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大喊了出來。
可她卻忘了,此時的她坐在車裏,她的呼聲他是聽不到的。
桑淮看到司戰爵在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躺在地上最開始叫囂著要弄死他的那個社會男突然就無聲無息的爬了起來,而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把透亮的小刀!這把小刀正朝著司戰爵的背後刺去!
在那把小刀快要刺入司戰爵背後的時候,他似乎是有所察覺,微微偏身,那把原本要刺進他背後的小刀一下就偏了位置,刺入了他的左手胳膊。
司戰爵皺眉,臉上半分痛色都沒有,冷著一張俊臉,抬起長腿一下子就將這個社會男給踹到了地上,社會男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然後便暈了過去。
小巷燈光昏暗,再加上司戰爵穿的是件黑色大衣,桑淮不能確定他受的傷有多重,隻能坐在車裏緊緊的盯著他的身影。
不管司戰爵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幫她的,可他到底是幫了她的,她這人一向是有恩必報。
於是司戰爵一上車,桑淮立刻問道:“刺的深不深?我們先去醫院。”
司戰爵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在車上坐下後,拿出一根煙,漫不經心的抽了起來。
不緊不慢的抽完一根煙以後,他才終於出了聲。
“怎麼?這麼快就想著討好我了?”
司戰爵語調懶漫的哼了一聲,眼角的餘光瞥了桑淮一眼,眼裏有著淡淡的譏笑。
桑淮:“......”
要不是看在你剛才還能做個人的份上,我會主動和你說話?
還來不及出聲,司戰爵冷淡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收起你那虛偽的討好,要不是看在爺爺那句話的份上,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出手?”
話落,便輕嗤了一聲。
桑淮這一刻隻覺得心中那團先前消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原本落在司戰爵左手胳膊上的視線立刻就換了方向。
就狗男人這幅姿態,她是瘋了才去關心他的!
回莊園的路上,桑淮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司戰爵也始終抿著唇角,相對無言。
一到家,桑淮便看見了在等他們回來的司老爺子。
老爺子對她一向很好,桑淮也十分溫柔地對老爺子笑笑,“爺爺。”
“桑丫頭,以後可不能和阿戰鬧別扭了,好好過日子!”
司老爺子的話讓桑淮斂了斂眉眼,輕聲應了句“嗯”。
其實看到司老爺子那一刻,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就說嘛,司戰爵那麼冷心冷麵的家夥,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找她,甚至還出手幫她,果不其然,是司老爺子在背後要求他這麼做的。
可司老爺子不知道的是,她其實並不想回來。
此時的司戰爵從後麵走了過來,他的唇色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有幾分的白。
“少爺,您…?”
司老爺子身邊的人看到司戰爵微微泛白的唇,忍不住驚訝了一聲,司老爺子的視線朝著司戰爵的方向看了過去。
可司戰爵卻沒有給眾人打量自己的機會,直接走上樓。
司老爺子立馬將視線放在了桑淮的身上,“桑丫頭,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桑淮倒也沒想著隱瞞,隨後便將晚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司老爺子聽完之後,沉默許久,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桑淮語重心長的說道:“桑丫頭,從今往後爺爺也不管你和阿戰之間的事情了,你們是夫妻,哪怕現在有矛盾,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淡了,多體諒對方。”
話落,司老爺子便讓桑淮伸出手來。
桑淮心裏雖是疑惑,卻仍舊將手伸了出來,下一刻一環精美透著柔光的翡翠手鐲套入了她的手腕上。
“本來爺爺是想讓你明天過去老宅,然後把這環手鐲給你的,但爺爺覺得現在把這個給你比較好,這環手鐲是我們司家曆代傳下來的,阿戰的母親走了,它現在理應是你的,帶上這環手鐲,以後就和阿戰好好過日子。”
桑淮盯著這環手鐲,聽完司老爺子這番話以後立馬就想要把手鐲給摘下來。
開什麼玩笑!
她不過就是桑梓的替嫁而已,這樣貴重的東西她怎麼好意思接下去!況且,司戰爵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戴這個手鐲!
可司老爺子的態度卻很堅決,桑淮半分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阿戰受傷了,你進去給他看看,我這老爺子也就不參與你們年輕人的事咯!”
司老爺子的話一說完,身邊的傭人立刻就遞了醫藥箱給桑淮。
桑淮盯著醫藥箱看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過箱子,朝著司戰爵臥室走了過去。
一進門,桑淮就看到了一道勁瘦的後背,隻一刹,她的臉便忍不住紅了紅。
“咳咳…”
桑淮抬手掩飾性的咳了兩下,隨後提著藥箱走了過去。
“我來吧。”
桑淮將藥箱放在身旁蹲了下去,然後從司戰爵的手裏拿過了消毒棉簽。
“出去,不需要。”
她才剛拿過消毒棉簽,沉冷的男聲便傳了過來。
桑淮隻當作沒聽見,繼續拿著消毒棉簽往司戰爵的傷口處擦著。
他的傷口並不深,卻微微有些長,因此看起來便有些猙獰。
剛給他的傷口擦了兩下,桑淮的手腕便被人死死的攥住了。
“我說出去,你是聾了嗎!”
男人那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慍色,看起來淩厲的很。
桑淮抬眼望進了他的眼裏,她的眸中布滿了平靜。
他以為她是想要眼巴巴的給他處理傷口嗎?
要不是看在那個手鐲,以及那番語重心長的話,和這個也算得上是幫她而受的傷的份上,她才不會來他這裏自討苦吃呢!
“你放心,處理好傷口我立馬走!絕對不跟你再多說一個字!”
說著,桑淮便用另一隻手去拉司戰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