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將蕭落昀留在較為安全的靜室,自己來到慈安寺的庭院內,看著那白袍小將一一排查著寺內的人,已經過了好久,他們將整個寺廟團團圍住,不讓裏麵的人出去,也不讓外麵的人進來,
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索性清閑的倚在橫欄上觀察著周圍人的動向。
“官爺官爺。”一個三十出頭衣衫襤褸的小販麻利的收拾好擺放一地的香燭,本是鋪在地上的灰布,一瞬間就將所有東西全部包成了一團,湊到一個官兵身旁,雙手縮在袖子裏,
嬉皮笑臉的說道:“今兒這是出了啥子事情了,這個熱鬧哇。”邊說著還不停的朝著四周張望,儼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去去去,沒事一邊去。”那官兵不耐煩的驅趕,看上去不苟言笑,也不想與他這樣的人多說一句。
“官爺,透露透露點吧。”他說著將手從袖口抽出,將些許銅板放在官兵的手裏,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憨笑的看著他,官兵顛了顛手中銅板的分量,塞進腰間。
官兵小聲說道:“聽聞有赫族細作混進了長安城中,郢靖王正帶兵四處搜查,你要是沒事就趕緊回家,這外麵不太平。”
“赫族?”小販驚訝的張開嘴巴,隨後又飛快的用滿是厚繭雙手捂住嘴巴,“那赫族不是前年被收複嗎?怎麼還有細作....”他瞪大了雙眼看著官兵,“莫不是來尋仇的?”
“噓!”瞧見他如此大聲,官兵忍不住提醒,朝著他頭上拍了一下,“你小聲些,別讓我們王爺聽見,這話讓王爺聽到就是死罪。”
郢靖王這麼多年南征北戰,殺伐果斷的威名早已流傳在外,提起郢靖王的名聲就跟在小鬼麵前提起閻王爺的名字一樣,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對對對。”小販陪著笑臉,摸著自己被打的頭,悻悻的拿好東西,“多謝官爺提醒,小人先回去了。”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嗬斥,走過來一個白袍小將,大步流星,一臉的嚴肅,步步緊逼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秦昭將軍。”那官兵低下頭行禮,雙手抱拳,肅然起敬的樣子,官兵朝著小販擺擺手,示意他盡快離開,小販接收到了訊息,點點頭將包袱扛在身上,正準備腳底抹油離去,卻被攔住。
白袍小將早已以身為牆擋在他的麵前,小販見走不掉,便手腳麻利的將東西全部藏在身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繞了小人吧,小人隻是小本買賣啊,不要拿走我的東西啊。”
蕭落昀從內殿走出來到寒朗旁,可他全然沒有察覺津津有味的看著遠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也被這嘈雜的聲音吸引住,
顧影自憐的站在高處朝這邊眺望,冷淡的說道:“看來這郢靖王似乎真如傳說一般駭人,這部下也是頗具其主風采。”
“昀兒?你怎在此?”詫異的看著她略顯狼狽的樣子,上前扶助她虛晃的身形,輕聲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