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想的堅定,我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睜開雙眼,眼前先是一片純白的明亮,真是刺眼。我那一直合著的,剛剛還被我用黑蒙麵蒙了一會兒的紫色眼睛顯然一時不能接受太強烈的光線,我隻得先微眯眼讓眼睛慢慢睜開,這樣也就得以適應眼前的一片明亮,此刻我終於看清楚了四周,可看清了眼前景色的我卻著實的吃了一大驚。
“你們,快看。”我都不知道指著哪裏了“怎麼是春天了?怪不得改了風向。”看著這片地界冰雪消融,慢慢流下涓涓溪水,我感覺自己有點傻了“是不是走錯了?”這也不對啊,走錯了也應該是盛夏啊,怎麼還是這樣啊?
“這是四季迷魂陣。”無殤顯然沒我這麼驚訝“利用四季變換的美景讓人放鬆心智的。”無殤真是百科寶典,下回我得問問為什麼我就不能騎馬呢!不對,這件事提不得,提不得。
“四季迷魂陣?哪裏來的這東西?”知畫問道“而且這風向一切的也太古怪了,簡直是和真的一樣,總不是人為吧。”
“如果是四季迷魂陣就正常了。”我道“四季迷魂陣裏的四季景色全是真實的,來自真實的地方。”這是我在一些地方看到的禁術,我平常沒什麼喜好,就喜歡鼓搗些別人不在意的東西,這也是在殘缺的一個書冊裏看的“應該是把這個地方原本的四季全部提出和分離了。”我準備好好解釋一下,看無殤都是一臉不知情的樣子,我覺得是我樹立自己高大形象的時候。
“你說吧。”無殤道,順勢將書塵放在地上的樹旁靠著。知畫看情況也坐了下去,二人這架勢是洗耳恭聽嗎?我跟著坐下清清嗓,不再廢話講了起來。
“所謂四季迷魂陣裏的四季,來源於設置這陣法的地方。比如現在這地方。”我隨意指指繼續道“就是把這裏的四季景色全部集結到法術上,也就是把四季的靈力全部集結到一起然後進行分離再分布到四周,好比如說現在就是以冬,春,夏,秋。這樣的順序排布,是最能給人帶來震撼的。”我覺得說的既簡潔又清楚。
“你說分離四季?”知畫問道“還有這樣的能力?”知畫顯然不相信這個。
“那是一種上古禁術。”我一副百事通的樣子道“當年父神製造的六界皆是有四季的,可是,不是所有種族都適合四季的,比如現在的四季皆寒的極地冰界,就是分離術法分離的。現在不就是一些冰屬性的神獸和家族生活嗎?”我微微頷首道“這樣想來,這裏可能真是父神藏神器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上古禁術的。”知畫忽的一句話就好像澆了我一頭涼水一樣,這丫頭重點都在哪兒啊!我在講東西,而且很認真的在講啊!考慮考慮講故事的人的感受好不好?對了,我在這裏當的隻是兩千多歲的華少,怎麼知道這些啊?怎麼回答,我糾結的捏捏衣角,當即說了這麼一句。
“我有父親送的白澤啊!”沒錯,在這裏我的白澤算是父親送的,雖然這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獸,但並不是沒處找,倒沒人懷疑什麼。這會兒直接把問題扔白澤身上了,等有空抓他看兩天禁術書不就好了嗎?
“白澤是上古神獸,知道這些不奇怪。”無殤道“那既然是迷魂陣,這裏的四季一定和尋常的四季不一樣吧。”沒成想這麼著就糊弄過去了,我趕緊往後講。
“這就是父神偉大的地方了。”我嚴肅的說道“如果隻是這樣看這景色和尋常自然沒什麼區別。但隻是在細微的地方,比如說在一些普通的石灰石或者是青石塊上留一些吸引人的圖案那類的幻術,比如花朵的形狀。”我隨手在地上畫了一下,當然沒敢使用帶有幻術咒語符號的花,畫起來簡陋好多的。
“當然會比這個複雜,我當時沒學會。”當然不是真的不會,我要是在這裏畫了他們不得中招啊!知畫那丫頭又比較貪玩兒,也跟著學會再害別人不就麻煩了而且我當時還不能使用太古老的東西,那樣耗費靈力太多,就像無殤那時說的一樣,會暴露的。
“就這樣畫個漂亮的咒符就可以吸引別人嗎?”知畫顯然是不信“隻是咒術避開不就好了。”
“這是隨意刻在一些地方的,沒人知道他會在哪裏留下,你不可能做到消除一路上所有的東西,隻是細微的物件,你都有可能中招。”我覺得這樣還沒什麼說服力,準備來些更好的例子,據說,我是史上最棒的反麵教材了,我自然得親身說教。
“比如剛才,我發現這裏有幻術的時候,就是先在中招前在眼前使了靈力。”我指指自己的眼睛道“即使如此還是看到了隻有花沒葉子的曼珠沙華,紅的好似烈焰一般。”我覺得不能把自己傻乎乎盯半天的事說出來於是趕緊揭秘般說道“其實那就是紅色的石塊,卻在雪景裏很顯眼,容易被人注意到,再仔細看就會被石頭上的咒術控製了。”
“如此說來,書塵這家夥不是看見穿嫁衣的淺奈吧?”知畫道“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願意醒來了。”知畫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樣子道。
“不願意?你什麼意思?”我抓住了重點“你是說你是自願清醒的而不是我硬拉回來的?”我心裏竊喜,原來這裏的石頭還不至於迷住心智,隻是造成幻像啊,看來簡單了一大半呢,我心裏暗自長舒氣。
“當然了,不然你覺得你單純靈力可以叫回我啊?”知畫顯然是在說她自己意誌堅定和我隻會強硬的使用靈力,但我現在也不準備充大瓣兒蒜了也就任她說去了。
我自然不會說是用了魅惑術啊,雖然知道不用這個他們也回不來,但不一定必須說出來啊。
“對了,你看到了什麼?”知畫問我,卻不等我回答自言自語道“我看到咱們又一起騎馬在人界曆練了,你還被怪物抓了,我和小諾還去救你來著。”你倆玩兒仙侶帶我幹嘛啊?我白知畫一眼,卻看知畫一副懷念模樣道“要不是看你快被怪物打死了,我還不願意醒呢。”
“死。。知畫,我有那麼弱嗎?”我這次是狠狠白知畫一眼道“怎麼也得是我把怪物打得滿地打滾啊?”這妮子,什麼心理啊!
“幻覺可不是空穴來風。”無殤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個意思。”
無殤的意思是說,知畫打心裏就覺得我很弱嗎?總不致打心裏盼望我死吧,說起死,我不由想起蔓珠華沙來了。
“你們說,為什麼我會看見曼珠沙華呢?那明明是彼岸花啊!我怎麼會看到這個。”其實這有可能和我在冥界混的那幾千年有關,但不可能引進我自己夢裏啊,總不致真是那麼個花型吧。
“哇”知畫忽然叫嚷一聲道“我看到你快死了,你就看見彼岸花?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知畫像是生怕我不把這事當回事一樣。“那可是冥界的東西”
無殤不以為然道“隻是冥界的花草就把你嚇成這樣?”
佛曰,梵語波羅蜜,此雲到彼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為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通,即名為彼岸。
佛好像總會給萬物找來生存的借口。
(含義:佛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個忘記一切悲苦的極樂世界。而有種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無莖無葉,絢爛緋紅,佛說,那是彼岸花。——出自《法華經》)
“隻是一對悲傷的情侶而已。”對於曼珠沙華,我還知道那樣一個版本“傳說,一對戀人因愛殉情,到冥界後也不願離開彼此,於是惹怒了冥界當時的總管事,那人一氣之下把這對情侶變成一朵紅色的曼陀羅,也就是後來人們說的曼珠沙華,有花無葉,有葉無花,雖在一起卻不能相見。”
我這絕對是個悲傷而又離譜的故事,隻是因為我不相信這花隻是為了證明佛家的一句話而生,也不願它是為了別的往生的靈魂如何引路,隻希望它是帶著自己的心,自己的意義活著。
“我聽過法華經裏的說法,可橙子你這個我真沒聽過。”知畫一直這麼誠實。
“真理隻有少數人知道。”我擺擺手道“你不知道很正常,總之不會是什麼預兆,放心吧,我華少壽與天齊!”我嘻哈笑道。
“我好像也聽人講過這個故事。”無殤想在想著什麼道“不過是很久以前了。”
“可能是和我一樣想法的不止我一個吧。”我笑笑道,心裏卻還想著我這故事裏悲傷的曼珠沙華。
“也許吧。”無殤淡淡道,看不出在想什麼,可能是擔心琴湘吧,忽的想起琴湘,她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裏了,我趕忙挑話。
“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快去找琴湘吧!”我拉起知畫道“幫我試試這裏能不能用法術。”
“應該可以,我記得我好像用過。”知畫顯然還記著什麼。
“如此就好辦了。”我笑道,既然知畫還記得些,這裏的幻術顯然不強“白澤,現在還不出來,你還要要累死墨棋啊?!”我嚷嚷著,一片白光乍現,就是我那隻帥氣的愛擺架子的白澤。
“丫頭,你是要把我吵死啊?”白澤雖然長得風華正茂,卻是個愛範二的主,一句話把自己上古神獸的威風架子縮水成普通的神獸帥哥了。
“嘻嘻,不好意思啊!”我搔搔頭道“還得拜托大帥哥來帶我們哈。”沒辦法,自發現這裏有幻術之後,我就一直在聯係白澤,這廝當時在睡覺居然屏蔽不理我,我自然是使些小法術煩煩他。
“背幾個啊你要我?老夫馱你一個就夠憋屈了。”白澤可能是被我氣到了,現在還在擺架子。
“那我隻好找個母白澤聘了你得了。”我假裝無奈攤手道“這樣我還能再來隻白澤馱啊!就不用你了。”
“不用。”白澤馬上服軟道“你們快上來吧,我剛剛開玩笑的。”說著我還看見這廝慢慢抬爪子把書塵搬到身上。
“大家快上來吧。”我笑道“要趕快追上琴湘,這樣就不用琴湘回來找我們了。”
“你說的是那個招神獸喜歡的女孩啊?”白澤倒先搭話了“她應該是沒事情的。”繼而白澤又想想起什麼一樣道“大家坐好,我稍微快些。”
“你別擔心啊!”坐在白澤背上的我無奈道“你如果太快了看漏怎麼辦?不是更麻煩啊?”
“不會的,這不就在那裏啊。”白澤很自信的說道“果樹前黑衣服的那個,我絕對不會認錯。”
“還真是,果然一提母白澤你整個神獸都精神啊!”我沒想白澤這麼快找到琴湘,開心的說道“是不是需要我去昆侖山再轉轉啊?”
“你敢,如果你再找母白澤我就離家出走。”白澤貌似一臉決絕。
“那你要公的嗎?”我假裝無辜的逗他,看他氣的快要冒煙了,我適可而止的收尾道“我知道,你喜歡什麼自由戀愛啊,什麼跨種族戀愛的,我做家長的絕對不反對行了吧?”
“你。。。”白澤沒說別的什麼徑自走了,一道白光閃過,巨獸就這麼離開了。
“琴湘!我們來了。”我朝著琴湘的方向喊“在這兒,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