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暗戀的竹馬陸哲,為了追新來的轉校生,辦了一場“地牢懲戒”派對。
而我,被他選中扮演被絞刑的女囚。
他親手給我戴上冰冷的鐵鏈,笑著哄我:
“念念,委屈你了。”
“就是演場戲,讓雪兒用道具鞭子抽幾下就行,放心,鞭子是棉的,血漿是番茄汁,不疼。”
“你最聽我話了,不會讓我為難的,對吧?”
我信了。
他們給我帶上鐐銬,穿上麻袋做的囚服,又用油漆在我臉上畫上刀疤,一筆一劃刻下小偷二字。
可那些道具早就被人偷偷換掉了。
我被真鞭子抽得渾身發抖,血混著墨水流下來,視線一片模糊。
在皮膚燒焦的劇痛和眾人的哄笑聲中,我隻聽到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
“演戲而已!沈念你別玩脫了,快下來!”
可我再也下不來了。
而陸哲,在看到我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身體後,瘋了。
第一章
新來的轉校生許若雪,正像隻小貓一樣纏著我竹馬陸哲的手臂,嘟著嘴抱怨網上的劇本殺店家不夠“沉浸”。
“NPC都太出戲了,一點氛圍都沒有。哲哥,我想要一個足夠真實的生日派對。”
許若雪晃著他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主題就叫‘火刑架上的女巫審判’,怎麼樣?發朋友圈肯定又酷又會玩!”
陸哲最吃這一套。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轉著筆,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帥氣。
“行啊,我給你辦一場全校最轟動的派對。”
話音剛落,陸哲的目光便穿過整個喧鬧的教室,像帶了鉤子一樣,精準地落在了我身上。
他站起身,邁開長腿徑直走到我麵前,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音量,曖昧又專製地宣布:
“念念,你來演那個女巫。”
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心臟猛地一緊,下意識握緊了畫筆:“陸哲,我不想......”
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抽走我的畫筆,在我畫到一半的速寫本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小人,被綁在火刑架上。
他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臉頰,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我無法抗拒的哄誘:
“念念,幫我個忙。雪兒第一次開口求我,別讓我丟臉,嗯?”
他尾音上揚,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卻又用眼神牢牢地鎖住我,不容我拒絕。
他太清楚了,他隻要這樣對我說話,我就什麼都會答應。
周圍他的朋友們立刻開始起哄:
“念念別這麼不合群嘛,就是玩玩!”
“就是,陸哥追女孩的關鍵時刻,你這個青梅可得給力點!”
許若雪也走了過來,親熱地挽住陸哲,用甜膩的聲音說:“念念姐,拜托啦,你最好看了,演女巫肯定特別有感覺!”
我看著他們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喉嚨像被堵住了。
陸哲見我還在猶豫,用那支畫了火刑架的筆,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
“你忘了?小學時你被鎖在器材室,是我翻牆進去救你出來的。你說過欠我一個要求,就用這個抵了。”
他拋出我無法反駁的枷鎖,然後又給了我一顆糖,語氣變得無比溫柔:
“放心,火是假的,道具也是假的,我保證你毫發無傷。”
“你最大度了,不會讓我難堪的,對吧?”
他凝視著我,桃花眼裏是我沉溺了十年的溫柔。
我點了頭。
第二章
我獨自推開廢棄禮堂後台的大門,空氣裏彌漫著塵土和腐朽木頭的氣味。
可我剛坐下,後頸就傳來一陣劇痛,沾著乙醚刺鼻氣味的毛巾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冰冷的鐵鏈鎖在了一個巨大的木製十字架上。
手腕和腳踝被粗糙的鏈條磨破了皮,滲著血絲。嘴巴被黑色的電工膠帶封得嚴嚴實實。
更讓我崩潰的是,他們扒光了我身上的衣服,隻留下了貼身的內衣。
幾個陌生的男生圍著我,拿著又冷又臭的黑色油漆,在我赤裸的皮膚上畫滿了羞辱性的詞語。
冰冷的筆刷劃過我的胸口、大腿內側,留下一行行黏膩的“蕩婦”、“婊子”、“女巫”。
他們的呼吸混雜著煙味噴在我臉上,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我,目光像黏膩的蟲子爬滿我的身體。
“嘖,身材不錯啊。”
“陸哥從哪兒找來這麼帶勁的‘道具’?”
“快拍下來,發到論壇上,標題就叫‘清純校花的墮落’,絕對爆!”
閃光燈瘋狂地亮起,每一次閃光都將我的狼狽和屈辱照得無所遁形。
我像一隻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連蜷縮起身體躲避的權利都沒有。
門被推開,陸哲走了進來。他看到我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吹了聲口哨,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驚豔和欣賞。
他走到我麵前,像審視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他伸出手指,指尖的溫度透過冰冷的油漆傳來,讓我劇烈地顫抖起來。
“沈念,”他笑著,語氣裏帶著一絲玩味的讚歎,“別說,你這樣......真他媽帶感。”
我含著淚拚命搖頭,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哀求。
他卻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用哄小動物的語氣說:
“乖,好好表現。結束了,給你買絕版的顏料。”
我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展覽品,被推到了禮堂舞台的正中央,釘在所有人的目光裏。
慘白的聚光燈將我完全籠罩,周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我這個被公開處刑的罪人。
第三章
台下的賓客已經坐滿,窗戶被黑布封死,隻有他們手機屏幕的光點,像無數雙窺探的眼睛,彙成一片冷漠的星海。
他們興奮地交頭接耳,那些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清晰地灌入我的耳朵:
“我靠,玩這麼大?真是沈念?她居然答應了?”
“嘖嘖,為了陸哲,還真是什麼都肯做啊......連衣服都脫了。”
“你看她腿上寫的字,平時裝得那麼清純,沒想到這麼騷。”
“說不定是她自己想玩呢?這種乖乖女,心裏才最野。”
我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這些汙言穢語將我淩遲。
陸哲站在台下,抬頭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他用口型對我說:“看你的了。”
然後,他退入黑暗,將我徹底拋棄在這座孤島上。
禮堂大門被緩緩推開,許若雪穿著華麗的複古禮服,像個真正的女王,一步步走向她的加冕台。
她拿起一支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裝飾華麗的“權杖”,指向我。
像接收到某種信號,台下的賓客們瞬間沸騰,派對的氣氛被點燃。
他們抓起座位上預先準備好的“爛番茄”,開始興奮地朝我扔來。
我閉上眼,等待著柔軟的番茄砸在身上的觸感。
可預想中的黏膩汁水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鈍痛。
“砰”的一聲,一顆堅硬的東西砸在我的肩膀上,疼得我一哆嗦。
好疼......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這聲呼喊似乎取悅了許若雪,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她甚至親自從旁邊的道具箱裏拿起一顆橡膠球,掂了掂,然後用盡全力砸向我的小腹!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我看向台下,陸哲正舉著手機,鏡頭對準的不是我,而是笑著的許若雪。
第四章
我本以為這就是結束,按照劇本,許若雪接下來該用火把假裝點一下我腳下的稻草,然後派對進入下一個環節。
但許若雪接下來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她拿起一支熊熊燃燒的火把,臉上帶著詭異而狂熱的笑容,竟然真的湊向了我腳下那些幹燥的草堆!
“呲啦”一聲,幹燥的稻草瞬間被點燃。
火苗借著舞台上用於營造氣氛的幹冰“濃霧”,猛地竄起半人多高,直接舔上了我的小腿。
“啊——!”
布料燃燒的焦臭味和皮膚被灼燒的劇痛,讓我發出了撕心裂肺、完全變了調的慘叫。
我瘋了一樣掙紮,身體因無法忍受的劇痛而劇烈扭動,帶動著冰冷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絕望聲響。
然而,預想中的恐慌和尖叫並未發生。
短暫的死寂後,台下爆發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熱烈的喝彩和口哨聲。
“臥槽!玩真的啊!這特效也太逼真了吧?!”
“連燒焦的味道都做出來了?牛逼!這才是沉浸式!”
“你們快看沈念的演技,疼得跟真的一樣!太敬業了!影後級別的表演!”
無數手機高高舉起,閃光燈取代了驚慌,將我在火光中扭曲掙紮的慘狀,拍成了一段段他們眼中精彩絕倫的短視頻。
我的慘叫,成了他們狂歡的背景音。
劇痛和濃煙熏得我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混著血水滾落,視線裏隻剩下一片絕望的猩紅。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許若雪站在火光旁,張開雙臂,像一個真正的女王,享受著全場的歡呼和崇拜。
陸哲的鏡頭穩穩地對著她,記錄下她最風光的加冕時刻,而我在背景裏絕望的哭嚎,成了她勝利最完美的BGM。
火焰燃盡了最後的稻草,漸漸熄滅。派對的氣氛在這一場“視覺盛宴”後達到了頂峰。
“儀式”結束了。
許若雪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下舞台,接受著所有人的祝賀。
台下,陸哲的兄弟興奮地撞了他一下:
“哲哥,牛逼啊!你小青梅這演技,太拚了!你回頭必須給個大獎勵!”
陸哲得意地勾起嘴角,將鏡頭對準台上享受歡呼的許若雪,按下快門,這才心情極好地走上台,準備把我這個“演得不錯”的道具放下來。
他步伐輕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
“念念,辛苦了,下來領獎......”
然而,話音未落,一股濃烈的、絕非特效的皮肉焦糊味猛地衝入鼻腔。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