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臂上的衣袖因為她的這一動作而微微向上縮了縮,戴在手腕上的翡翠手鐲忽而就露了出來,在燈光的照耀顯得越發的精美動人。
手鐲露出來的刹那,桑淮便感覺到一抹炙熱的視線停在了上麵,她整個人忍不住一僵。
糟了,剛才忘記取下來了,司戰爵這會兒看到肯定會發脾氣的!
這麼想著,桑淮禁不住將衣袖往下拉了拉,露出來的翡翠手鐲立馬就被遮住了。
“手鐲我不會要的,待會處理好傷口我就取下來給你。”
遮好手鐲以後,桑淮想了想,便把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麵前的男人沉冷的厲害,始終微抿著唇角,聽到桑淮這話,冷笑道:“一個死物而已。”
他的話語很是平靜,可不知道是不是桑淮的錯覺,她卻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股沉痛,但下一瞬他的眼中又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桑淮抿抿唇,繼續替司戰爵處理著傷口,而這一次他竟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
一邊替他用紗布包好傷口,一邊叮囑道:“不要沾水,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告訴溫延,他是醫生,知道的比我多。”
弄好一切,桑淮便提著醫藥箱站了起來,想了想她還是把手鐲取了下來,放到了司戰爵的眼前。
“你…”
才剛說了一個字,微垂著腦袋著的司戰爵忽而就抬起了頭,目光冷冷的望向了她。
隻一霎,桑淮便頓住了話語。
“嗬,爺爺把東西給你,你卻又來給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司戰爵的聲音平且冷,桑淮還來不及回答,他便站了起來,揮開她放在他麵前的手,“你把東西給我,是想讓我再次被爺爺訓?”
話落,他抬手直接指向了門口,語調不耐煩極了:“帶著東西滾,麻煩精。”
桑淮無語的抿了抿嘴角,最終什麼也沒說,拿著手鐲走了出去。
她才不是麻煩精呢!
夜色朦朧,周圍的一切都安靜極了,整片天地都陷入了沉睡。
忽而,一道尖銳的刺破聲劃破了這道沉寂,桑淮一下子就從夢裏驚醒了過來。
是什麼東西被打碎了?
皺了皺眉,桑淮便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踩著拖鞋拉開了臥室的門。
門一推開,司戰爵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底,他正懶散的坐在對麵房間的門口,目光沉沉的回望著她,他的身旁有著一個碎掉的酒瓶,一股濃重的酒味傾斜而出。
桑淮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他竟然喝酒了?
想了想,桑淮便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準備將門關上。
今天晚上從他看到那個手鐲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他有點兒不對勁了,大半夜的喝酒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她還是少管閑事好了。
心裏想法剛落下,人還沒來得及走進去,桑淮便被司戰爵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的動作突如其來,桑淮的心猛然一跳,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手鐲…不應該給…給別人…”
愣神之際,司戰爵的聲音傳了過來,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聲音不似平常那樣的冷,反而有著淡淡的茫然無措。
可他的聲音太小了,桑淮聽的不太清楚,便忍不住多問了句:“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麵前帶著酒味的這人突然就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窩處。
桑淮一下子就呆住了。
這這…這…狗男人這是瘋了嗎?!
他抱她幹什麼!
很嚇人的好不好?
心裏慌的一批,桑淮便伸手摸向了他的臉,想要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肩窩處推開,隻是手掌處才剛觸碰到他的臉頰,炙熱的灼燒感透過掌心立馬就傳了過來。
燙的桑淮立即就將手給縮了回去。
他發熱了?!
這麼一想,桑淮才記起司戰爵的胳膊處有傷。
受傷了還作死的喝酒,不傷口發炎引起發熱才怪!狗男人就是活該!
“你發熱了,離我遠點。”
桑淮略帶嫌棄的將司戰爵放在自己肩窩處的腦袋給推的遠遠的,麵無表情。
她可是記得上次她暈倒在狗男人麵前,他對她不管不顧,一直讓她躺到第二天被管家看見才送進醫院的事。
果然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狗男人竟然也有今天!
正好不得意的想著,下一瞬,司戰爵便做出了一個讓桑淮驚掉下巴的舉動。
他的腦袋剛被桑淮推開,便又再次執拗的抵了回去,然後委屈的蹭了蹭桑淮的細白的脖頸,可憐兮兮的說道:“媽媽,你不喜歡阿戰了嗎?”
媽媽?!!
突如其來的稱呼嚇得桑淮差點一口氣梗在喉間直接被憋死。
司戰爵怕真被燒傻了吧?
不但沒認出她來,居然還把她當成了他的母親?
頓時,桑淮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樣的司戰爵簡直太可怕了!
沒等她想好對策,司戰爵又用著可憐到不行的語氣說道:“阿戰好難受......”
桑淮撇嘴,暗道,受傷了還喝酒,不讓你難受誰難受?
下一瞬,原本抵在她肩窩處安安靜靜的司戰爵突然就鬆開了這一動作,將她的手拉了起來,隨後便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身上摸去。
桑淮立刻就無措的瞪大了雙眼,他這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