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一聲怒吼,把在場的賓客都震住了。
陸懷覺得麵子上掛不住,把酒杯摔在地上。
“林婉!你瘋了嗎?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撒潑,成何體統!”
“趕緊給你弟弟和婆婆道歉,否則我現在就寫休書!”
我看除了我們陸家,誰還會要你!”
這招以前百試百靈。
我也曾為了名聲,為了所謂的“家和萬事興”,一次次妥協。
但現在,休書對我來說,廢紙一張。
“休書?”我冷冷地看著他,“在那之前,先把錢還我。”
“還有,那一萬兩也是我得,跟你們陸家沒有任何關係。”
陸老太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反了!反了!來人啊,把這個瘋婆子給我綁起來!”
“給我關進柴房,餓她三天三夜!”
話音剛落,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就圍了上來。
這些都是陸明新招的打手,一個個滿臉橫肉。
我看著逼近的臟手,緩緩挽起了雲袖,露出一截如霜雪般的皓腕。
既然道理講不通。
那就換一種講法。
為首的家丁剛碰到我的衣角,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大廳裏格外刺耳。
家丁慘叫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砸爛了一桌酒席。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那個平日裏溫婉賢淑、說話都不敢大聲的林婉,竟然會武功?
我從不顯露武藝,是因為父親教導,女子當以柔克剛。
但這不代表我是軟柿子。
我從小跟弟弟一起練武,三歲紮馬步,五歲習紅纓槍。
這點花拳繡腿,都不夠我熱身的。
剩下的幾個家丁愣了一下,隨即一擁而上。
“一起上!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娘們!”
我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根哨棒——那是陸明平時用來鬥蛐蛐的。
棍影翻飛。
我沒有用什麼花哨的招式,隻是最簡單的劈、刺、掃。
每一棍都打在關節軟骨處。
三聲悶響過後,三個家丁全部倒在地上,抱著腿哀嚎打滾。
我提著哨棒,一步步走向主位。
陸明嚇得腿都軟了,連滾帶爬地躲到陸懷身後。
“哥!哥!救我!這女人瘋了!”
陸懷也臉色蒼白,強裝鎮定地指著我。
“林婉,你......你敢打人?你這是犯了七出之條!”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斯文?”
“用老婆的嫁妝養妓女是斯文?”
“給老婆下絕嗣藥是斯文?”
“還是說,全家吸我一個人的血,叫斯文?”
我每問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
陸懷步步後退,直到撞上身後的桌子,退無可退。
“你......你別亂來,我可是秀才......”
“我有功名在身......”
我舉起手中的哨棒,指著他的鼻子。
“秀才?”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把錢給我吐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聽聲音,至少有幾十人。
陸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獰笑起來。
“哈哈哈哈!林婉,你完了!”
“我請的龍虎幫的人到了!”
“就算你會點功夫又怎麼樣?”
“今天我不把你弄死在這個廳裏,我就不姓陸!”
我回頭看向門口。
一群手持砍刀、凶神惡煞的地痞衝了進來,瞬間堵住了大門。
賓客們尖叫著縮成一團。
我看著那群烏合之眾,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正好。
剛才沒打過癮。
我握緊了手中的哨棒。
“既然你們不想講道理。”
“那我也略懂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