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是頂級網絡安全專家。
他計算機係的學妹,因為愛而不得,跑去國外當了黑客。
兩人用代碼廝殺了十幾年。
恨不得對方立刻暴斃。
可我結婚那天。
循環播放婚紗照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幾百張高清無碼的私密照。
我身敗名裂。
還被暗網上的變態主播抱團騷擾。
手機裏充斥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汙言穢語。
肖池卻沒有生氣。
他收走了我的手機。
將我抱在懷裏安慰:
“對不起月月,這次是我忘了和宋瓷的比賽,才惹她生氣的。”
“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網上的消息我會處理,你先別看,我帶你去山上散散心。”
當晚。
他因為宋瓷一通電話,將我一個人留在山頂。
他不知道我遭遇了什麼。
更不知道,因為那些私密照,港城最瘋批的太子爺看到了我身上的胎記。
1
肖池將我抱在懷裏看星星的時候。
是我這幾天最安心的時候。
隻有在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刻,我才能忘了網上那些騷擾我的信息,有多麼瘋狂、變態和惡毒。
可我萬萬沒想到。
一覺醒來,肖池帶著手機、車和我們的行李消失地無影無蹤。
隻留給我一個兒童電話手表。
我難以置信地給他打電話:
“你瘋了嗎?”
“這破手表連個導航都沒有,我自己怎麼下山。”
那頭是肖池劈裏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他語氣難掩敷衍:
“宋瓷找我下戰書了,我不能不接,要不不知道她又會發什麼瘋。”
“等我忙完就回去陪你,手表有網和定位,你千萬別摘了。”
說完,便不等我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刻,我幾乎想把手上的手表砸了。
可我不敢。
我在山上從天亮等到天黑,又等到淩晨,手表都快沒電了。
半山腰也傳來若隱若無的狼嚎。
肖池還是連個影子都不見。
我凍得手腳麻痹,四肢都失去知覺,恍惚著失去意識。
等我再醒來。
一個外國人壓在我身上,用相機對準我的臉。
他的屁股不斷聳動。
我聞到他身上歐洲人特有的狐臭,眼淚瞬間留了滿臉。
我拚命掙紮,用指甲去摳他的手。
嘶啞著哀嚎:
“我老公馬上要回來了,他是最厲害的網絡專家。”
“你就算躲到暗網,他也能把你扒出來。”
“我求你不要衝動。”
可男人聽到我的話,表情卻更加興奮。
他掰斷我的雙腿,讓它們九十度彎折。
聽見我慘叫一聲,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你以為你手表上的定位,是誰賣給我的?”
“而且他忙著和c姐拆防火牆呢,沒空理你的。”
我痛得眼前發昏。
被欺負的恥辱更是讓我想發瘋地尖叫。
卻隻能在他手下發出瘮人而無力的嗚咽。
c姐就是宋瓷。
肖池一直和她在一起嗎?
那我算什麼?
為什麼我手表上的定位,會在這個變態的手裏。
絕望要淹沒我的頭頂。
我忍著劇痛去摸索那隻兒童手表,終於摸到了報警鍵。
肖池說過。
那是他改良過的係統。
我隻需要輕輕按下,他和警察,就能同步收到我的求助和定位。
定位上連我在多少米的海拔都有。
還會同步手表上的監控。
可我摸索著按下。
那手表卻發出幼稚而低劣的警笛聲,還混著可笑的機械音:
“主人,需要報警請按1。誤觸請按2。”
Sam一怔。
他和我一起望向手表的方向。
隨後哈哈大笑。
我的心卻在他的笑聲中徹底涼了。
肖池騙我。
他所謂的報警,就是這樣的。
我不再掙紮,像個死屍一樣任由他折磨。
他在暗網直播的鏡頭下,用針戳進我的乳肉。
將我下麵的東西,用刀剜下。
用石頭戳爛我的眼睛。
最後在彈幕的一片叫好聲中,用膠布一圈圈纏住我赤裸的皮膚。
我在窒息中活活憋死。
我以為死後就是一幹二淨。
可我沒想到。
我的靈魂,會飛到港城太子爺傅洲的身邊。
一向瘋批的男人看著我被瘋傳的私密照,臉上滿是喜悅。
高興得像個天真的孩子:
“她是明欣,是我妹妹。”
“那個胎記我不會認錯的!”
“現在給我定機票,我要去接她回來。”
“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我怔住了。
明欣說的是我嗎?
原來除了肖池,我也是有家的嗎?
2
我想湊近去看看傅洲的眉眼。
男人的瞳孔中爆發出的殺意,卻將我嚇了一跳。
他摩挲著那幾張照片,表情比匕首上的冷光還要冷:
“查,誰欺負了我妹妹,我要她百倍奉還。”
“那個男人配不上她。”
“但如果明欣喜歡,我可以留他一條賤命。”
我胸口痛得要裂開。
如果傅洲真的是我哥哥的話。
他為什麼不能早點找到我。
那樣,我就不會那麼絕望地死在一個無人的山頂。
我輕飄飄的,想靠在他身上。
讓他聽聽我心裏的委屈。
可靈魂卻不受控地回到了我和肖池的家。
肖池疑惑地打開快遞箱,從裏麵拿出一個花瓶。
“月月買這東西幹嘛,我家又沒有養花。”
我的靈魂都戰栗了起來。
那個花瓶裏麵,裝得是我被砸碎的頭蓋骨。
還有從那個電話手表上拔下來的定位芯片。
肖池看到快遞,似乎這才恍惚著想起。
我還被他留在山頂。
他打開軟件想搜一下我的定位。
一隻纖細的手卻從後麵伸過來,在他手機上點了幾下。
那個肖池親自寫的軟件瞬間被瓦解。
男人沒有半分不樂意。
反而在她的手上咬了一下:
“又鬧什麼脾氣?”
“月月一晚上沒消息了,估計是真生氣了,我得哄哄她。”
宋瓷兩隻光裸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
撒嬌著嘟起唇:
“學長,你都為她放了我多少次鴿子了。”
“就不能為了我,也放她一次鴿子嗎?”
肖池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我心裏卻像被紮了幾千幾萬刀。
痛得靈魂都要扭曲。
明明每一次,我和肖池到關鍵時刻,宋瓷就會用她的黑客技術搗亂。
肖池向我表白的那天。
宋瓷黑了我們學校的表白牆,說我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會坐上頂著飲料瓶的寶馬車,去不同的會所。
肖池陪我過情人節。
宋瓷就將一個撈女被人肉出來的信息替換成我的,害我被當眾潑了一身油漆。
一開始肖池還會很生氣。
他會利落地反擊。
將宋瓷的惡行公之於眾。
可宋瓷的手段越來越激烈。
我發現肖池在與她對峙的時候,卻越來越愉悅。
他們會為了爭奪一個官網的防火牆打得開交。
為此將我一個人丟在酒店。
我試探地問過:“為什麼不把宋瓷做過的事交給警方?”
“她的行為已經違法了吧?”
肖池身子一僵。
難掩為難地告訴我:
“我好久沒遇到這樣棋逢對手的人了,我和宋瓷是惺惺相惜。”
“月月你信我,我們之間除了對手,沒有別的任何關係。”
可我沒想到。
我身上的肉被一點點剮下來時。
老公嘴裏的對手。
穿著我的內衣,躺在我的床上。
用腿勾著男人的腰。
接納他的一切。
我恨我太傻了。
為什麼要信了肖池的鬼話。
我的恨,讓那個裝著我頭顱的花瓶,都出現了一道裂縫。
瓷器震碎的聲音讓肖池驚醒了一瞬。
他想去看看情況。
剛將眼睛對準瓶口。
門鈴就尖銳地響了起來。
傅洲站在門外。
臉上的笑客氣而疏離:
“請問,這是江月的家嗎?”
3
肖池皺了皺眉。
他不認識這個男人。
也沒想到,我的信息被他扒得一幹二淨,我的朋友他卻沒見過。
他警惕地將宋瓷護在身後:
“你是誰?江月不在。”
我拚命地對著傅洲大喊。
想讓他去看看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花瓶。
可傅洲的視線隻停在宋瓷的睡衣上一秒。
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絕望地癱坐在門口。
肖池打了幾個電話,都不見我接。
他終於有了幾分慌張。
準備去山上找我。
可他又能找到什麼呢?
那個變態消除了我所有的痕跡。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打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從小照顧我到大的孫婆婆。
她仿佛是剛從醫院裏跑出來,外套下還裹著病號服。
渾濁的眼中滿是焦急:
“月月呢,我夢到她出事了,她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心口一酸。
肖池躲避她的視線,含含糊糊地說:
“我昨天帶她出去玩了,忙工作就先回來了。”
“不過我已經派車去接她了,她有能報警的手表,不會有事的。”
孫婆婆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指著宋瓷:
“你的意思是,你將月月一個人留在外麵。”
“卻和這個女人待在你家。”
肖池額頭上暴起青筋。
拳頭攥了又鬆。
可他看著孫婆婆臉上的皺紋,隻能咬牙切齒地說:
“你不要亂說,這件事和阿瓷沒有關係。”
“我現在就去接江月好了吧。”
在他轉身去穿外套時。
宋瓷卻在孫婆婆耳邊小聲說:
“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肖池是我的,你那個死鬼孫女想我搶人?”
“隻能先一步去地府等你嘍。”
我渾身一震。
驚恐地看著宋瓷。
可我不是震驚她知道我的死訊。
我怕的是她會向孫婆婆下手!
果然,就在孫婆婆顫抖著手去拉她的衣領時。
宋瓷腳下一滑。
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頭磕在櫃子的邊角。
鮮血瞬間淌下來,甚至流進了她的眼睛。
肖池聽見巨響。
跑出來就見到這幕,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宋瓷指著孫婆婆大聲哭喊:
“奶奶,我都說了,月月姐不回消息真的跟我沒關係。”
“我隻是想給你看看她的定位,你為什麼要推我。”
然後攥住肖池的手:
“學長,我左眼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會不會再也不能敲代碼了。”
肖池雙眼瞬間染上猩紅。
他一腳踹在孫婆婆身上。
眼見著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被他踹得在地上滑行了數米。
仍是一腳腳跺在她腰上,讓老年人的骨頭發出可怖的脆響:
“你知不知道阿瓷的眼睛有多重要!”
“她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程序員,你怎麼這麼惡毒!”
“江月賭氣鬧失蹤,你就要毀了阿瓷嗎?!”
我的眼淚流了滿臉。
撲在孫婆婆身上。
試圖讓她少受一點傷害。
可我有什麼用呢。
我隻是一個連委屈都說不出口的靈魂。
孫婆婆痛得連哀嚎都發不出來。
兩隻眼睛恨恨地盯著肖池。
嗓子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宋瓷終於拉住肖池,有些猶豫:
“學長,你不會真把她打死了吧。”
4
肖池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凶狠。
可慌張隻在他臉上浮現了一瞬。
就被陰鷙替代。
他安慰宋瓷:
“死了就死了,隻要我在她的醫療記錄上做做手腳,她就是突然病死的。”
“這段的監控也會抹去,沒人發現得了。”
我恨得眼角都淌出了血淚。
聽見肖池繼續說:
“阿瓷,記得守口如瓶,尤其是不能和江月說。”
“我不想她恨我。”
宋瓷臉上劃過一絲晦暗。
我卻滿心隻有可笑。
我就算恨死肖池了又怎樣。
我能為自己,為孫婆婆報仇嗎?
就在這時,門口接到了一封法院傳票。
快遞員告訴肖池:
“江女士告宋女士的誹謗和造謠,已經立案了。”
“記得通知她準時來開庭。”
肖池和宋瓷都怔住了。
我這才想起。
我收集了很多宋瓷誹謗我的證據,還將她這麼多年用黑客技術做的肮臟事都舉報給了相關部門。
我忍了宋瓷這麼多年。
我不想忍了。
宋瓷的臉上滿是委屈:
“學長,江月姐也太較真了,我隻是和她開個玩笑,她竟然要去告我。”
肖池倒是沉默了一瞬。
他喃喃自語:“差點忘了,月月不是會一直忍下去的人。”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將目光投向了孫婆婆。
她還在艱難又痛苦地喘息。
我仍是不肯放棄希望,在他耳邊不斷吼著,讓他送孫婆婆去醫院。
可他一個字都聽不見。
他抓起孫婆婆兩隻手,將她拖進客臥。
“等咽氣了我再送她去醫院。”
“實在不行,晚上順窗戶扔下去,就說她是自殺。”
“我認識的人會替咱們擺平的。”
我一直在他耳邊罵他畜生。
卻眼睜睜看著婆婆的身影一點點被黑暗吞噬。
我要瘋了。
我沒注意到,花瓶上的裂縫越來越大。
隻聽一聲脆響。
瓷片四濺。
裏麵裝著的東西咕嚕嚕滾到地上。
沒等肖池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男人猛地踹開門。
將槍管抵在他的額頭上。
“我的技術員告訴我,我妹妹的定位就在這裏。”
“你把她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