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門副債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裏擠著好幾個人，有陳解放的三叔陳躍進、退休的老村長何有財以及他的狗腿子王老六、張壞水。

　　“哎呦，大侄子回來了。”三叔不親假親地打招呼。

　　“別人逼債也就算了，三叔你也來？”

　　陳解放一見自己三叔就一肚子氣，當年他結婚的錢都是陳解放父親陳老蔫給拿出，還賣了家裏僅有二隻豬崽，為此母親好幾天都沒和父親說話。

　　“我是自家人，我是來幫著想招的，可不是來催債的。”

　　“你把你想出來的招和解放說說！”

　　這句話母親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滿滿的都是一恨意，陳解放一聽就知道三叔沒出什麼好主意。

　　“你看丫蛋也不小了，一個姑娘家家的上學有什麼用？真晚還不是嫁人！”

　　“你痛快點！”

　　陳解放有些明白三叔的意思了。

　　“反正要嫁人不如找個好人家，何老村長說了，隻要親家做成，不但欠的三萬一筆勾消，再出一萬元的彩禮。”

　　說到這裏三叔轉頭看了一眼陳老蔫：“一共四萬......不少了，大哥！”

　　何大壯是典型的地主傻兒子，今年已經快三十連吃飯都得讓保姆喂，一說話就淌哈喇子，十以內的數都數不明白，這不是把自己妹妹往火坑裏推嗎？也虧他們想的出來。

　　“四萬就想讓我賣姑娘？誇你說的出口？”陳解放的母親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你生了一個好兒子，能考上大學還會包魚塘，那是沈萬三的聚寶盆，有這麼個好兒子你們就等著享福吧！”

　　三叔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何有財、王老六、張壞人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看向陳解放的眼神中滿滿都是輕蔑和嘲諷。

　　“當年你考上大學，我這個村長臉上都有光，可惜你不爭氣，我這也是沒辦法，丫蛋跟了大壯我保管她吃香的吃辣的一輩子享不盡的福！”

　　何老村長對進過城大上過大學見過市麵陳解放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何老村長，少跟他廢話，這個玩蛋玩意，如果不是他老蔫能成這樣？敗家子一個。”王老六撇著嘴說道。

　　“就是，原先老蔫在咱村也算富餘戶，要不是生了這麼個敗家子，能成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大學是怎麼讀的，沒準是在城市混不下去才跑回來！”張壞水幫腔道。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你我哥能到處借錢？我們老陳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欠的我還！”

　　說著陳解放將手裏的包重重拍在桌子上。

　　“哎呦喂，你牛壞了，啥意思？這包裏都是錢咋地？”何老村長滿臉得鄙夷之色。

　　“上大學讀傻了吧？拿個破包嚇唬誰呢？”張壞水附合。

　　“這是五十萬。”陳解放拍著包說道。

　　聞言三叔、何老村長等人哈哈哈轟笑開來，王老六更是指著陳解放輕蔑說道：“五十萬？你這輩子見過五十多高多厚嗎？”

　　“這包裏要有五十萬，我就跪在地上管你叫爺爺！”

　　“也算我一個，要是沒有你就是我孫子。”張壞水一臉壞笑。

　　“要有五十萬，我也跟著他們叫爺爺，欠我家的錢不用還了。不夠的話丫蛋兒馬上就得跟我走！”

　　何老村長根本不相信陳解放能拿出五十萬，想借這個機會把娶丫蛋兒的事做實。

　　“二哥，你別答應他們，我要上學不要嫁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雙也衝到了屋裏。

　　“那可由不得你了，誰讓你有個好哥哥。”

　　一見漂亮可人的陳雙，何老村長滿臉都是笑，從借錢給陳家的那天起他就開始計劃這件事，今天終於要如願以嘗，他能不高興嗎？

　　“你們說話要算數，我這包裏要有五十萬，欠的錢就不用還了，你們還得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

　　“人家村幹部還能和你打賴不成？”

　　三叔一臉諂媚看著何老村長，暗恨老天爺沒給他生一條尾巴，使得他沒辦法做到搖尾乞憐。

　　“看好了！”

　　陳解放提起桌子上的包，口衝下向“嘩得一聲”，一捆捆嶄新的鈔票散滿了一地，何老村長等人瞬間傻眼了，全驚得說不出話來。

　　“可別拿假錢來騙我們？”

　　何老村長說著從地上抓起一打錢仔細的驗看，三叔等人也湊了過去。

　　“看仔細了，這是我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二哥你哪來的這麼多年錢？”

　　“二小子，你不會在外麵......！”

　　陳雙、陳母也被驚到了，隻有陳老蔫一直沒說話他，隻是眼圈已經紅了，他知道自己兒子早晚會給他爭氣的。

　　“這買魚的錢，爸媽、丫蛋兒你們放心，從今天開始沒人敢再瞧不起咱家了。”

　　“小子你別急，我得數數這錢夠不五十萬，缺一張丫蛋兒也得跟我走。”何老村長氣急敗壞地說道。

　　“隨便數，數完了別忘管我叫爺爺就行！”

　　陳解放拿拉過一把破椅子大路金刀地坐下，眼睛盯著蹲在地上數錢的四個人，其實很好數錢都是沒打捆的，一捆就是一萬，地下正好是五十捆，就是小學生一分鐘也數完了，這四個成，人年人硬是數了五分鐘。

　　“數好了嗎？”陳解放突然吼道。

　　王老六、張壞水嚇得一哆嗦，手裏的錢也掉到了地上，將綁錢的錢條摔斷了，瞬間百麵的大鈔撒了一地。

　　“跪下叫爺爺！”陳解放又是一聲暴吼。

　　王老六、張壞水不約而同的雙腿一軟跪在了陳解放麵前，三叔也身不由自己跟跪在了一旁，隻有何老村長低著頭不說話。

　　“爺爺、爺爺、爺爺，今天是孫子們不對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親爺爺！”

　　王老六、張壞水跪在那堆錢的上麵，陳解放明白能讓他們下跪的不是人而是錢。

　　“老何，欠條拿來！”陳解放的父親陳老蔫終於開腔了。

　　何老村長心中暗想對策，隻是話已經說出口沒辦法收回，隻能硬著頭皮掏出欠條丟在地上，起身就要走。

　　“何老村長，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陳解放一字一頓的說道。

　　何老村長一張老臉漲得通火，惡狠狠地看著陳解放說道：“你小子還想怎麼樣，不要以為你有二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你這錢怎麼來的，我看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