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貫口

此地不宜久留，時間越長我越容易暴露，讓貨架恢複原位之後，我在老太爺的遺體前跪了下來，然後看著灰仙也跟著我跪了下來，頓時對這隻非我族類的灰仙產生了敬仰。動物都知道禮義廉恥，就錢水清和駱清瑤這些個苟日的不懂得感恩。

我對錢老太爺磕了三個響頭，說：“錢老太爺，還是我，王平安。老太爺，我把您藏的信給找到了，不過我還沒看，我會當著您孫女的麵打開來看，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在閻王爺哪您給我占個座，若是我找不到鑒心鏡，三年後我就得找您喝茶嗑瓜子兒。您的事我上心了，您就安息吧，啊，別想太多，此地不宜久留，晚輩先撤退了，您歇著！”

剛要走，我又補充一句：“錢老太爺，您那孫子錢水清和您兒媳婦駱清瑤真不是東西！”起身後，我見灰仙也站了起來，看著我發愣。

我說：“我可不能帶著你，你要是想我了，你尋著味也許能找到我，我會送香油過來的，到時候讓您的子子孫孫一起過來享用，我就不陪您了，您和錢老太爺多嘮嘮。”

我這不是廢話多，這叫“貫口”。這可不是說相聲的專有名詞，而是地半仙行當裏本來就有的，地骨寶鑒上提到的也叫貫口，但是“貫”字音同字不同，左旁邊是個單人旁，右邊上部分是個“日”，下麵是個寶蓋，再下麵是“土”字加一橫。

這字我在新華字典上查過，真沒有，不過地骨寶鑒上麵這個字被人注了音，讀“guan”，第四聲。

地骨寶鑒分“天地人”三冊，秦代被毀天冊及半冊人冊，餘九千九百字。後來“臥龍先生”諸葛孔明得了殘卷，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把它注釋了，我想這字可能是諸葛亮注釋的，要不然地球表麵上認識漢字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怪字讀什麼。

我覺得用這個字實在不方便我寫小說時候吹牛筆，所以借了相聲行當裏“貫口”中的“貫”字，不算文化偷竊，回頭我找到合適的字，再把“貫”字還給相聲界。

貫口到哪都得說，具體起源無從考究，地骨寶鑒上隻說“見山說仙氣，見水說神明，遇木誇茂盛，遇人讚多金”，其實在我看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然地半仙走南闖北的，沒一張活絡的嘴皮子，到哪都吃不開。

比如淘地童子的時候，“天皇皇地皇皇，地上出個小兒郎，我家無米下鍋灶，借你肉身褒仙湯”這句“咒語”就是地半仙貫口的一種，一方麵是不停說話能防止自己被周圍的黑暗影響而分身，另外就是給自己壯膽，不然流那麼多血，不說點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死得更快。

再一個，我尋思著可能是地半仙都半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裏淘土，不停的說話能給自己壯膽，要不然一個風吹草動就能把自己嚇死。

回到錢子衿秘密住宅之前我去買了豆漿油條，累得個半死，回到宅子裏天已經麻花亮了，鎮外環還在睡，地上扔了一地的衣服，我一看居然有女人的，什麼都有，我心裏一咯噔，難道錢子衿和鎮外環睡一起去了？

我一腳把鎮外環的房門踹開，隻見一個女人正在摸鎮外環的錢包，還有一個女人正在鎮外環邊上監視著他。她們兩人被我踹門聲嚇得哆哆嗦嗦藏在了床邊上。

鎮外環也被我嚇醒了，抬頭一看是我，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他稍微回頭掃一眼我，我說：“你別睡了！你們兩人拿錢走人！”

我沒提她們偷錢的事，她們很感激我的仁慈，走的時候在我手裏塞了張名片，我看都沒看就扔到垃圾桶裏。我把鎮外環從床上拽起來，說：“以後你要是再敢把陌生人帶到這裏來，我讓你變太監！幸虧我回來得早，要不然你被人偷得連褲衩都不剩！起來吃早飯！”

鎮外環想追出去，我說算了，人家也不容易。我和鎮外環吃豆漿油條，然後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鎮外環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按你那麼說，我們是必須得留下來了？

我說：“你別想著這些事，現在錢水清要搞死我們，我們得有所防備，竹子我已經買回來了，回頭你找點人，把裏麵的竹黃都弄出來就成，這事得趕緊辦，必須在李博之前把事情辦了，要不然吃屎都趕不上熱的！”

隨後，我給錢子衿打電話，讓她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趕緊趕過來。一個多小時之後，錢子衿滿臉疲倦的趕到了這裏，問我什麼事。

我見她好像沒睡好，回憶起剛才鎮外環招女人這事，腦子裏忽然冒出來錢子衿不會去找男人去了吧？錢子衿見我發愣，又問我道：“我昨天沒睡好，你別看我，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說：“這事比較大，我昨天晚上到你爺爺哪又去了一次，你猜怎麼著，我找到了這兩封信，藏在地寶架後麵的牆壁裏，想必非常重要，我一個人可不能看，所以叫你來，一起讀一讀。”

錢子衿點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房子，忽然說：“你們昨天晚上找女人了？”

我一愣，心想女人的警覺性就那麼強嗎？第六感也太牛了吧？隨後立即看向鎮外環，說：“他找的。”

鎮外環立即說道：“爺爺，您就這樣把您孫子給出賣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子衿大姐，你也知道的，人嘛，有時候......”

“我不想聽你廢話，從現在開始，不允許帶任何女人來我這裏”錢子衿非常生氣，立即打了個電話，我聽她電話裏說的意思是找了個保潔......我看著錢子衿打電話的時候不時的瞄向我，這意思是吃醋了？又不是我招的女人！

隨後，錢子衿才問我：“什麼信，拿出來我看看。”

我把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信的信封可有些年頭了，牛皮紙的，你看看。”我把信封拿起來當著錢子衿的麵拆開後拿出了裏麵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