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旋旋從別墅跑出來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機車在山腳下,想到剛剛時樾朋友的那些話,她突然發現雖然大學在一起這麼多年,自己似乎都不曾見過他朋友,更不知道朋友的名字。
原來從一開始,時樾也隻是怕負擔,玩玩而已。
自嘲的勾唇笑出了聲,踢了踢腳下的濕透。
既然他是玩玩,那自己也隻是玩玩。
誰也不欠誰。
山頂山完全沒有車子來,除了通往別墅區的那段路有微黃的路燈,其他的路段烏漆嘛黑的也沒有什麼聲音。
打開手機手電筒想打電話也沒有信號,更別提叫車。
“遇見他就是倒黴的開始。”
夜裏的風更是呼呼作響,她把手插進了皮衣口袋,縮了縮肩膀壯著膽子繼續往山下走去。
過了一會,身後有車聲,車燈也隨即照了過來,還以為是出租車的慕容旋旋回頭便看見一輛市麵上少見的紅色京牌6666西爾貝停在她身側。
駕駛室上走下來的人跟車身顏色一樣張揚熱烈。
剛剛停下腳步的慕容旋旋,在看清臉的瞬間扭頭就繼續往山下走去。
“走下山,你的腿就廢了。”
可是慕容旋旋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樾隻好開著車跟她慢慢耗著。
搖下車窗輕哄著出聲道:
“乖乖,我錯了,你走這麼久,腿疼的時候我心疼。”
慕容旋旋還沒有回應,十幾輛摩托車就疾馳而過,對著少見的西爾貝吼叫了幾聲。
“全國僅一輛的西爾貝。”
“全球也就限定三台,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
“美女,好好把握,睡一晚也很值錢啊。”
本來隻放下了慕容旋旋這一側車窗的時樾,黑著臉降下了機車這邊的車窗。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顏轉向那些賽車的男男女女。
“想死?”
與剛剛卑微求和的時樾不同,現在的時樾冷若冰霜,嚇得那些小年輕驚訝的喊了一聲:
“是......”沒敢說出時樾的名諱但已經驅動車子呼呼的開著車就走了。
時樾也停車走下來,不管慕容旋旋是否願意,直接將她扛起。
“時樾,你幹什麼。”
慕容旋旋捶打他的肩膀,抗爭著要下來。
“寶寶,你想更多的人知道我們關係匪淺?”
話落,慕容旋旋果然不再掙紮,乖乖的坐在車上,悶著不說話,等著他給她係好了安全帶,就好像曾經一般,仿佛沒有三年的空窗期。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死皮賴臉,不達目的不罷休,何況自己確實沒有本事走下山,骨氣在這個時候用不合適。
車內寂靜的隻剩下引擎傳來的聲音,時樾單手操控著放下盤,右手虛搭在方向盤上,帶著銀戒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那骨幹分明的手指伴隨著聲音敲進了她的心.....
隻是她壓根沒有回頭看他。
甚至故意再次別過臉看向窗外。
時樾餘光掃了她一眼,柔聲繼續哄著解釋:
“你剛剛聽到的都是別人胡說八道的。”
“......”
“對不起,我錯了寶寶。”
“哦.....”
“以往這種時候,你會撒嬌說不理我就鑽進我懷裏的。”
“滾....”
都已經是前男友了,還這麼不要臉。
“旋旋,不要這麼冷漠,不是說吵架不能過夜嘛?真不行,我們床上幹一架就和好?”
時樾唇角微勾,哪怕是慕容旋旋讓他滾,他也開心,隻要她願意回應他。
這種時候吵架,她們就該在床上糾纏到死。
“嗯。”
慕容旋旋低眸,不知道說什麼,隻是隨便應了一聲顯得沒那麼尷尬。
畢竟那都是過去了。
現在就這樣吧,下了車繼續各過各的。
“你說嗯?那就是今晚可以....?”
他語調幽幽的,車子也不知道何時已經精準的開到了慕容旋旋的家門。
她沒告訴他自己現在的住址。
但是他這種人,什麼會查不到呢?
“時樾,你還要點臉嘛?”
她被他這麼直白的話再次氣的臉色一紅:“我們分手了,我現在是你外甥的未婚妻。沒有什麼好吵架的。”
“我們不分手,我後悔了。”
他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溫柔又認真的看著她。
順勢睨了一眼小區,勾勾唇。
這裏是她們第一次確認關係的別墅群,當時他說等他畢業給慕容旋旋買一棟樓在這裏做婚房。
“這裏,就代表你也忘不了我。”
慕容旋旋抬起臉,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這是郊區便宜。”
然後一根根的掰開他握著自己的手指,隨後利落的轉身下車。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