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黃浦江兩岸的霓虹燈璀璨,有人為了生活疲於奔命,也有人溺在燈紅酒綠中不能自拔,晝夜不停的續寫著屬於這個時代奢靡又浪漫的故事。
十二月的海城,獵獵的北風吹過黃浦江,今日的海城似乎格外的寒冷,可在海城外灘“十裏洋場”最大的新鑫飯店裏,此時的空氣中卻浮動著躁動的因子。
一樓的大廳裏,歌舞升平,觥籌交錯,老式唱片機裏緩緩流出舒緩的樂曲,周圍光線晦暗,徒有舞池中央閃爍這璀璨的光芒,所有人麵上都戴著一張神秘的麵具,誰也看不清誰的臉,那扭動的步伐卻詭異的默契,旖旎又奢靡。
人群中,於見微麵上亦戴著一張麵具,蓋住了小半張臉,麵具底下的臉麵色酡紅。
她渾身的酒氣濃鬱,秀氣的眉頭微皺著,迷迷糊糊的朝著最亮的舞池走去。
她忽然腳踝一崴,倒在了一個男人身上,慌亂的道歉:“對、對不起......”
話落便要起身離開,男人卻在這時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同樣也帶著一張麵具,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一絲不苟的。
忽而從這女人身上躥出一股很特別的香味,男人麵具底下的眉頭下意識一攏。
他眯了眯眼,大手不動聲色的移到女人後腰的位置,確定那裏空無一物後,麵上的神色一鬆,嘴上挑起一抹痞裏痞氣的笑容:
“這位小姐,走路當心點啊,不然可是很容易令人誤會的......”
於見微此時醉得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無力。
男人本以為這女人道過歉後會識趣的離開,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理所當然的趴在了他懷裏,看著自己胸前的衣衫被她的那雙小手揪得淩亂不堪,男人的眸色瞬間變地幽深極了。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戲謔的弧度:“這位小姐,趴得可還舒服?”
於見微無意識的嚶嚀了一聲,聲音很小的“嗯”了一聲。
男人驀地笑了,可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所以你打算就這樣在本少懷裏趴一晚上?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於見微聞言,腦子的意識回籠了些,猛的想起自己是來找房間的,頓時胡亂的推開身前的男人,腳步不穩的開始尋找屬於她的房間。
男人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她揪亂的領口,眯了眯眼,收回目光,繼續和周圍的人談笑風生。
沒過多久,忽然有一個同樣戴著麵具的男人靠近了方才的男人,恭敬道:
“少爺,那些人追來海城了,此時就喬裝隱藏在這附近......”
男人沉沉的嗯了一聲,似乎早有所料,問:“這宴會上有多少人?”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男男女女皆有......”說話的人沉默了一下,繼續道:
“少爺,這宴會上人人都戴著麵具,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您,要不......我們先撤?”
“走?”男人聞言,冷哼了一聲,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一口將杯中的洋酒一飲而盡,沒再說一句話。
半個時辰後,宴會接近尾聲,男人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提前回了飯店的房間。
走廊裏靜謐無聲,正當男人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忽然聽到了從他的房間裏傳出了一些低低的嚶嚀聲,他眉心一冷,即刻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他並沒有開燈,屋內光線很暗,但借著窗台的月色,足夠他看清房間內的情形了。
此時他的床上,躺了一個女人。
他麵無表情的隱匿在黑暗裏,麵目清冷,腦子裏快速轉動,左手甚至已經摸上了後腰,嘴上卻問:“你是誰?”
可回答他的,依舊是女人的沉默。
他眉心攏了攏,猶豫了片刻,上前幾步,鼻尖忽然傳來一股異香,他腦子一嗡,是她......
不知出於何種心理,他彎下身子靠近了她,正打算詢問一句緣由時,忽然一股力道將他拉向了床上,他猝不及防,順勢倒了下去。
“......”
男人撐著頭側躺在床上,麵具底下的臉容色晦暗難辨,視線落在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上,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
他看似喝了很多的酒,卻還保有足夠的理智,本有許多掙脫的機會,可是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因為,他認出了,這是方才在大廳裏的那個醉成爛泥的女人。
她身上的獨特香味,他斷不會認錯。
“這位小姐,你暗戀本少?”
女人沒說話,一個勁的在搖著頭,可是柔軟的身子卻不斷的往他懷裏拱。
他眸底的顏色變了變,這才注意到這女人的後背的拉鏈竟然拉了下來,露出了一整片光潔的美背......
男人臉頰一熱,下意識的背過了身去,片刻後,又猛的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房間,這女人賴的是他的床時,又咬了咬牙不甘的轉過了頭來。
他看向床上半趴著的女人,伸出手想要幫她攏好後背的衣服,忽然注意到了這女人後背的脊椎尾處,有一個貓爪形狀的胎記......
隻覺得耳根子還有些熱,他沒作多想的移開目光,本想將她喚醒並驅離,可這女人忽然又不依不饒的往他身上靠了過來。
“......”
男人的嘴角頓時扯出一抹戲謔的弧度。
有意思,口嫌體正直?
“這位小姐,從大廳裏你就開始對本少圖謀不軌,如今我人都在這了,你要上要下倒是麻溜點啊,要不,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