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
一輛輛豪車停在傅家別墅門口。
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裏麵人群湧動,不少是沈蕎熟悉的麵孔。
她避開人群,從停車場小門進入別墅內。
剛踏入別墅內,沈蕎一眼看到傅星野。
他穿著得體西裝,合身剪裁襯得他身姿頎長,光是站在人群裏就熠熠發光,讓人一眼淪陷。
沈蕎注意到他身邊站著夏婉芝。
夏婉芝穿著一件粉色長裙,裙擺上手工縫製細碎銀鑽,行走間鑽石閃動,宛若公主。
沈蕎的心密密麻麻痛起來。
今早,她收到夏婉芝發來的訂婚邀請函。
帶著一絲確認的心態,她低調赴約。
當看到傅星野和夏婉芝一起出現時,她的動作微微僵硬。
她悄然走到角落,拿起自助餐吧上的甜品,淺嘗了一口,口腔裏泛著甜膩奶油,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隨傅星野。
她看著傅星野摟著夏婉芝流連在朋友間。
夏婉芝明晃晃的笑容刺得她眼眶微紅,即便答應過夏婉芝不會出現,但想到養母的話,想到孩子,她仍是控製不住自己。
就像夏婉芝,明明命令她不可以出現在傅星野麵前,卻又一次次邀約她,看著她送上門被辱。
這時,一個傭人快步走來,站在夏婉芝身旁,不知低聲說了什麼,夏婉芝冷臉抬眸,目光在宴會廳裏掃視。
最終鎖定在沈蕎身上。
隔著人群,倆個女人遙遙對視。
忽地,夏婉芝勾起一抹惡意笑容,從家傭手中拿了一杯香檳,款款走到沈蕎麵前,聲音忽地抬高:
“沈小姐,我聽說你和一個男人私奔了,還以為你不會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旁邊不少賓客注意到沈蕎,紛紛竊竊私語。
“這不是傅少的前妻嗎,她怎麼來了?”
“八成是聽到風聲,來搗亂唄,誰不知道這女人就是個拜金表。”
“何必呢,她身材這麼頂,換個金主不好嘛!”
“嘖嘖嘖,你還有這種心思。”
“切,能把傅少迷得娶回家幾年做替身,估計床上功夫了得呢。”
......
沈蕎成為眾矢之的,她手足無措地抬眸,撞上傅星野冰冷的眼神。
傅星野大步走來,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傅星野:“誰讓你來搗亂的?”
她臉色難看,傅星野一開口就判定她是來搗亂。
傅星野也沒想聽她解釋,扯著她往門口走。
不少人行注目禮,火辣辣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紮的她十分難堪。
沈蕎掙紮幾下:“我沒有搗亂。”
“那你來做什麼?”
夏婉芝見縫插針地回答:“難道是故意來我的訂婚宴顯擺你肚子裏的野種?”
夏婉芝話音落下,傅星野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沈蕎咬牙:“我肚子裏的不是野種。”
“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沈蕎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傅星野。
傅星野卻別過頭,忽視她的視線。
夏婉芝輕笑,聲音含著嘲諷:“你該不會想說這是傅少的孩子吧!”
“我......”
“閉嘴。”
傅星野臉色鐵青地嗬斥沈蕎,他很清楚,如果沈蕎在這個場合說出孩子是他的,那麼明天上流圈子就會傳出各種他的花邊新聞。
若事情鬧大,還會影響公司的股票和合作。
像‘前妻懷孕離婚’的醜聞,不能出現在他身上。
夏婉芝幸災樂禍地抱手臂:“既然說不出孩子的身份,那不是野種是什麼,畢竟大家都知道,沈小姐以前可是會所頭牌。”
隨著嘲諷聲,周圍不少人低低偷笑,更有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這一刻沈蕎像是被淩遲了般,渾身疼地發顫。
她怔怔地盯著傅星野,仿佛在質問他是否也是這麼想的。
傅星野側頭避開她的目光。
傅星野沒來由的想起沈蕎和男人私奔時的畫麵。
想到她不偏不倚,在他訂婚宴時出現。
像沈蕎這種心機拜金女,若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此刻,傅星野懷疑她是為了逼他當眾承認肚子裏的野種,所以才在這時候跑來搗亂。
他冷冰冰道:“你走吧。”
輕飄飄幾個字,幾乎用盡傅星野的力氣。
沈蕎笑了,她笑的眼眶泛紅,大顆大顆的眼淚淌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推開傅星野,搖搖晃晃地走出別墅。
傅星野本能地想要追過去,卻被夏婉芝死死拽住手臂:
“星野,訂婚宴還沒結束,你要去哪裏?”
傅星野停下腳步,看著沈蕎離開的背影,沒來由的胸悶,仿佛有什麼東西,輕輕地碎了。
夜半時分,煙花綻放。
絢麗的光彩透過落地窗,映照在傅星野臉上。
他拿著鑽戒,在眾目睽睽下對夏婉芝單膝下跪:
“婉芝,嫁給我好不好。”
這句訂婚台詞,他反複演練過好幾次,但此刻卻有種吐字千斤重的感覺。
夏婉芝激動地捂住嘴,表情是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後她衝傅星野伸出纖纖玉手。
鑽戒配美人。
傅星野給她買的鑽戒還是稀有藍寶石,做工精巧,切麵光滑。
是前不久南非拍賣會的壓軸。
夏婉芝滿意地撥弄手中鑽戒,笑著貼在傅星野身上,身旁參加訂婚宴的二世祖們早就喝的東倒西歪,正嘻嘻哈哈地喊著“親一個”。
夏婉芝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沈蕎失望離開,她的心情就愉悅到頂峰。
夏婉芝羞赧地靠著傅星野,仰頭主動獻吻。
唇瓣貼近的刹那,傅星野垂眸地推開夏婉芝:
“都已經訂婚了,這些儀式就不用了吧!”
他淡聲拒絕,沒注意到夏婉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二世祖們雖然插科打諢,但畢竟是大家族精心培育出來的子弟,一個個都是人精。
有心之人敏感的察覺出傅星野的異樣。
彼此互換了個眼神,紛紛表示準備撤了。
訂婚宴走到求婚送戒指,已經圓滿結束,再留下來已經不禮貌了。
夏婉芝的臉色很難看,她很清楚這幫二世祖,各個都是夜貓子,平時不到淩晨五六點都不睡覺,現在鬧著離開。
這也間接說明了這幫人的態度。
夏婉芝的心裏很不舒服,但別人想走,她也攔不住。
送走最後一個朋友。
夏婉芝坐在沙發上越想越難受,脆弱地宛若洋娃娃般低低啜泣:
“星野,你剛剛為什麼要拒絕我,是不是你心裏還想著那位沈小姐。”
傅星野深呼吸:“別亂想。”
為了證明自己,傅星野坐到夏婉芝身邊,輕輕摟住她,獨屬男人冷冽的呼吸灑在夏婉芝脖頸,惹得她酥麻。
夏婉芝動作嫻熟地借力翻身,坐到傅星野身上。
她回國後為了維持淑女人設,一直都沒開葷,此刻加上酒精,她更是饑渴難耐。
隻是親密的動作讓傅星野的身體一僵。
身體本能地想到沈蕎。
畢竟,多年來的陪伴,讓他在這種事情上第一個想到就是她。
他動了動喉結,總覺得此刻主動的夏婉芝相比沈蕎缺點什麼。
讓他提不起一點興趣。
是欲望,對,他竟對沈蕎以外的女人提不起欲望?
這個認知讓他抓狂。
眼看夏婉芝要褪下他襯衫上的扣子,傅星野扣住夏婉芝的手,將她拉到一旁,起身拿起外套,語氣平靜:
“我今晚還有事,你先睡吧!”
他扭頭大步離開,幾乎落荒而逃,卻沒注意夏婉芝的臉上猶如調色盤般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