落裏的老者也引了過來。
“嗬嗬,非也,我認為卻恰恰是新政施行的有些操之過急了!”
“前後不搭,不知所謂!”一直在默默聽著的李青常突然說了一句。
老者卻是看都沒看李青常一眼,而是眼睛閃爍著奇妙的神色,正色問道:“不知小兄弟又有何高見?”
徐明洲好整以暇的說道:“新政雖好,卻確實侵犯了當權階級的利益,想要成功,在我看來隻有兩條路可走,一便是以雷霆手段,迅速壓下所有反對聲音,隻可惜殿下仁厚,其範公領過兵,終歸讓殿下心有芥蒂!”
“二,便是徐徐圖之,穩紮穩打,最好以某一處為試點,慢慢推廣,即可消除殿下疑心,又可叫新政施行的阻力減輕!”
“隻可惜,範公雖是一片好心,卻有心急加考慮不周,這才叫這新政不了了之!這也是我言新政不過是個笑話,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原因,並非是冒犯範公!”
徐明洲的話語越說到後麵,那老者眼中的光亮越盛,忍不住說道:“那不知這位小友,如果照你所說,真的換一種方式實行新政,就是......你說的那個試點推廣,是否真的可行?”
徐明洲好奇的看了眼前老者一眼,卻搖頭道:“雖然可行,卻無法根本解決如今我宋朝麵臨的問題!”
“你!”
“彝叟,不可無禮,小友你說!”
年輕人又想動怒,卻直接被那老者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