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年,蘇倩除醉酒外從未主動,甚至不讓顧林川碰她。
就在顧林川生日的那天晚上,深夜回家且微醺的她將顧林川撲倒在地。
就在顧林川麵心歡喜時,他看到了蘇倩潔白的脖頸處的些許吻痕。
“顧林川,今晚我高興,這是獎勵你的。”
顧林川臉色難看,第一次感到蘇倩惡心的他將其推開。
蘇倩一愣。
“別擺出一副臭臉,我說過,和你結婚,隻是因為你長的像他而已。”
“否則,以你的身份,又豈配成為蘇家的贅婿?”
蘇倩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叮!”
就在蘇倩剛剛離開,顧林川的手機響起。
顧林川打開手機一看,是有人艾特了他。
而那人,正是蘇倩的白月光,薛浩。
薛浩是三個月前回國的。
當時蘇倩或許是為了氣薛浩三年前的不辭而別,將顧林川帶去與薛浩見麵。
薛浩則熱情的加了顧林川微信。
至此,顧林川與薛浩從未聯係,也未見過麵。
而今天,是第一次收到薛浩的朋友圈消息。
“今天,她終於原諒了我,而且還答應了我的求婚。”
“作為獎勵,我送了她草莓。”
在下方,是蘇倩躺在床上妖嬈的照片。
看著朋友圈的消息,顧林川將手機緊握。
難怪她說今天心情好,原來是與薛浩破鏡重圓了。
顧林川躺在地板上,冰冷的瓷磚透過薄薄的襯衫刺入骨髓,蘇倩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反複切割著他的心。
三年前,他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酒吧遇到了失戀獨自一人喝悶酒的蘇倩。
當時的蘇倩已經喝的不省人事,被一些小混混圍住。
顧林川出於好心,便救下了她。
在將其送到酒店後,本想離開的顧林川卻被蘇倩認成了薛浩,將其壓在了身下。
一覺醒來,蘇倩這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同時,蘇家千金被陌生男子帶到酒店的新聞傳的滿城皆是。
或許是蘇家為了臉麵,又或許是因為蘇倩需要心靈的慰藉,她提出了要與顧林川結婚。
蘇倩作為蘇城第一美女,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
而顧林川,也為了心中的那份擔當,選擇了與蘇倩結婚。
結婚的當天晚上,蘇倩便告訴顧林川,她隻是將我當作薛浩的替身。
隻要薛浩回來,她便會與顧林川離婚。
當時的顧林川,隻是將這一切當作了玩笑。
在顧林川看來,薛浩不辭而別,隻要他對蘇倩足夠好,蘇倩總有一天會接納我。
那時的顧林川,天真地以為真心能融化堅冰。
三年裏,顧林川每天早起為她煮咖啡,記住她每一個喜好,甚至放棄了自己的事業,隻為陪在她身邊。
可蘇倩的眼神始終透過顧林川,望向那個不存在的影子。
她的笑從不屬於顧林川,隻在他模仿薛浩的舉止時,才施舍般亮起一絲光彩。
無數個夜晚,顧林川獨自坐在客廳,聽著她臥室裏傳來的哭泣聲——她喊著薛浩的名字,而他隻能攥緊拳頭,咽下所有苦澀。
甚至在她多次喝醉酒後,也是將顧林川當作薛浩。
待醒來後,又是怒斥顧林川趁人之危。
現在躺在這冰冷的地板上,瓷磚的寒意刺進骨頭,卻不及她話語的萬分之一痛。
蘇倩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樓梯口,留下滿室死寂。
顧林川蜷縮起身子,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結婚第一年,他悄悄準備了周年禮物,她卻隨手丟進垃圾桶,冷冷道:“別做這些無謂的事,你不是他。”
那一刻,顧林川的心像被碾碎,卻還強撐著笑容。
就在半年前,顧林川還曾為了救她發生車禍,丟掉了一顆腎。
地板冰冷的觸感順著脊椎蔓延,與半年前車禍後腎臟被摘除的位置隱隱呼應,那是一種被活生生剜去一部分的空洞痛楚。
喉嚨裏堵著腥甜的鐵鏽味,顧林川用力咽下去。
可笑的是,顧林川竟還抱著一絲幻想,以為生日她會記得——哪怕隻是一句祝福。
可等待他的,是脖頸上的吻痕和薛浩的求婚宣告。
顧林川閉上眼,蘇倩那句“你隻是替身”在腦中反複回響,像鈍刀割肉。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
該醒了,顧林川。
這場持續了三年的高燒,是時候退去了。
她蘇倩是刻進骨血裏的毒,剜掉,才能活。
顧林川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七天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