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在汪瑤安排的酒店裏住了下來,反正我是給汪瑤辦事,又是汪瑤給錢,我倒是落個心安理得,梅如畫一直都氣呼呼的不想住這裏,要求我們出去住,但我沒理會她。張雪從來都不說話,我們到哪她到哪,偶爾抬頭看向某個地方,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很少來到市裏,感覺什麼都是新奇的,但我也對這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不太感興趣,尤其是當這裏的人看到嗩呐張和梅如畫那副尊容時,都避而遠之甚至都想報警了。
最後無奈,我們隻能在酒店裏待著,吃飯全靠客房服務送。期間,汪瑤來過幾次,似乎是刻意要激怒梅如畫,說幾句就走,過一會又來,氣得梅如畫捶胸頓足毫無辦法。
晚上吃過飯,我和嗩呐張二人到自己的房間裏坐了下來,嗩呐張問我:“你真打算去?那可是貝州山區,荒無人煙鳥獸難行,我們去了很危險。”
我說道:“你是不是怕了?”
嗩呐張搖頭道:“自從我爺爺跟我講了那些事情之後,我就沒怕過什麼事,我得了我爺爺的嗩呐之後更沒擔心過什麼。但是無情你想過沒有,汪瑤讓我們去的那處陰宅,有沒有可能是一處大墓?”
我也搖頭道:“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有大墓!今天下午的時候汪瑤看似無意翻著投影儀,實際上是故意讓我看到那張圖,她知道我看到之後一定會看出來那處陰宅的吉凶,甚至不需要到現場去就能知道,可是汪瑤為什麼要讓我們去?”
“為什麼?”
我點了支煙:“因為你,還有我,甚至還有張雪!”
嗩呐張還是不明白,我解釋道:“汪瑤說她派出去幾批風水先生都是無功而返,而我猜測那幾個風水先生可能不是風水先生,而是專門派去探險的隊伍,他們沒有回來,而是折在了那裏,可能全都死了。汪瑤是遇到了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能靠我和你出麵。
我推算,汪瑤不可能不知道東來礦物公司是我爺爺他們創建的,當年他們幾位老兄弟在貝州做的事情汪瑤也一定清楚,所以我和你就成了這件事情的關鍵,我們掌握著他們有錢也買不來的東西,一個是我肚子裏的地骨相術,另外就是你手中的嗩呐!”
我吸了口煙繼續說:“甚至,汪瑤的真正目的是張雪!當年我爺爺他們老兄弟幾位在貝州幹的是收購明器的事,難道他們就沒到處跑過?張雪是張九爺帶回來的,那麼張雪丟了一魂一魄的事其他幾位老兄弟可能也知道,我猜想,汪瑤也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才猜測汪瑤讓我們去的目的,是看看張雪,至於她想讓張雪做什麼,或者想從張雪的身上得到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嗩呐張說:“你說得太複雜了,我想不太明白,總之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想了想:“三天後吧,進入山區要準備好多東西,我們得把東西買齊全了。”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們都在外買采購,買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買什麼,我從來沒有去過山區,這也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嗩呐張倒是知道買些什麼,可他不是專業的山區探險人員,具體要買什麼他也是雲裏霧裏的。
期間,我和梅如畫在市裏逛了逛,嗩呐張自知自己麵相醜陋,就獨自一人留在了酒店裏。我帶著梅如畫和張雪在市裏吃了小吃又給張雪買了些衣服,總不能讓張雪一直都穿那件白色的衣服吧。
梅如畫心細,還給張雪買了一些內衣,張雪是來者不拒,買什麼要什麼,但她不主動要,逛街過程中全程不說話,讓那些服務員以為我是拐賣人口的。
晚上回來的路上,梅如畫一邊開車一邊問我:“你爺爺真的對你什麼都沒說過?”
我說道:“什麼都沒有跟我說,臨死的時候才跟我說了一些他當年的事,不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另外還說了一些地骨相師的規矩,什麼三大鐵律之類的。”
梅如畫說:“我爺爺跟我說過很多很多,但我有些也沒記住,當時聽的時候全當故事聽了,現在想想真後悔。對了,你和嗩呐張說到張雪一魂一魄的事,你認為在貝州的那片山區裏,可能找到張雪的一魂一魄嗎?人丟了一魂一魄會怎麼樣?”
我回頭看了一眼安靜坐著的張雪,說道:“人丟了一魂一魄會生病,你看張雪臉色慘白沒有血色就是因為這個,還有,人丟了一魂一魄之後,會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在那處陰宅裏到底能不能找到張雪丟掉的一魂一魄,如果張雪能夠開口說話,把她知道的事情對我們說了,也許我們會找得更快些。”
梅如畫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她,問我道:“為什麼要幫她找?就這樣不行嗎?”
我歎氣道:“地骨相書上說,人有三魂七魄,這是常識,但也屬於迷信。人到底有沒有三魂七魄誰都不知道,醫學不能證明,科學也沒有相關依據。但是張雪的存在卻佐證了人丟了一魂一魄確實是危險的,因為她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當時我把她從張九爺家帶出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救他的心理準備,當時也幸好有她在,否則我還真不能從張家逃出來。”
“張九爺死後,張家老五和老三就想著殺掉張雪,他們殺掉張雪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張九爺是被以金針引魂的方式殺死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掉了張九爺,這件事情不屬於我的職責範圍之內,若是有機會或者有能力我會查出來,但是我現在我們應該做好我們自己的事,這一次去貝州,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不太好啊!”
梅如畫又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張雪,說道:“若是她能跟我們說一說她看到的聽到的就好了,我們也能弄清楚事情的大概,至少不用這樣暈頭轉向。我也感覺我爺爺死後,很多事情都是衝著我來的,其實老公,我找到你,也算是投靠吧,我一個人太害怕了!”
我是第一次聽梅如畫說出這樣的話來,正要誇她幾句,忽然聽後座上張雪開口道:“我不是不說,我是不記得了!”
梅如畫和我都非常震驚,張雪說自己不記得了,那是失憶了?梅如畫一腳刹車把車停在了路中間,正要再多問一句讓張雪多說些什麼來,突然聽到車後發出“砰”的一聲,後麵一輛車突然追尾了,把梅如畫的瑪莎拉蒂尾燈都給撞掉了。
“我去!”梅如畫爆了句粗口,正要下車,我忽然看見後麵追尾的那輛車居然沒有人下車,而是打了個轉向迅速從我們側麵溜走了。梅如畫暴跳如雷,踩了油門就追了上去。
當這輛黑色的奧迪從我們身邊開過去的時候,我看見駕駛員的麵孔很熟悉,想了想,立即對梅如畫說:“是張家的人,開車的那個人我在張家見過!”
梅如畫一聽把油門都快踩到了發動機裏,瑪莎拉蒂的動力還是可以的,追了上去。
我抓住副駕駛的車窗上麵的扶手說:“別追了,危險!”梅如畫卻不聽,“不能讓他跑了,你不是說張家人還想殺你嗎,現在他們明顯是在跟蹤我們,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還不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梅如畫一直追著那輛車,可是那輛車卻如同鬼魅一樣,在一個小路上轉了彎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我們回到了酒店裏,剛進入酒店就看見酒店大堂裏站著許多警察,正要打聽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嗩呐張從人群裏走出來衝著我們小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我緊張的問。
嗩呐張說:“你們走了之後,有人撬我的門,我沒反應過來就有兩個蒙麵人衝了進來想殺我,幸好我身手敏捷抓掉了其中一個人的蒙麵巾,這個人我們都見過,在汪瑤接我們的時候,他就站在汪瑤的身後!這些警察是我報警來的,他們調查了監控,監控被人動過手腳,沒有拍到他們的行蹤。”
“汪瑤想要殺我們?”我大吃一驚!
我又把我們在路上碰到張家人的事情說了,嗩呐張冷笑道:“接下來可就熱鬧了!汪瑤想要殺我,而張家人又想要殺你,王無情,看來我們成了公敵了!”
我擺擺手道:“不可能,汪瑤是想著讓我們去貝州的,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想殺我們,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我們不了解的事。”
梅如畫急著說:“你這時候還護著那個臭女人!現在事實擺在麵前,我們都有人身安全威脅了,還去貝州嗎?”
“去!”我毅然地說,“我不管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目的,是否想要置我們於死地,這一次貝州之行,我是非去不可了,我倒是要看看,貝州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寶貝在吸引著他們,我也想知道我爺爺他們在貝州到底遇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