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卻又撕心裂肺的痛呼,驟然劃破了寂靜深濃的夜色。
就連剛剛入睡的蕭定勳,都被驚醒,驀地睜開了眼。
別墅內幾處燈光都亮了起來。
管家匆匆披衣起床,和幾個聞聲醒來的傭人循著呼聲向餘笙所住的儲藏室跑去。
“定勳......什麼聲音啊?”餘瀟瀟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慵懶詢問。
心裏卻一片暢快,餘笙叫的這麼慘烈,一定是被那人給淩辱了吧。
沒想到啊,一個半啞巴,還能叫這麼大聲。
蕭定勳坐起身:“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吧。”餘瀟瀟也忙跟著下床,這樣的名場麵,她可不能錯過。
一想到餘笙被人淩辱的畫麵,將會被蕭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看到,餘瀟瀟就差點忍不住大笑出聲。
出了這樣的醜事,餘笙也隻能嫁給那個人了。
哦對了,今晚那個男人就是餘瀟瀟的心腹司機。
餘笙嫁給他,以後就如螻蟻一般,被她餘瀟瀟給緊緊攥在手心裏了。
“大公子,餘小姐......”管家一眼看到蕭定勳和餘瀟瀟過來,忙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誰能想到在蕭家別墅會出這樣的醜事呢。
這個阿笙,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乖順膽小,卻沒想到竟然敢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來。
他們幾個人剛才過來時,正看到餘笙衣衫不整的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
“出什麼事了?”
蕭定勳沉聲詢問,眉宇微蹙 的看了看餘笙所住的儲藏室:“是阿笙?”
“阿笙怎麼了?”餘瀟瀟一副急切關心的模樣,快步走到門口:“阿笙,阿笙你在裏麵嗎?”
“大公子,出了這樣的醜事,都是我管束不力......”
管家小心翼翼的說著,蕭定勳麵色更深,一步上前推開了門。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餘笙瑟縮坐在床角,一手捂著臉,鮮血不停的從她指縫中溢出。
而那個男人坐在地板上,衣衫不整,連褲子都沒穿......
蕭定勳厭惡的收回目光,再次詢問管家:“到底怎麼回事!”
“是她,是她主動勾引我的,也是她約我晚上來找她的......”
男人忽然開了口,指著餘笙大叫起來:“大公子,大小姐,您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餘瀟瀟麵上滿是氣怒之色,走上前一巴掌搧在了男人臉上:“你別欺負阿笙不會說話就汙蔑她,是不是你打阿笙的主意,想要欺負她?”
“大小姐,我沒有,真的是她主動勾引我的,我這裏還有她親自給我的定情信物......”
男人一邊急切的辯駁著,一邊從褲袋裏翻出來一樣東西,遞到了眾人跟前。
竟是一個淺粉色的文胸和一個繡著‘阿笙’字樣的巾帕。
餘瀟瀟驚的捂住了嘴,眾人也不齒的看向餘笙。
蕭定勳眸光沉沉落在了餘笙身上。
餘笙捂著臉,隻是空洞著一雙眼看向眾人。
甚至,她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你說是阿笙主動勾引你的,也是她約你來的,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蕭定勳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可眾人卻都覺得脊背有些發寒。
男人看了餘瀟瀟一眼,方才道:“也許是我會錯了意,阿笙約我隻是想要和我約會,但我卻以為她是想要和我發生關係,所以才......”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餘瀟瀟氣的又甩手打了他一耳光:“你真是把我們餘家的臉都丟盡了,虧我這麼信任你!”
“大小姐息怒,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可我真的以為阿笙是喜歡我,我才這樣失控的,之前阿笙讓我抱也讓我親,我才以為她是願意的......”
“我前幾天也看到阿笙和他在花房私會,隻是天色黑我沒看清楚,隻隱約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那個端燕窩給餘笙的傭人,忽然開了口。
這時,餘笙的眸光忽然冷涔涔的落在那個傭人臉上。
傭人心虛的避開了餘笙的視線,小聲道:“阿笙是不是攀上別的高枝兒了啊,所以就看不上他了......”
蕭定勳轉身走出了儲藏室。
這樣的汙言穢語,他聽著都覺得惡心。
這司機雖然身為卑微,但長的還算周正,又高大威猛,沒見識的小姑娘心動也正常。
隻是,虧他還以為她膽小柔弱,怕她會被欺負,原來是他錯看了人。
想到那天在學校裏看到她和那個男生站一起曖昧不已的畫麵,蕭定勳忍不住自嘲一笑,他真是走了眼。
“......大小姐,明明不是這樣的,前幾天阿笙和我私會還說想要嫁給我,今晚卻忽然不肯和我親近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把我咬成了這樣,還拿刀子刺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為了自保才還手傷了她......”
“不管怎麼她是個女孩子,你也不能把她傷成這樣......”
蕭定勳實在聽不下去,轉身叫了餘瀟瀟:“瀟瀟出來。”
餘瀟瀟眼圈紅紅的走了出來:“定勳,我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我真是沒臉見你了。”
“不關你的事,隻是瀟瀟,我們蕭家一向家風清正,是不容許再留這樣的傭人的,你把她送回去吧。”
餘笙坐在床上,蕭定勳的話清晰傳入了她耳中。
差點被人得逞淩.辱的時候,她沒有落淚。
頭發被撕扯掉,頭皮撕.裂了一大塊疼的難耐時,她也沒有落淚。
臉被刀子劃破,血流如注時,她亦是咬牙忍著沒有落淚。
可這一刻,當蕭定勳冷漠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淚忽然就失控了。
蕭家家風清正,而她餘笙做出了這樣肮臟的醜事。
她緩緩閉了眼,這一瞬間絕望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她幾乎恨不得自己立時死去才好。
餘瀟瀟已經設計好了一切,她有嘴也說不清,更何況,她本就是個半啞巴。
她連給自己辯解的可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