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嚴老爺子壽辰,嚴謹寒將路雲溪接到老宅。
一進門,嚴謹寒就被人親昵的攬住胳膊。
“謹寒,你怎麼才來啊,人家都等了好久了......”
路雲溪感知到粘上來的薛珊珊,自動與嚴謹寒拉開距離。
嚴謹寒看著路雲溪的小動作,心裏不悅,拂開薛珊珊的手,敷衍道:“宴席已經開場了,你快過去坐吧。”
“人家要和你一起過去坐嘛。”薛珊珊搖著嚴謹寒的胳膊,嬌滴滴的撒嬌。
嚴謹寒抿唇不言,卻將目光放在路雲溪身上。
薛珊珊手攥緊,麵上笑吟吟的看著路雲溪關切:“雲溪,前些日子聽說你失蹤了,我真的很擔心。”
明明是她一手計的,現在卻裝作無辜。
路雲溪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薛珊珊演技真是爐火純青,不去混演藝圈簡直委屈她了!
見路雲溪不搭理自己,薛珊珊一臉受傷,柔柔弱弱開口:“雲溪你身子弱,你先休息一會,我能不能和謹寒先去拜見老爺子?”
“那是你們的事,不用問我!”
路雲溪冷笑一聲,幹脆挺直脊梁,轉身朝反方向摸索走去。
嚴謹寒望著路雲溪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裏的怒氣噴薄而出。
她是自己的妻子,就理所應當陪自己出席,現在卻把自己推給其他人。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薛珊珊瞄著嚴謹寒變換不斷的陰沉臉色,心裏一沉。
“謹寒,我們快走吧。”
嚴謹寒推開薛珊珊的手,大步離開,薛珊珊跟在身後一臉陰鬱。
路雲溪為了避開嚴謹寒,特意遲了些去嚴老爺子房間,卻在門外聽到老爺子暴怒的聲音:“誰讓你帶這個狐狸精回來的,抓緊讓她滾出去,我告訴你,兒媳婦我隻承認雲溪一個。隻要我活著,這個狐狸精休想進嚴家大門!”
路雲溪眼眶微紅,這麼多年,真心對她好的也隻有老爺子。
嚴謹寒無奈的聲音響起:“珊珊她隻是來看看您。”
“你這個不孝子......”
“爸!”
門內傳來驚呼聲,路雲溪顧及不了其他,直接衝了進去。
路雲溪摸索著從一旁櫃子裏取出藥,十分熟練喂老爺子吃下,替他順氣。
“雲溪,你來了。”
老爺子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目光渾濁的看著削瘦輕減的路雲溪,拉起她的手,一臉心疼。
“爸,您血壓高,別動氣,有什麼事好好說。”
路雲溪遞過一杯茶水過去,輕聲哄著嚴老爺子。
自從路雲溪走入房間,嚴謹寒的目光便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心裏一動,他一直在忙活公司的事,忽略了老爺子。路雲溪卻主動擔起責任,無論是家裏還是老爺子,都被她照顧的好好的。
嚴謹寒眼前突然閃過,路雲溪勤勤懇懇的在家裏忙活著,他卻絲毫不領情,將她精心準備好的飯菜丟進垃圾桶,一次又一次的中傷她!
心裏突然升起一個無比渴望的想法,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把她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
老爺子看著嚴謹寒直勾勾盯著路雲溪,心裏一喜。
拍拍路雲溪的手道:“丫頭,你先下去休息,我有些是要和謹寒說。”
路雲溪點點頭,慢慢走了出去。薛珊珊卻一直黏在嚴謹寒身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嚴老爺子冷哼一聲,指著薛珊珊,毫不客氣的說道:“謹寒,讓她出去。”
嚴謹寒顧及到老爺子身體,瞥了一眼薛珊珊,神情淡漠。
薛珊珊心裏緊張,死死抓著嚴謹寒的衣袖,柔聲道:“謹寒,我......”
嚴謹寒眼皮不抬,“你先出去,一會我下去找你。”
薛珊珊咬咬唇,一臉憤恨的離開。
嚴老爺子看著不開竅的嚴謹寒,心裏暗歎還是要下一劑“猛藥”。
“你把那個狐狸精帶來幹什麼!”
嚴謹寒皺緊眉頭,“爸,珊珊沒有惡意。”
“也就你被那個狐狸精鬼迷可心竅。”老爺子震怒,將拐杖狠狠的打在嚴謹寒身上。“你把她帶來,不是誠心讓雲溪難堪嘛!”
嚴謹寒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嚴老爺子神情頹靡,十分疲憊的擺了擺手。
“當年雲溪的父親為了救我而死,臨終前將雲溪托付給我。我們欠路家一條命,雲溪那個丫頭又一根筋的默默喜歡著你,我就想著把她托付給你。”老爺子深深看了嚴謹寒一眼,沉聲問道:“謹寒,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雲溪。”
嚴謹寒身子一僵,下意識攥緊放在身側的手。
“我......”
嚴老爺子眼裏精光閃過,絲毫也不在意嚴謹寒的回答,直接打斷了他。
“也罷!”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既然你不喜歡雲溪。等到雲溪生下孩子,你們就離婚,我再替雲溪找一個好人家嫁了,也不至於像現在......”
從老爺子房間出來,嚴謹寒的臉色已經黑成鍋底,無比的煩悶。
離婚——
心被撕扯出一個口子,疼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