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錢。”我看著繳費單,語氣平淡。
顧偉冷笑一聲,湊近我,壓低了聲音。
“沈經理,你年薪百萬,跟我說沒錢?”
他眼裏的威脅毫不掩飾:“你要是不交,以後你閨女別想在這個家過一天安生日子。”
他的話,像一根毒刺,紮進我心裏。
我下班回家,推開家門,看到的是讓我目眥欲裂的一幕。
我給女兒新買的畫冊被撕得粉碎,散落一地。
每一頁碎片上,都用黑色的記號筆寫滿了惡毒的臟話。
我的女兒就縮在牆角,抱著膝蓋,渾身瑟瑟發抖。
她沒有哭,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神空洞地看著那些碎片。
那份沉默,比任何哭喊都讓我心痛。
顧小傑站在一邊,手裏還拿著記號筆,臉上是得意的笑。
我的怒火,在那一刻徹底爆發。
婆婆還在旁邊助紂為虐,一臉無所謂。
“不就是撕了幾張破紙嗎?大驚小怪什麼!趕緊拿錢出來,不然我明天就去你公司鬧,告訴所有人你虐待繼子!”
我看著這一家無賴,深吸一口氣,反而平靜了下來。
“好,我給錢。”我假裝害怕了。
“但是,你得簽一份協議。”
我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家庭貢獻協議”。
我對顧偉說:“媽不是不放心我管錢嗎,簽了這個,就當是我表個態。”
協議裏,我用複雜的條款,將他婚後對我財產的任何企圖都定義為對他個人財產的放棄。
這是一個陷阱。
顧偉看都沒看,直接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貪得無厭,簽完字還得寸進尺。
“對了,你名下那套單身公寓,讓你媽搬過去住吧,省得天天擠在一起。”
我看著他膨脹到極點的嘴臉,點了點頭。
“可以。”
第二天,他拿著我的副卡去繳費。
幾分鐘後,他氣急敗壞地給我打電話。
“你的卡怎麼被凍結了!”
我語氣淡定:“哦,我昨天給注銷了。”
電話那頭是他的咆哮。
他直接衝到了我公司樓下大鬧,汙蔑我卷款私逃,試圖用輿論逼我就範。
但他沒能進來。
我早就打好了招呼,公司的保安直接把他攔在了門外,引來無數人圍觀。
他像個小醜,在樓下丟盡了臉麵。
晚上,他怒氣衝衝地回到家。
我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我將一疊文件、一支錄音筆,還有那份他親筆簽名的協議,一起摔在茶幾上。
“錢,一分都沒有。”
“離婚協議書,倒是有一份。”
我指著那些證據:“你教唆兒子砸琴,你和你媽密謀我的房產,你試圖敲詐勒索,這裏麵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簽了吧。”