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疏桐攥緊十指,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書硯。
“你覺得是我下毒?”
“沈書硯,你信她,不信我?”
沈書硯對上她震驚失望的目光,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進來後,才出事的!”
沈書硯一錘定音。
江疏桐知道,她沒有再辯解的意義了。
不論她再如何解釋,隻要秦蘇晚哭一聲,他的心就會失衡。
江疏桐強撐著身體,丟下一句“隨便你怎麼想”便轉身離開。
可沒走兩步,就被沈書硯身邊的保鏢攔住。
沈書硯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疏桐!給蘇晚下跪道歉!”
江疏桐怔愣幾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跪!”
江疏桐的怒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瞬間燒毀了所有的理智!
“沈書硯!你別忘了,是你親口定的規矩。在沈家,我永遠都不用給任何人下跪!”
她話音剛落,沈書硯一抬手,保鏢抬腳就踢向江疏桐的小腿。
江疏桐雙腿吃痛,膝蓋重重跪了下去,鑽心蝕骨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下一秒,她便被人壓著狠狠磕向地麵。
江疏桐想掙紮,奈何根本就不是身強體壯的保鏢的對手。
一下,兩下,三下......
很快她的額頭就一片血肉模糊。
入眼處,沈書硯冷眼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
“既然是我定的規矩,那我也可以隨時更改!”
“疏桐,你今天太任性了!”
說完,沈書硯便扶著臉色慘白的秦蘇晚離開了。
江疏桐隻覺得原本就已經麻木的心臟,像被人鑿開了一個洞,連疼都忘記了。
到最後,江疏桐再也支撐不下去,身體一軟,直接癱了地上。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醫院。
頭痛欲裂,江疏桐抬手,隻能摸到厚厚的紗布。
還沒緩過神,沈書硯便捧著一個禮盒走了進來。
“疏桐,你休息一會,待會就把這個禮服換上跟我去參加六姨太的生日宴。”
江疏桐嘴角扯了扯。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去?”
沈書硯眸色沉了沉,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必須得去。外麵流言四起,對蘇晚很不利。”
說著,沈書硯抬手,一個記者和扛著攝影師的男人順勢走了進來。
“沈總,江太太,你們放心。今天我肯定會全程記錄下你們恩愛幸福的畫麵。”
江疏桐哪裏看不明白。
昨天沈書硯為秦蘇晚出頭,懲戒自己的事情,肯定已經有風聲傳到了外麵。
沈書硯這是又要拿和她恩愛的勢頭,去幫秦蘇晚抵擋那些輿論攻擊。
“我不去。”
別說她現在身上都是傷,根本就去不了。
就算是沒傷,她也不想摻和其中。
可沈書硯根本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江疏桐不換禮服,他就由著她,直接就這樣強行把她帶到了宴會廳。
瞬間便激起羨聲一片。
“你看,沈總親自抱著太太入場了,嘖,這是怕江太太受一點苦啊。”
“沈總真是寵妻狂魔,江太太穿得這麼隨便也由著她,這可是上流聚會......”
“網上還說沈書硯覬覦自己的小媽,嘖,真是造謠一張嘴!”
“那八姨太雖然有幾分姿色,可跟江太太比起來,那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再說了,哪個男人喜歡撿破爛?”
“嗬,還是自己老爸的破爛......”
一陣嘲諷調侃聲,在眾人低頭交耳間毫不避諱地傳了出來。
江疏桐麵無表情地聽著,由著沈書硯虛情假意地攬著自己的肩膀合影。
而站在角落裏的秦蘇晚,聽到議論對比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看向不遠處的沈書硯和江疏桐,眼裏隻剩狠毒。
秦蘇晚抬手招來一個侍應生,往他懷裏塞了一張卡,隨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等侍應生走了之後,秦蘇晚等了十幾分鐘,這才端起酒杯,緩緩走向江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