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力的聲音就在這女眷的抽泣之聲中再次響起。
“當年地禹城的城主與你一樣擁有著億萬無一的帝龍命源。”
覺跡聽到此處心中震驚再添震驚,沒想到一座城池中竟出現兩個億萬無一的帝龍命源。
“在你出生時,城主還有一口氣尚存,在你出生時,紫氣升騰、龍氣纏身,龍吟之聲撼動天地,無疑是帝龍顯現之像。”
“你天生八門全開,剛出生便已經略過了窺門境直接抵達練氣,稍加修煉便可以成為元者。”
“這就是帝龍命源所特有的跡象,擁有帝龍命源,未來是可入苦境的大神通者,到那時可擁有天地之間無限力量,你是我整個地禹城的驕傲啊。”
覺力說到此處,語氣無比激動,整個身體劇烈的開始顫抖著,當覺力出生時,可以想象覺力是何等的興奮、何等的激動,上天不亡地禹城,盡在唯一一個帝龍命源之人隕落之際,讓他們迎來了一個新的希望。
覺跡眼睛睜大看著覺力,其心中無法想象,以現在這種模樣,當年自己出生之時,竟是如此般的景象,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那......”覺跡手掌微微顫抖著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深知既然自己是帝龍命源天生八門自開的話,那為何體內卻是毫無感覺到八門脈絡的存在。
覺力激動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眼睛中的光芒也在激動之聲的消然而逐漸散盡,隻流露出了濃濃的悲哀之色,他神色沮喪的道:“因就在你出生之後不過瞬息的時間,地禹城的城主受傷實在太過嚴重終於含笑而亡了,一代城王便在此時隕落了。”
整個屋子內此時充滿的哀愁。大家皆是因城主的隕落而感到無比的悲憤。
“城主隕落之時,你身邊的地龍之氣在那一瞬間散盡,被整個神王穀全部吸收,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整個神王穀上麵的士兵緩緩的開始撤離,應該是見到了他們所等的異像。”
“帝龍隕落,亡穀棄神。”覺跡在心中再次默念了一邊。
“後來我們便帶著殘兵再次回到了地禹城,此時地禹城血腥味道撲鼻,不過索性整個襲擊者全部退了去。後來我才打聽到,地脈城城主之所以能夠推翻地禹城,不隻是因為實力的緣故,而是因為他同樣有著不凡的天火命源,但卻是不如你的帝龍命源。”
“他們為了能徹底壓製住整個地禹城,不被崛起,便將你的帝龍命源借助神王穀和地禹城主的隕落驅散。這樣一來,地禹城的皇城運勢便永遠墮落與此。”
覺跡聽到此處之後,其心中大驚失色,隨即失聲道:“那......那地禹城的城主是......?”皇城血脈,那是隻有地禹城城主的後輩才可擁有,而如今自己的血統被父親稱之為皇城血脈,足以證明,自己也是地禹城城主的後輩。
“不錯,是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覺力提到這點之後,眼睛也紅潤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淚水一般。
不過最終還是忍了回去,“在帝龍命源被驅散皇城血脈墮落之後,地禹城便成了眾所周知的廢城,那時我本以為他們不再來犯地禹城,卻未曾料到......”
覺力的眼色血絲早已布滿,同時右手摸了摸心臟處的黃紙,道:“未曾想到地脈城在城主的帶領下竟再次來到地禹城,說是要將你斬草除根方得安心。”說道此處,覺跡眼中也同樣充滿了血絲,甚至血絲即將爆裂化作血淚流淌而出。
覺力此刻也在難以壓製體內的悲傷,眼淚不住的流了出來,淚珠一點一點的掉落在地。
這一刻,覺琦也是麵色悲痛,他聲音低沉道:“那天,你父親為了保護你,與地脈城主大戰於城內大殿,但最終卻是不敵,使得你父親心臟處受到地脈城主的強力一擊,最終導致心臟很多脈絡盡斷,如今隻能依靠符咒術來輔助跳動,不過好在當時你母親及時出麵,如果能保住你的性命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當時地脈城主看在地禹城曾經幫他們的麵子上答應饒了你,但你必須在每年的那個時候都要去神王穀獻上一次命源,直到你死去,同時地禹城從此以後必須有地脈城統領並且地脈城要將自己的軍隊駐紮進來。當時雖有些難以忍受欺辱,但為能讓你多活,你的父母還是答應了地脈城的要求。”
此時椅子上坐著的玉魂腦海深處赫然湧現除來了當年的一幕幕,此刻再也難以承受住內心的悲痛,竟是翁的一聲悶響,玉魂便倒向了覺跡所在之處,覺力見狀趕緊上前將玉魂扶起,玉魂身體冰冷無比,宛如一塊寒冰一般。
玉魂擺了擺自己那枯燥的手,示意並無大礙,但臉上卻是泣不成聲,“覺兒,若非當年為父修為低下,怎可能再讓你受此遭遇,為父對不起你啊。”
覺跡極為懂事的將覺力的手抓住同時稚嫩的嗓音說道:“孩兒不會怪父親的,父親母親之意,孩兒怎可不懂?”有可能覺跡因染上屍氣的緣故在這段成長的曆程中,要比別的同齡之人成熟許多。
聽到覺跡的話之後,覺力和玉魂而在悲痛中略感欣慰。
“在那以後的第一年,父親與你母親和你的幾位叔叔在地脈城人的監督下抱著你來到了神王穀,在神王穀有一座祭壇,這座祭壇原本乃是祭天之用,但那時候卻成為了命源祭獻之處......”
隨著覺力的話語聲,玉魂腦海中那一天的記憶,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她清楚的記得,當時祭壇之上,原本平靜無比,而就在覺跡被放上去的那一刹那,整個神王穀逐漸被一股屍氣所彌漫,而在屍氣出現之後,便開始向覺跡的體內湧動著。
屍氣宛如死亡命運不斷的侵蝕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頃刻之間周圍所有那麼多的屍氣竟盡數灌入了一個小小嬰兒的體內。
“噗呲”
因剛才情緒激蕩,使得玉魂臉色瞬間變的蒼白,一口鮮血忍不住自口中噴了出來,噴到了覺跡的手上,將腐爛的皮膚掩蓋了住。
“母親?你怎麼了?”覺跡大驚失色,連忙起身來到玉魂的身邊,有自己右手的袖子為玉魂擦了擦嘴角處的鮮血。
見狀,覺琦此刻右手拿出一張黃紙快速的貼在了玉魂的身上,這才心思方定。
“你的母親之所以成了眼前這個樣子是因為將太多自己的陽氣送入到了你的體內為你添了一點壽元,你屍氣太重,如今你能活到現在全部是你的母親為你續的命,不過你的母親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的壽元已經不足十年時間。”
“什麼?你說什麼?”
覺跡聽到此話後,頓時腦中如驚雷一擊,眼中的血色再次像蜘蛛網般的攀爬而出,剛才即便知道自己帝龍命源被毀,屍氣纏身,他都未有如此強烈的神情反應,畢竟這些事隻是發生在自己還是個嬰兒時候的事情,因此對於帝龍命源自己也沒有太多的渴望,隻是剛才所說之事確實震驚罷了。
所以方才聽到二叔說的話時,覺跡再也難以保持住自己的情緒,渾身僅有的血液都在瘋狂的向腦中湧來,使得他原本蒼白無力的臉龐也變的通紅起來,少年稚嫩的臉龐,也在此刻顯的有些猙獰。
“地脈城主,你們竟敢逼的我母親這般,真是不可饒恕。”覺跡身體渾身在顫抖著,眼睛血絲早已爆滿,一股滔天般的震怒與殺意自心中瞬間湧現而上。
覺力將玉魂自椅子上抱起將他放在了剛才覺跡所在的火炕上,此時覺力的臉色略顯蒼老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青年該有的麵容,他語氣平緩再次開口說道:“天地之間講究命源之氣,地脈城底蘊淺薄,若想要延綿後代,威震八方,必須要有足夠的命源之氣來做支撐,而你和當年地禹城城主的存在顯然將他的命源之氣壓製,隻有你的帝龍命源被毀,這樣他的命源之氣才不在有壓製。”
“在他修為增長的過程中,他的命源之氣也在不斷的增長,於是他的命源之氣便成了地脈城的支撐,有地脈城城主的護持,整個地脈城現在便已經是興盛城池,其名聲也是撼動八方四麵。”
“而你,原本的帝龍命源被毀,如今屍氣纏身,它不斷的吞噬你的壽元,侵蝕你的身體,我們現在隻能用符咒術將你體內的屍氣壓製。如果符咒術失效,那你便會被這屍氣完全吞噬而盡。”
“現在你的帝龍命源被毀,天生八門消退,時至今日都為能顯現出來,修行之路恐怕......”
覺力聲音悲涼,其中透露出濃厚的無力感,難以想象這些事情對於他們覺家而言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而之至這些事情經曆之後,原本地禹城的聖地神王穀,此後也被世人稱之為了棄神穀。
聽完這些所有的事情之後,覺跡緩緩的走到了玉魂和覺力的身邊坐了下來,覺力此時充滿無力與悲涼,顯然,這些事情對於他而言,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自己的孩子在一個嬰兒之時就被毀了帝龍命源,然後又放到了冰冷的祭壇之上,同時遭受如此重的屍氣纏身,而自己卻是無能無力,這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事情的發生,可以想象,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對夫婦之上,恐怕都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覺跡牙齒緊咬下唇,他心知自己父親覺力的心性,想來當時若不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恐怕早已與地脈城主玉石俱焚、同歸於盡,即便自己的修為不如地脈城主。
“原來這就是我體內八門不顯、難以修煉的原因所在,如此歹毒的手段......”說著覺跡看了看自己手的背上那腐爛皮膚下的黑色淤血。
地脈城主在毀掉覺跡的帝龍命源之後,竟還不肯罷休,雖在當年放過了覺跡,但顯然還是想除掉這個禍害,使得自己染上這屍氣,讓的自己一點一點自行走向死亡。
而讓覺跡更加憤怒的是,自己的母親此刻也是因為這屍氣,讓她將陽氣不斷的輸送給覺跡,最後落的自己的壽元也僅僅隻有十年。
覺跡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強烈的憤怒之氣緩緩的壓製了下來,隨即眼神投向了覺力問道:“父親,那目前現在怎麼辦,母親的壽元可否......”
覺力此刻深知覺跡要說什麼,於是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天地間,有著增加壽元的奇珍異寶,若是找到這些奇珍異寶,那也倒是可以在為你母親添加一些壽元,不過......”
說道此處,覺力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苦笑說道:“天地間的奇珍異寶雖多,但凡能提高壽元的奇珍異寶卻是極為罕見,我和你的幾個叔叔曾經極力尋找,但最終卻是未果,這樣的奇珍異寶可遇不可求啊。”
“如今我們家並非當年的皇城血統,現在能做到自保已經很不錯了。”在地禹城和覺跡帝龍命源被毀的那一刻,整個皇城血統也成了廢棄血統,沒有了當年的實力,現在不過做什麼都顯得艱難無比,更別說是這天地間的奇珍異寶了。
覺跡此刻雙拳緊握,這一刻,擁有實力和力量是何等的重要,如果能擁有足夠力量,就算麵臨再危險的絕境,都可以有探尋的資本,去尋找那可以增加壽元的那些奇珍異寶,為自己的母親增添壽元。
可是現在覺跡的八門遲遲不顯,就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甚至還得仰仗他人的保護,談何去尋找那天奇珍異寶?
覺跡緊咬牙關,聲音低沉道:“父親,那我真的永遠都不能修煉,不能開八門,不能成為元者了嗎?”
他的母親為了覺跡不惜損耗自己的陽氣,自損壽元,自己現在怎能坐視不管?況且關於地脈城的所做所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若是不能將此仇了結,怎可消除自己內心的憤恨?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將此事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