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被甩上的聲音,路雲溪蜷縮成一團,悶在被子裏,極其壓抑的哭了起來。
之後的幾天,路雲溪一直住在醫院裏,嚴老爺子不時打電話慰問一番,嚴謹寒卻一次都沒有出現。
路雲溪有時候苦中作樂的想想,覺得這樣也好。
這樣,她才能下定決心和嚴謹寒斷的徹徹底底。
半夜,嚴謹寒忙完公司的事務,掐著點趕到醫院。
病房裏,路雲溪早已熟睡,嚴謹寒放緩腳步,輕車熟路幫路雲溪蓋好被子,坐在病房邊,神色無比柔和。
每天夜深時,他都會來醫院看路雲溪,哪怕隻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他也不知為何的樂此不疲,絕不缺席。
到路雲溪出院的日子,路雲溪本想打電話給嚴老爺子。
病房門卻被大力的推開。
路雲溪發怔之際,耳邊已經響起冷冰冰的聲音。
“老爺子讓我接你回去。”
原來是嚴老爺子發了話,路雲溪也不扭捏,慢慢摸索著朝外走。
身子一輕,路雲溪驚恐,下意識緊緊抓著嚴謹寒的手臂。
“嚴謹寒,你放開我。”路雲溪隨即反應過來,掙紮著想要脫身。
嚴謹寒望著路雲溪在自己懷裏掙紮的動作,心裏惱怒,忍不住怒吼:“老實點,我不想浪費時間!”
原來,他是怕浪費時間。
路雲溪咬唇,停止了掙紮,任由嚴謹寒抱著。
“謹寒,真的是你!”
嚴謹寒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薛珊珊一路小跑追上來。
待走到身前,薛珊珊掩住眼裏的寒芒,仿佛才剛剛看到嚴謹寒懷裏的路雲溪一般,驚呼出聲:“雲溪,她怎麼了?”
嚴謹寒抿了抿唇,沒有回答薛珊珊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薛珊珊笑了笑,扶額無力的說道:“頭裏有些悶,醫生檢查過了,說沒什麼大問題。”
“你身子弱,平時更應該多注意些。”
聽到嚴謹寒隨後關切的話語,薛珊珊羞怯的點點頭,斜睨了路雲溪一眼,意有所指的柔聲說道:“沒想到能在醫院遇到你,那我們等下一起把雲溪送回吧。”
嚴謹寒下意識想要拒絕,看著薛珊珊隨時都有可能昏倒的柔軟模樣,點點頭。
“好。”
路雲溪聽著兩人親昵的話語,隻覺得無比惡寒。
明明她才是嚴謹寒的妻子,薛珊珊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可是現在她卻覺得無地自容。
嚴謹寒急匆匆去給路雲溪取藥,把兩人留在原地。
“我不過得了一點小病,謹寒剛剛緊張的臉色都變了。”
薛珊珊慢悠悠的開口,言語裏盡是得意。
路雲溪緊攥著衣角,心痛如絞。
見路雲溪沉默不語,薛珊珊神色一厲,冷笑一聲。
“你還真是命硬,遇到車禍都能平安無事。不過,你以後也隻是一個瞎子了,我奉勸你還是早點離開謹寒。”薛珊珊撫了撫頭發,低聲誘惑道:“要是你識趣的話,我還可以勸謹寒給你一筆補償金,讓你安度餘生......”
路雲溪一臉平靜,緩聲打斷薛珊珊:“薛小姐,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阻礙你和嚴謹寒的愛情。你想要嚴太太的位置,盡管拿去就好了,我不稀罕。”
“好。”
薛珊珊滿意的笑著,低頭瞄見嚴謹寒走過來,勾起唇角,眼裏閃過精光。
“雲溪,我錯了,你不要誤會我和謹寒。你要打要罵,我都接受......”
薛珊珊眼圈泛紅,緊攥著路雲溪的手,苦苦哀求。
腳步聲響起,路雲溪明白過來嚴謹寒回來了,薛珊珊是在演戲,冷笑一聲,幹脆瞪著眼,平視前方。
果然下一秒,嚴謹寒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路雲溪,你還真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