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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我和白景葉的婚禮如期舉行。
是按我要求布置的中式禮堂,朱紅的地毯從雕花的拱門一路鋪到鎏金的高堂供桌。
白景葉穿著一身紅色喜袍,一手拿著紅繩,一手托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的手往禮堂走。
觀禮的賓客笑著起哄,他隻專心的牽引著新娘直到紅毯盡頭。
拜天地時,他的掌心貼在新娘的後背,隔著厚重的喜服,也能感受到他指尖在顫抖。
直到禮官唱完祝詞,他都沒送開新娘的手。
【終於......你終於是我的了......】
婚禮散場時已是深夜,陳妙妙跟著陳父坐上車,還扒著車窗朝白家的別墅方向望去。
【奇怪,姐姐不是要讓我看她信號嗎?怎麼一整晚都沒有消息。】
直到車子拐進陳家別墅的巷口,陳妙妙也沒收到任何消息,看著陳父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歎了口氣。
“爸,姐姐嫁過去真的能讓咱們家好起來嗎?不會出什麼事吧。”
“還能有什麼事,能嫁給白景葉,她就等著享福吧!”
陳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陳妙妙,覺得她不懂為父良苦用心,揉著眉心沒再說話。
可等一進家門,我蜷在沙發裏,懷裏抱著抱枕,正咬著阿姨削好的水果看綜藝。
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穿的那套睡衣,哪有半分新娘的樣子。
陳妙妙的尖叫卡在喉嚨裏,我爸手裏捏著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
“你、你怎麼在這?”
陳妙妙快步走過來抓著我的胳膊,手指冰涼。
“你不是應該在白家了嗎?你不是新娘嗎?”
我擦幹淨手上的汁水,慢條斯理的開口。
“新娘,是新郎喜歡才能當的,我又......”
話還沒說完,我爸就上前一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你要我怎麼辦,要公司怎麼辦?!”
我站起來,用指腹抹了抹嘴角破皮流出的血。
“陳慶國,你應該跪下來感謝我才對,你這條命可是我救的。”
陳慶國冷笑一聲,拽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邊走邊罵,唾沫星子都要濺在我臉上。
“反了天了!白家是什麼身份?你說還敢高偷梁換柱這一招,白家那是咱們能得罪的嗎?趕緊跟我過去賠罪!”
我被他踉蹌著拽出門,剛跨出門就聽見他的心聲。
【等下到了白家,就先讓這死丫頭跪下認錯,白總看在她服軟的份上,說不定還能把婚約算在妙妙頭上。】
【妙妙要是嫁過去,我就能攀上白家的資源,等我徹底把公司握在手裏,就把阿柔藏好,再也不會有人提我養情人的事!】
我垂著眼,並不驚訝他做出的反應,畢竟陳慶國就是個見錢眼開攀權附貴的人。
白家的別墅坐落在城市最昂貴的別墅區,流金大門打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疏離感,傭人畢恭畢敬的引著我們走進客廳。
白景葉正坐在沙發上。一身裁剪得體的婚服還沒脫,襯得他身形挺拔,指尖漫不經心的轉著一枚墨玉戒指,眼神深邃難辨。
他抬眼看向我眼底漫開一層溫和的笑容。嘴角也是夠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來了。”
【陳凝凝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他們陳家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